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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四姑娘搽了药,只是姑娘疼得紧,这会儿又睡了……”
“你只管放心,我知道的。”来烟打断了她,半推半搡地教箐依出去,“倒是你,可要好好养养神,省得累出病来,四姑娘这儿又少了人伺候。”好说好歹才把箐依打发走。
来烟睡足了三个时辰,不觉困倦,只窝在脚踏板上,拿过薄被盖过自个儿半腰,就着身边一盏长明灯,一边做着绣活,一边看顾四姑娘,谨防四姑娘起夜,自个儿不曾察觉。
来来回回熬到天光大亮,才与箐依交换伺候,暂且不提。
絮雪居又闹出了事,二夫人自顾不暇,央得公夫人没法子,只好强撑着惫懒①的身子与她一同操劳府中琐事。
只是敖夫人不依不饶,时不时跳出来给两人使绊子,这儿指点指点,那儿比划比划,得了空便在老夫人跟前蹦达,诉说两人的不是,恼得公夫人和二夫人心里直冒火气,只是碍着老夫人的面子不好撒火,背地里自然没少琢磨着挖坑下暗手,各出奇招。
这些事儿,二夫人自然是不与自家闺女说明白的,便是要说明白,让自家闺女长长心眼,也不急于这一时,总得养好了身子再作打算。
瑞珑嫣一连窝了数日,身子躺得都快散架了,近身伺候的来烟和箐依才允她到里屋炕上坐坐,看几卷杂书,打几个璎珞。
锦帐掀开了一角,但见新来的三等丫鬟芝麻笑嘻嘻地探出个头,高声唱道:“四姑娘,堂家婉姑娘到了!”
话音刚落,便见瑞婉婉蹬蹬蹿了进来,带进一股冷风,连披风也不曾解下,一溜烟窝到瑞珑嫣身侧,两只小脚丫一蹭一蹭将鞋子脱了,整个小身板囫囵缩进原本盖在瑞珑嫣腿上的薄被中,嘴里还呼嚷着“好冷!好冷!”
瑞珑嫣哭笑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瑞婉婉鸠占鹊巢,未说一语②便“抢”了自个儿大半边薄被。
箐依常年听闻这位娇蛮胆大的堂家姑娘,细数到底却不曾见过一面,如今一瞧,倒是有些愣神,恍不知自个儿失了分寸。
来烟原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自是见过瑞婉婉多回,晓得这位堂家姑娘与四姑娘交好,亲热些也是常理。遂嗔怪般推搡了箐依几下,让她去再捧一条薄被来,自个儿则亲自给瑞婉婉倒水沏茶。
“你呀,总是冒冒失失的,无怪三叔母时常念叨。”瑞珑嫣嘴里说她的不是,手上却不忘帮她掖了掖薄被被角。
瑞婉婉年岁不小,性子却乖张得紧,三夫人膝下只得了这么一女,自然很是上心。
瑞婉婉满不在乎:“我可好着呢,力气大得能窜上树,娘亲何故会念叨我?”又随手将披风解了,丢给一旁的来烟,冲瑞珑嫣挥挥小拳头,“倒是你,三五不时地病倒,这才叫人担心呢!还说我哩……”
“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行了吧?”瑞珑嫣被她说得窘迫,只得连声告饶。
瑞婉婉可得意了,摇头晃脑,故弄玄虚:“也是我心里记挂你,眼巴巴地跑来,你还说教我……还是我肚子大,能撑船,不与你计较。你可是猜猜,我带了什么好玩意儿给你?”
这话可把暖阁一众逗得一乐。
瞧见瑞婉婉瞪大了眼要撒泼,瑞珑嫣才掩上嘴,捧场问道:“是……珍味阁的灯芯糕?”
“不是,你再猜猜。”
“莫不是公主府的梅花糕罢?”
“你怎么尽想着吃的东西,不是不是。”
“是哥哥们扎的草蚂蚱?”
