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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护卫救定亲王马驾不及,生生看着定亲王被剜下一块髌骨、昏了过去,莫不惧怕,只恨不得将那些个黑衣刺客挫骨扬灰,以报自己遭受牵连之罪。
吊颈白眼大虫受了惊吓,且无驯兽奴牵制,一时发了狂,猛地扑上前来,将两个拼尽最后一口气力的黑衣刺客撕扯咬碎成零散几块,不成人样。周围一众护卫拦都拦不住,又不敢使大了劲儿伤着定亲王的爱宠,只得任凭吊颈白眼大虫兽性胡为,等又一位驯兽奴到来,方将吊颈白眼大虫安抚住。
且说定亲王受旨监国,可如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不说,还被剜下了一块髌骨、从此不良于行。留守京城的官员哪里敢自作主张,遂八百里加急报信骊山汤泉宫,请永熹帝圣裁。
永熹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七日,骊山汤泉宫中,帝得信,果真大怒,令璟郡王率先遣军先行,摄监国大权,又令銮驾回朝。
永熹帝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金銮抵达京城。
定亲王憋着满腔怨气,只想一口咬死璟郡王谋逆一事,以报断腿之仇、失去争夺储君之位之恨。
只是定亲王尚未来得及面见永熹帝,便教庆亲王抢先一步,摘冠脱服亲登金銮殿鸣冤——状告皇侄徐泽晖圈养猛虎、纵虎伤人、残害宗室子弟,乃是不仁不义;强抢民男、圈养娼妓、行悖逆纲常之事,乃是无德无方;贪|淫|图乐、监国无道、妄负皇恩民情,乃是不忠不孝;结党营私、卖官鬻(yù)爵③、聚重甲私兵无数,乃是无法无度……共计一十七条大罪,桩桩件件,人证物证俱在。盖因皇侄徐泽晖罔顾天意,行端有碍,天不忍睹,故降之以重罚,使其不良于行。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恭请帝上圣裁,顺应民心,早做决断。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庆亲王乃是永熹帝的异母弟弟,皇子们的王叔。
按理,庆亲王无承袭皇位之权,当不会与一个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天家长子作对,以免其心怀芥蒂、登基之后为新帝新朝造势而拿自个儿开刀、杀鸡儆猴。
庆亲王可不是傻子,他自小极受先帝宠爱,其生母更是先帝时宠冠六宫的贵妃,身份素来贵重。这些年小错不断,在京城作威作福、蛮横无理不说、杖打朝廷官员更不在少数,但大错却是没有,只管在永熹帝的眼皮子底下装傻充愣、竟干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落下一身骚的同时,也是打消了身为皇帝的异母兄长对自己的疑心。
可这一回,庆亲王却是铁了心要皇侄徐泽晖永不翻身、致其于死地。
不为其他,只道是永熹二十三年六月间,最得庆亲王宠爱的庶出幼子赴东郊纳凉避暑时,偶遇一头吊颈白眼大虫,马惊跌下,脑瓜子上磕破了老大一道口子,教人送回来的时候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衰弱不振、奄奄一息,熬不过三五日,便就此一命呜呼。
那头吊颈白眼大虫原并非野畜,正是定亲王圈养在东郊圈地的爱宠。
庆亲王恼恨皇侄徐泽晖杀子之仇,如今又见他登高跌重、大势已去——毕竟,大昭王朝的储君不良于行,岂不为天下之笑话?哪里还会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只管跪倒在永熹帝的龙椅前声泪俱下、痛哭流涕,毫无往日一等亲王爵之风。
永熹二十四年十二月初一,中书省下发皇帝诏令:逆子泽辉无德,天不容恣,着褫夺封号,降为郡王,禁足府邸,削俸三年,无诏不得出入。
至此,郡王徐泽晖再无翻身之能。
作者有话要说: ①原秦昭媛。
②原为朝拜前的准备,摘自百度,略加更改。
③形容政治腐败,统治阶级靠出卖官职来搜刮财富。
☆、068 武氏传孕
永熹二十五年三月,璟郡王治淮辽水患有功,晋封为一品亲王,授一等亲王爵。
永熹二十五年四月初十,帝万寿节,普天同庆,天下大赦。
