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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以前……
秦黎全面色惊恐地回头看向拽住他腿的男人，傅子奕！
“是你，是你……你和查尔斯联合起来！”
秦黎全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语句，不离得近，根本听不到。
“查尔斯想杀你很久了，我也刚好想杀你很久了。不是刚刚好？你不会当真觉得查尔斯会放你一线生机吧。他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是我阻止了他，你应该谢谢我。让你死得这么体面，这么有价值。”
“你……”秦黎全感觉自己脑袋有些发昏，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眼前出现了幻觉。
当初一个少年，趴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却轻蔑地对他们笑着，“我不会任由你们摆布，你们想都别想通过我控制我哥，今天我死了，他迟早会找到你们，他会给我报仇！”
后来他们为掩盖那些特殊的伤痕，就把那个少年分尸了，扔到肮脏的下水道，加速尸体的腐烂。
可是没想到，最后那个少年的话当真应验了，他真的，死在了身后这个人的手里。
傅子奕看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走过来，伏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秦黎全突然瞪大了眼睛，抽搐了起来，嘴里开始有血沫溢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你……好狠……”
傅子奕站起来，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过奖了，你把他害得那么惨，我总不能让你死得太舒服。”
他转身，离去。身后的秦黎全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眼睛仍旧大睁着，满满的惊恐和怨恨。
傅子奕从后巷出来，查尔斯正靠在墙上，“办完了？”
“嗯。”
“啧，真不过瘾，就这么一刀了解了他。”
“你要是把他折磨地太狠，他的死就没有作用了。再说，最好的办法可不是肉体的折磨，而是诛心。你折磨他，他会想赶紧死，你在精神上折磨他，却能让他死不瞑目……”
“你真可怕。”查尔斯搓了搓胳膊，“这么可怕的人，我要不要趁现在把你杀了以绝后患？”
傅子奕斜睨了他一眼，“你试试？”
苏安看着他，眨眨眼，“然后呢，他不是真的试了试吧？”
“那我能活着在这儿吗？”
苏安摸摸鼻子，这倒是。
“不过他捅了我一刀……”
苏安瞪大眼睛，“在哪儿？我看看！”
傅子奕一把把她摁下，“你身体还没好，别老是乱动。”他撩起袖子，努了努嘴，示意她自己胳膊上的纱布，“不严重。”
苏安这才放了心，想了一会儿，“你是想以秦黎全的死，把李子航拉进这趟浑水，让他和Keanu不得不斗起来是吗？”
“聪明。他那里少了些机密文件，自然就会怀疑到最近疑神疑鬼的秦黎全身上，又知道他去找了李子航之后被灭了口，他一定会咬住李子航不放的。李子航被人打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忍得住不出手。”
“李子航也不是简单人物，待到他们两个打起来，这边至少不用这么费力了。”
两个人相视，奸诈一笑。
☆、chapter 74 可怕的男人
事情果然和两个人预料的一样，Keanu顺着线索一路找到李子航那里，不出意料地把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李子航一点儿好处都没要到反而被咬了了一口，不用想也知道他是钻进套里了，没办法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Fran此时正在她前几天来过的那个别墅里，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早就已经料到，那个男人肯定还是防着她的，想必齐豫一到手就会换地方。她静下来，想必他已经把齐豫带到了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她想要找到他，很难。
她的眼神几番闪烁，最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苏安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可以吗？”
陆逊猛地站起来，“不行。”
Fran苦笑着看了陆逊一眼，他眼中的防备深深刺痛了她，可又有什么办法，这是她自找的。
“你可以把我的手脚都绑住，但我有话要跟Ann说。”
陆逊看了苏安一眼，苏安冲他点了下头。陆逊走过去，拿手铐把她锁住。手铐嵌得很紧，把她牢牢拷住，她连手腕都转动不了，很快，那一圈就红了。
Fran自嘲地笑了一下，苏安将她这些神色都尽收眼底。
陆逊回头看了苏安一眼，目光很快地略过了Fran，转身走到门口，“有什么事就按床铃，我就在外面。”
陆逊出去后，苏安转头看向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想让你帮忙，查齐豫的行踪。”
苏安愣了一下，“不是你带走他的吗？”
“是，可是，我后悔了。”Fran咬住自己的下唇，“我把他交给了一个人，他也并不是很信任我，所以，我不知道他把齐豫带到哪里了。”
苏安的眼神沉了几分，“你带走齐豫，是因为你知道S计划。”
“对。”
“你是谁的人？Keanu？还是？”
Fran摇头，“都不是，是CIA。”
苏安眸色一冷，这个答案，是她最不想听到的，那边的探子居然在她身边这么多年，“S计划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S计划是组织高层的机密，只有她和傅子奕还有上一代领导的几个人知道，CIA却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让她很不安。
Fran把头转到一边，“这是高层的事，我不清楚。带走齐豫的那个人代号是‘孤狼’他肯定会躲着我，去我找不到的地方，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组织在CIA内部是有内线的吧。”
苏安没说话，确实，CIA内部有他们的人，而且身份只有她知道，在各地安插的内线只有领头知道，以防组织内部有背叛者会使他们暴露身份，但她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个套。万一Fran来告诉她这个消息，她让自己的人去打探消息，露了马脚该怎么办？
“怎么让我相信你？”
“Ann，如果我要算计你，不会用这么蠢的方式，算计你，失去你的信任，再来找你。更何况还暴露了我的身份，我还没那么傻。”
苏安想想，如果他们真要算计她，这样也确实略曲折了些。
“好，我会派人去探听。”苏安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抬起头来，“组织里还有其他你们的人吗？”
Fran目光微闪，“据我所知，没有了。”
苏安看她的眼神，“唔”了一声，“在齐豫找到之前，就先关着你吧。”
Fran听了她的话，知道她话外的意思，组织里的叛徒是不可能活下去了，齐豫一找到，她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了。
“Fran，你那么小的时候就跟我们一起长大，难道就没有……”
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明明一起长大，却用她在乎的人设下陷阱来置她于死地。她醒来之后，心里满满的心寒，还有愤怒。
Fran看出来她要问什么，怎么会没有？她甚至……
“Ann，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真的很嫉妒你，嫉妒地发狂。”
苏安笑了一下，拉下床铃，陆逊很紧张地跑进来，却看见没什么事情发生。
“Carl，先把她关起来吧。”
陆逊把Fran手上的手铐解开，看见她被勒得通红的手腕，眼里有一抹痛色。
Fran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正准备出门时，苏安慢慢地开口，“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曾经把你看做好朋友。”
曾经吗？到底是她亲手毁了这一切。她原本以为她的原则是她的一切，她想要守护正义，年纪小小的她，义无反顾地来做了卧底，可曾经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她冻到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有一个少年把他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那时的温度，她现在都记得，后来和她成为搭档，他照顾她，有危险时候她走，他留。那些和她并肩作战过的同伴们，每一个都很好。她有时觉得是不是对与错，善于恶之间，根本没有多么明显的区分，可从小灌输的观念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做了那些事。如今，她背弃了他们，却也没有守住自己的原则，她谁都对不起，包括她自己……
Fran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陆逊将她关了起来，这一路上，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Fran坐在椅子上，纠结着，最终还是开了口，“Carl，你是不是很恨我？”
陆逊锁门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儿，心寒。”
Fran没有再问，门，被缓缓地关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又被人重新打开。
Fran还没有抬起头，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