“不是不是,哎呀!你怎么总猜不准?”瑞婉婉迫不及待地叫嚷:“暖玉姐姐,你快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①惫懒:泼辣,无赖,顽皮,不好的。惫:惫乏,惫倦;懒:懒怠。
②特指两人之间的对话。
撒花*★;°*:。☆( ̄▽ ̄)/:*。°★*第二卷结束~~
提前预告→下一章节有番外(/▽\=)虽然与该章节内容无关嘿嘿嘿~~~
☆、047 秦家姑娘+番外
闻声,自有芝麻给暖玉掀起锦帐,教暖玉好捧着一盏花灯进得门来。
但见这花灯足足有一尺来高,呈八角分布;顶上似檐角,饰有凤头,高高翘起,如凤凰欲飞,昂首啼鸣;每只凤嘴各衔有一个指头大的赤金铃铛,轻轻摇晃间,便能听得一阵阵清脆铃响;花灯以檀香木为骨架、,以纱绢为面底,绘有腊梅、白兰、墨竹、千层菊、牡丹、芍药、红桃、并蒂莲,共八幅花图,并题诗一句互为应衬;花灯底座缀有红绳流苏,以金丝为缚,并五福璎珞一个。十分精巧。
里屋一众见了,莫不惊艳。
昨个儿十五闹元宵,二夫人恐人多生事,教自家闺女伤上加伤,遂严禁瑞珑嫣出门,更不许她放花灯。
瑞珑嫣本是憋闷,眼下见了这精巧的花灯,自是打心底里喜欢,满心满眼都是羡慕:“真漂亮……”
“漂亮罢。”瑞婉婉十分得意,从暖玉手中接过花灯,转而塞进瑞珑嫣的怀中:“拿着,我早知二伯母必定不会允你出门,故而今个儿带了花灯给你。等夜里的时候,往檐上一挂,那叫一个好看!”又一番挤眉弄眼,笑道,“这可是我央了三哥许久,他才许给我的……说到底,这宫里头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宫里的东西?”瑞珑嫣晓得她的好意,便也不推辞,捧在眼前细细看着。
瑞婉婉倒也不藏私,一五一十地说了是自个儿央求瑞昱洲去找宫匠制这花灯的事。原是这花灯乃是宫中巧匠所做,瑞婉婉借瑞昱洲皇子伴读之光,顺了一个花灯给瑞珑嫣赏玩。
只见白兰图题字:“能白更兼黄,无人亦自芳。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①
“图上的诗句乃是六殿下与九殿下题字,”瑞婉婉凑上前,“也是凑巧,才得了这机会。我与你说,这本是三哥要自己包圆的哩!你也知道,我三哥读书不好,这写的字儿啊就跟狗爬似的,好歹没教他毁了这花灯去。”
瑞珑嫣拣着话头取笑:“谁与你似的,尽说自家哥哥的不是。”
瑞婉婉却是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惹得暖玉嗔怪。
仔仔细细看了许久,瑞珑嫣才将花灯交予来烟,吩咐她收好,转头问道:“我倒忘了问你,你又一个人跑了过来,把谁落在后头了?”
瑞珑嫣自知她性子野,常常一不注意便溜没了影子,只怕眼下好些人寻她,故有此一问,甚至存了心思,想叫跑堂仆子前去通报一声,省得旁人寻她不着。
“爹爹和娘亲在祖伯母那儿呢,只有我先过来而已。”瑞婉婉说着说着便皱了眉,嘟着嘴道,“几位哥哥教那新来表家兄弟给邀了去,我也不知他们去哪儿,左不过到哪个景致差不到哪儿去的园子、小亭罢了。”又忽地咬了咬下唇:“四姐姐,我讨厌那表家姐妹。”
暖玉心里一紧,暗自嘀咕了一声“姑娘祖宗”,偷偷拿眼瞧瑞珑嫣的脸色,生恐她怪罪。
“怎的?她欺负你了?”瑞珑嫣挑眉,心知凭得瑞婉婉的性子,必定会与敖姮君起干戈。
瑞婉婉很是不服气,虽把声音压低了不少,却也掩不住口中满满的鄙夷:“凭她什么!害人害己!把你伤着也就罢了,竟还敢摆出一幅可怜相儿,真当谁欺负了她似的!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谁这般死皮赖脸地瞎起哄……哥哥们要一起聚聚,那是哥哥们的事儿,与她何干?你是不知她着实恬不知耻,费力吧唧一堆话,死活就是要跟着一同去!”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三房与汝国公府本是同宗,况且堂家姐妹正在病中,瑞昱聪等人原是要来探望的。不想,半路却教表家的兄弟姐妹给截了去。
“嘘,这种话岂可瞎嚷嚷。”瑞珑嫣连忙按住了她,不忘说教,“平日里撒泼也就罢了,往后可不许再说这种话,知道么!”又让来烟、箐依皆是退了出去,只在外头守着。
一来是免得让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听了去;二来是瑞珑嫣忌讳这两人尚不知心的丫鬟,不好教她俩直咧咧地探究自个儿与瑞婉婉的私底。
“原就是如此!”瑞婉婉也知道瑞珑嫣的顾忌,可实在憋不住心里话。等得几个丫鬟退下,嘴里便喋喋不休,恨不得一吐为快,“瞧她那一幅做派,活似蹬祖儿泼皮上脸,我与她半句话不曾说,怎的就是我欺负她了?”
“那表家兄弟不分青红皂白便也罢了,我只当他是爱护同胞姐妹,可那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妈,竟敢拐弯抹角地说教我娘亲,这才真真是可气!”瑞婉婉气呼呼的,嘴巴撅得老高,几乎能挂上一个小油瓶,“要我说,只他们一家子最能把歪理说正、白的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