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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许因为想方设法保护脐带血而被储天杀死了,而温暖却在世人的祝福声中,堂堂正正,安安心心地,可以不用承受任何指摘地继续活下去。”
苏棠猛地苦笑出了声,她呵地冷笑一声。她笑得眼泪都痛:所以林寒才不说爱温暖呀,这样,连温暖都不知道他爱她,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有本事挖出她的过去,指责她的无耻。
而林寒所保护的那个人——温暖,因为被完美地隐瞒,因为一无所知,所以即便是在林寒为了保护脐带血而丧命或者遭受更大折磨的时候,她也能够不带任何对他的歉意,就那么心安理得地好好活下去。从此以为自己没有亏欠,不知道自己曾有亏欠,那样子,在温和病好后,正常且安康地与林岳那样一个无可奈何却又非他不可的选择,白头偕老,在世人的眼睛里洁白无瑕。
至于后面的事么?总有人替林寒打理。至于心里的痛么?他那时也许都看不见她了,就让她拥有自己的幸福吧。
赠她心安,护她周全。这大概就是林寒爱意的全部了。
苏棠忽然发了疯地一阵心悸,像是漫天的痛楚全部都在细胞里觉醒了过来。她真的好羡慕好羡慕温暖,
能遇见这样一个,步步为营的林寒。
☆、Chapter 21
Chapter 21
温暖结了婚以后,整颗心一下子就全部安定了下来。从十八岁起到现在,她鲜少有这样安心的时刻。她出生在豪门,十八岁之前,即便身体上有病魔的折磨但心理上却一直都因姐姐庇佑,而一直无忧无虑。正是因为少年时天真烂漫到过极致,所以受到灭顶一样的灾难以后,所承受的心理痛苦就有了加倍一样的力度。
过去的六年间,痛苦的回忆和现实的苦楚让她的一颗心在坚强起来的同时也变得伤痕累累。她自己一个人学会在逐渐变得黑暗的世界里摸索、生活、照顾自己的孩子。生活清醒且残忍,她呢,固执且倔强,不到逼不得已竟也不向好友伸手求援。孩子一天天成长,温柔却又致命般地夺走了母亲的时间和青春,于是到了二十三岁的年纪,她果真连一次的恋爱经历都没有过。
婚宴彻底结束的时间是晚间的吉时点,周蕙芳掐着时间按照湘市的风俗让两位新人进了婚房。周蕙芳对于林岳成为造血干细胞捐献者的事情一概不知,当她喜滋滋地把大门关合上的那一刻,她也当然不会知道,这对新婚的夫妻因为术前准备的关系,无法同房。
林寒一早起床,他是整个林家除了温暖与林岳之外,对整件事最了如执掌的人。眼下的一切正按照他的预料平波无澜地发展,他想保护的那个女人,显然看起来气色都比以往好上了许多。他向她打了招呼,喊了声弟妹,温暖礼貌性地也回复了他。
林家人的早饭颇为健康,果蔬蛋奶比例适宜。林声坐在位子上,报纸摊开立在那里,正在看经济版块。温暖心情颇好,喝完了面前的牛奶,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等待林岳吃完早饭,提早出发回到临川市。
温和的手术仍旧安排在林寒的名下,变更起来的话,时间上仍然是不允许的。按照林岳的身体状况以及动员剂的情况,手术时间定在后天下午的两点钟,也就是距离最后五天期限的倒数第二天。
今天,是倒数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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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子是分开的。原因也很简单,林岳意识到自身手术的危险性,如苏棠猜测的那样,林岳对于手术的首选方案就是采用林嘉昔的脐带血。但为了在温暖面前粉饰太平,他还是上了林寒准备的医用车辆,由专门的医护人员陪同而去。
至于温暖,因为医用车的规格问题,顺理成章地坐林寒的车。
他们之间的身份到底尴尬,于是谁都没有说话。好像是谁也没想到,就在不久前,林寒还不惜用儿子的生命要挟她,不准她给林家染上污点,可就在转眼之间,她就成了他的弟妹。而他这个知情人仍要一面恨得牙痒痒,一面替她保守秘密。
温暖其实有些难堪。说实在的,她并不想跟林寒有过多接触,但命运却偏偏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只求老天保佑,以后能不见就不见。
若说到两人之间唯一的感情上的联系,温暖只觉得,除了温和,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林寒透过车内镜子,看见了温暖凝神思索的样子。她特别认真,并没有发现他看过来的目光。其实从以前起,林寒就一直觉得,温暖皱眉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爱。他勾了勾唇角,暗自笑了。
“喂。”
温暖被这声音吓得震了一下,猛然清醒过来“怎么了?”她无意间流露出的惴惴不安,更让林寒想起了她以前的样子。
于是,林寒鬼使神差地清了清嗓子,揶揄她,“你想什么呢?那么久,总不至于想着怎么给我使绊子吧?”