今年的万寿节可不比先前,乃是永熹帝五十整寿之年——寻常人家五十整寿都要大操大办一场,更何况是当今天子。
早在年初,内务府就开始着手准备了——皇帝龙袍、太后凤袍、以及各宫主子娘娘、小主妃嫔的吉服都得精心裁制,从选料、裁剪,到刺绣、成衣,可要耗费不少心血。除此之外,更有面见外臣、宴请宫殿的日间清扫,翻新安置、器皿摆件、饮食膳具等等,皆须仔细准备,容不得一点差池。
到了万寿节这日,永熹帝龙袍皇冕加身,在正和殿接受宗室王公、文武百官以及附属国都使臣的朝贺和献礼,待午后,宴请群臣。
虽说今年永熹帝因五十整寿而大赦天下,但萧氏一族谋逆一事无可辩驳——萧皇后和太子仍是禁足宫中,无诏不得出入,寿宴之上自然也就没有他二人的席位。
好在后宫中倩贵妃、虞德妃、祺淑妃三位一品妃共摄六宫权已有两年光景,加上内务府自有帝王万寿的章程,一切按照规矩操办,倒也不难。如此这般忙活三四个月,可算平平顺顺地迎来了万寿节。
若是连五十整寿的万寿节都过不好,只怕永熹帝憋了许久的怒意便再也忍不住了。
时辰尚早,一批又一批宗亲命妇到慈宁宫给武太后和倩贵妃请过安后,或到东六宫、或到西六宫,面见祺淑妃、虞德妃。
废太子、定郡王接连失势,使得尚未及冠的璟亲王不得不站在风口浪尖上。
宗亲命妇虽有奉承虞德妃之心,然废太子痴武、定郡王贪色,皆有门道,唯独璟亲王喜好不明,教人捉摸不透。再者,登高易跌重,废太子、定郡王便是前车之鉴——璟亲王虽有一等王爵在身,可圣心难测,保不齐一个忤逆之罪,璟亲王也会失了这锦绣前程。
故而,有眼力劲儿的宗亲命妇仍是远远观望,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反倒是秦府同汝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宗亲命妇给踏破了,往来络绎不绝。
正殿之上,端坐着一身吉服的虞德妃,左右乃是虞德妃之幼妹毅郡王妃,璟亲王正妃秦氏、侧妃瑞氏,再下首是公夫人、二夫人、秦二夫人甄氏①,堂下则是前来请安的宗亲命妇。没有诰命品级在身的小辈,自是乖巧地站在其长辈身傍,顶上的主子娘娘问什么,便答什么,端的是规规矩矩。
璟亲王正妃秦氏怀有身孕,眼下几近临盆,大腹便便。在翊坤宫枯坐了这许久,可把璟亲王正妃秦氏累得够呛,偏生为着皇室尊荣,半点大意不得。
璟亲王正妃秦氏之生母秦二夫人甄氏到底是心疼自家闺女的,看不得自家闺女受累,遂亲自向虞德妃请示,让身怀皇家后嗣的璟亲王妃到偏殿休憩。
秦二夫人甄氏是个什么人物,秦甄氏原是甄氏一族的族人,虽生父官爵不高,家世不显,但要知道,甄氏一族可是曾出了一位母后皇太后的(孝钦隆德寿恭圣显皇后)。单凭永熹帝对孝钦隆德寿恭圣显皇后的敬重之意,甄氏一族屹立不倒并非难事。
秦氏肚子里怀的可是虞德妃嫡亲的孙子,虞德妃又怎会为难?当下便吩咐翊坤宫贞容姑姑李琼丹亲自伺候璟亲王妃到偏殿歇下。
只不过,虞德妃在略略瞟过坐于璟亲王妃秦氏之下的璟亲王侧妃瑞氏后,眼中不免闪过了一丝不快。
按说,娘家嫡出的侄女儿嫁到璟亲王府也有一段时日了,这肚子却是一声不响,不曾传出喜讯来,怎能不教虞德妃心急。
璟亲王是虞德妃嫡亲的儿子,更是虞德妃的长子,自然自小着虞德妃寄予厚爱与希翼。
只是璟亲王少时顶上有两位成年皇兄相争,满朝文武又有何人曾注意过一个未成年、未建府的皇子?现如今却大不相同了,璟亲王权势蒸蒸日上,莫说前朝,就是后宫之中,亦有不少蠢蠢欲动之徒,当中最为心急的,便是慈宁宫武太后了。
但说定郡王失势不久,武太后便三番五次召见虞德妃同璟亲王妃,大有亲近之意,永熹二十五年刚过正月,武太后就指了两位宫女到璟亲王府近身伺候怀有身孕的璟亲王妃,意味颇深。璟亲王晋封一等亲王爵位,武太后便又给璟亲王府指了两名侍妾,其中更有武氏族人一名,显是为武氏一族谋求后路无疑。
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唯有雨露均沾,才能丰延子嗣。
今后璟亲王府的后院,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或年轻漂亮、或家世显赫,源源不绝。瑞氏一族要挣得一席之地,子嗣是万万不可少的。
侧王妃瑞氏无子,纵是有她这婆母虞德妃在,又有撑得住几时呢?
正这时,有宫人来报:武顺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