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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绕到重点上了。
“陛下见我有什么事情?”
“我哪知道,舅舅,你快去吧!”
苏谨戎尽管有些疑惑,刘益虽然顽皮,但想必还没大胆到假传圣旨的地步。
“嗯,那我先进宫面圣,尤裳郡主还带着伤需要休养,你在这玩够了也赶紧回宫吧,免得你母后又担心了!”苏谨戎说着不由回头瞥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印尤裳,眼神里仿佛藏着凝固了千年深郁。
“放心吧,待会我就回去啦。”刘益对着苏谨戎的背影说着。
看到苏谨戎刚一迈出去,印尤裳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揪住刘益的耳朵,他来不及预料,直吓得叫疼。
“臭小子,你刚才故意耍你姐姐是吧?”
“啊,姐姐快放手啊!你看这儿里一层外一层的都是重兵把守,生怕你这个契丹来的郡主再受伤,我这个小孩子哪有本事带你出府啊。”
印尤裳笑着松开捏他耳朵的手,她瞧着他通红的耳朵不禁好笑,顺手将装着紫色大葡萄的盘子递给他。
“你可是皇子!难道这点忙都不肯帮姐姐吗?”
印尤裳抢过他正往嘴里塞的葡萄,“你有本事假传圣旨,就没本事带我出去?”
“我可不敢假传圣旨,父皇确实宣舅舅觐见。”他从银盘里摘下另一颗葡萄丢进口中,向外走去不再理睬印尤裳。
“这可怎么办。”印尤裳现在出不去,而刘承训又病重,他绝不可能进来看望她,她现在也不知道他病得怎么样,简直急死了!
忽然一堆衣服扔在了印尤裳的身上,印尤裳掀起盖在头上的衣服,“咦,这不是侍卫服吗?”
衣服的领角处细密地绣着红色的剑形,正是这个小皇子贴身侍卫的特有服装。
“穿上吧,你肯为我大哥舍命挡箭,可见他在你心里的位置非同小可,倘若你闷死在这金丝笼里,我大哥可怎么办?”
印尤裳笑着看向这套崭新的衣服,原来这小子专门带了衣服,早就有所准备了!
印尤裳轻轻摸了下他的头,“真乖!”
“额,你不出去一下吗?”
“姐姐,你手臂都受伤了,我帮你穿嘛!况且我是小孩子,不用出去吧!”他双手抱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快出去,我让菱儿帮我换衣服啦,快点。”
刘益打了个哈欠,背对着印尤裳朝门外走去,他边走边摆手道:“遵命!”
印尤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猜测应该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略带可爱的笑意。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印尤裳不禁觉得其实他和刘承训一样都只是孤单的人,刘承训的孤独化为骄傲霸气,冷得让人心寒的寂寞。
而刘益小小年纪就在宫廷厮混长大,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到底装着什么。
待印尤裳穿好所有的衣服,带上大边沿的帽子,小心把受伤的手臂藏在衣袖内,刚踏过门槛的一刻,半遮帽檐的印尤裳,居然发现靠着墙眯着半片眸子的刘益。
刘益好像是在假寐,他依靠着墙,双手抱胸,几缕青丝滑下,笔挺的鼻子,脂嫩的唇部挂着不屑的笑意,他的脸庞带着刘承训的霸气和刘承佑的柔美,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居然在他的脸上结合的如此完美而和谐,印尤裳不得不猜想他长大后会是怎样令人迷恋。
“我的脸很好看吗?”他忽然贴近印尤裳的脸,印尤裳赶紧垂下睫毛,帽檐顷刻滑过他的面前。
“要不姐姐你给我当王妃吧?”
印尤裳笑着用手敲了敲他的头,“你才多大啊?”
这小子故作忧伤地长叹一口气,“是啊,你生君未生,不过,你有没有姐妹啊?”
印尤裳笑着整理下不太合身的衣服,姐妹,她却忽然想到了耶律嫒晗……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记住一会儿不要说话就好,低着头,你的手受伤了,所以不能骑马,我骑得慢点,你小心跟着走,懂吗?”
印尤裳过去从没觉得后汉宫廷如此之大,她回头望去,连绵宫殿楼阁,好似渐渐湮没在浓重的雾色里,就像是小山的影,一重重,叠叠幢幢在视线里。而前方的刘益骑在一头棕色的红马上,马蹄漫步在青石板路上,极其悠然缓慢。
“请三皇子等下,我们要彻查所有出入的人。”
刘益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却是震人心魄的气势压人,仿佛他不再是个小孩子,而是出奇制胜的将军。“你们算什么东西,连我也敢查!你们配吗?”