“我才没有想你……”温暖一时语言急促,想要辩驳。
林寒听了,难得地捉住她语言的痛脚,“哦。”他长吟一声,“原来你没有想我。”
—
到了医院,温暖一直板着个脸。兴许是受到了林寒刚刚的揶揄,觉得就连嘴仗都要被林寒压住有些不快,又或许是因为,他那样轻佻却熟悉的语调,让她一不小心想到了十八岁以前的自己。
安顿好林岳和温暖以后,下午抽了个空,林寒去了苏棠圈定的一家复合式书店,见到了那位VIP病房的‘病人’也就是那位苏棠指使的,偷林嘉昔脐带血的小偷。
复合式书店的角落里,坐着一对男女,女人面容妩媚,男人剃着一个平头,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你好。”男人伸出手,骨节分明,“我叫赵宽。”
“你好。”林寒跟赵宽握了一下手。
苏棠笑眯眯地指着赵宽说:“我老乡。”随后,又催促赵宽,“宽哥,你把那天的事情跟林医生好好说一说。”
赵宽依言说开了。
事情很简单,理清一下,就是赵宽的车子出了医院不久,在临川市的东塘街被人莫名跟踪,随后在僻静角落被围追堵截,夺走了脐带血。林寒抓住了东塘街这个地理位置,沉思了良久。
林寒说:“储天这两年行踪不定,看来或许从东塘街能找到蛛丝马迹。”
—
医院病房里安静空阔,亮白的日光穿破层层窗帘,温煦得正好。
从复合式书店回来后,林寒就到了这里。这是林岳的VIP病房,他必须要找林岳好好谈一谈。
苏棠站在病房门外,百无聊赖地守着门,忽而看见了温暖,心里一动,拉了温暖过来,温暖茫然地望着苏棠,苏棠下意识竖起拇指抵在嘴边,“嘘。”温暖听了,有些好奇,便静悄悄地让站在了门口。
门里面,
林岳身披一件黑色的外套,靠坐在床上。他们两兄弟,事实上,关系一直都非常的好,因为是双生子的关系,关系更是比别人家普通的兄弟更加心有灵犀更加亲密。
林岳不傻,婚宴上苏棠的连连外出,早有眼线报告。哥哥与苏棠的联手,算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苏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蛰伏很深,这种女人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到这一步,多花心思在她身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前两天,妈让我托人带的药到了。你要记得按时吃。”周蕙芳的一通电话,让林寒想到了这一档子事。他啪地一声把对心脏病有效的药瓶垛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
林岳吃这种药有二十多年,最近刻意停下面色早已惨白很多。林岳淡淡看了一眼药瓶,伸手拿到手中,他把药瓶拧开,抖着瓶身,稀里哗啦地把药尽数倒在了垃圾筐里。然后咚得一声,将空了的瓶子甩进垃圾桶里。
“妈?”林岳嗤笑,“我倒不记得我妈姓什么?姓张还是姓李?哦,不对,哥,我还想请教请教你,咱们姓什么,你还记得么!”阳光照耀在雪白的床单上,林岳严厉地盯着林寒的脸,像是要在林寒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歉疚。
林寒顿了一下,声音笃定却低沉,“慧妈对我们不好?”他也看着林岳,面目幽沉得像是冰凉的海水。
“好,是好,多好啊!”林岳仰头大笑,“阿岳,阿寒的喊着我们,两夫妻却把我们的家产全部并吞。以为咱爹妈作了土,历史就随便他们说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件事,见了大哥,我才知道,你一早找过了他!”
“你扪心自问。”林寒比林岳到底成熟,见过的风浪也多一些,上一辈的事情虽说迷雾重重,但周蕙芳和林声的人林寒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