“这……”一群侍卫很是尴尬,却不肯让路。
“这什么,都给我滚!”刘益忽然发出一声狮吼,印尤裳惊得不由猛地一震,没想到他这样小小的身躯,居然胸腔内能发出如此慑人的声音。
所有侍卫都只好乖乖得给他们让路,印尤裳不禁心中一阵窃喜,但又将头埋得更低,甚至不知,她比其他侍卫都矮了一头,是否会引起怀疑。
“你自己去吧,早点回来!”
印尤裳抬头看向那张稚嫩而秀气的脸。
第24章 咫尺波涛永相失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印尤裳刚一说出口竟忘了,众所周知太子和二皇子正处于矛盾的边缘,不用想也知道除了那张龙椅还有什么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
可刘益虽还小,但却代表着一方势力,他的母后外公一家现在全站在皇后一侧,他的随意出入太子府,一旦被知便会造成整个权势体系的动摇。
印尤裳不觉一愣,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居然对权势关系把持得如此清楚,倒是印尤裳反而糊涂了。
“你去吧,我到处去逛逛。”
印尤裳干脆地转身朝太子府走去,她走过街角,相同的小贩,一样的叫卖声,印尤裳记得刚到汴州城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金光闪闪的开封尹三个字,还有那扇总是紧闭的冰冷铁门,一如他的心,上着牢靠的锁。
印尤裳本还在犹豫不决,她立在角落里望着开封尹三个金光熠熠的大字,他是开封尹,统治着整个汴州城的兵权,又身为太子的他肩负着印尤裳不能想象的重任,印尤裳答应和他生死相随,可她知道自己分明做不到,她终究是要杀了那个高高在上,与刘承训血脉相连的那个人……想到这里印尤裳最初坚定的决心开始慢慢动摇。
可是印尤裳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刚要从小巷里出去迈向前一步时,突然有人从身后将印尤裳扯了回去。
“嘘!”他的手指轻点在印尤裳的唇前。
印尤裳一惊,“耶律乌金?”
耶律乌金一袭布衣装扮,他沿着幽深的巷子,踏在青石板路上,将印尤裳带上躲在一隅的蓝顶轿子里,他们并排坐在其中。
耶律乌金小心翼翼地捧着印尤裳缠满纱布的手臂,即使穿着厚重的侍卫服也难以掩饰这白绫布条,都是苏逢吉大惊小怪,这么点小伤却一层层包裹着,生怕印尤裳会再受伤。
印尤裳却顾不得这些,“你怎么回来了?”
耶律乌金的嘴角轻轻抽搐,眉头紧蹙,眼神里恍惚地闪过几丝不安。
他死死盯着印尤裳受伤的手臂,“我根本没有回契丹,我一直在汴州城附近等一切有关你的消息。”
印尤裳的心“咣”一声应声而碎。
轿子轻摇地晃动着,帘外是翠竹纱窗,一片静谧,耶律乌金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只有在不断行走于郊外的轿子中谈话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忽然耶律乌金颤抖的手扯住衣服一角,眼神充血的发狂,“对不起,尤裳,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只想着要射死刘承训,没想到却伤到的是你,我真是该死!”
印尤裳一惊,她不由瞪大眼睛,身体有种被撕扯的痛楚,面孔被扭曲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呐喊:“你,居然是你射的箭?”
耶律乌金双手扶着印尤裳肩膀,扼制近乎发狂的印尤裳,印尤裳的脑子却一片混乱。
怎么可以,任何人都可以,可惟独耶律乌金不可以!
印尤裳曾一直将他视为兄长,他们在契丹多少年来都彼此信任,而今,他却……
“对不起,尤裳,真的对不起,当时嫒晗一心想着要杀了刘承训替萧焕报仇,我也以为杀了他,就能把你带回契丹,我以为……”
耶律嫒晗?
印尤裳知道耶律嫒晗对萧焕的感情,那是执着到几乎疯狂的感情,可她明明在狩猎之前,还亲口对她说,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居然还要致刘承训于死地。
“尤裳,真的,我不是有意要射中你的,你应该知道的,你手臂上伤口黑色的淤血渗着点点红斑,这是嫒晗以前在契丹对付不听话的奴隶最常用的毒药!”
印尤裳木然地低头看自己的手臂,白绫布条渗出的血液不是鲜红而是青黑色,点点红斑融在黑血白布上流淌着暗黑色的血。
印尤裳确实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