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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生的确不适合当组长,只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说出来,任谁都难为情。她低着头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摊开的语文书,脸更加红了几分,虽然场面足以使她尴尬的想找个缝钻进去,但她是高兴的,至少班主任一直关心着她。
几声雷霆之后,大雨逐渐小了,操场上的深深浅浅的水洼,水面倒影出整座教学楼的模样,恬静而明亮。
课间,女生成群结伴的手拉手去厕所,因为外面下雨的原因,操场湿滑,没有人去外面玩,班级里的男生们蹲在走廊上玩弹玻璃弹珠。
唐时生这周轮换的座位靠窗,她的背脊笔直,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走廊,望了良久。
陆庭贤也望着她,她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失落。
陆庭贤顺着她的目光,停留到正滚动的玻璃弹珠上,开口问道:“你喜欢?”
声音不大,但完全能够让人听得清楚。
“诶?”唐时生转过头,表情迟疑。
“你喜欢他们玩的弹珠?”
唐时生摸不着头脑,愣神的点点头:“恩......”
这个对话很快终止了,然而下午上课的前几秒钟,陆庭贤将一罐玻璃弹珠放到唐时生的课桌上,红的绿的蓝的,唐时生拿起在耳边摇了摇,从里面发出弹珠互相碰撞的声音,击碎了她今天所有的难过。他虽然表面比谁都疏远,却比班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温柔。
下午放学,唐时生见陆庭贤没有带伞,问道:“陆庭贤,今天你一个人回家吗?”
陆庭贤是由万久铭撑伞把他送到教学楼下的,谁知道这雨连绵不绝下得唠唠叨叨还不停。
唐时生见陆庭贤没说话,便试探性的提议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陆庭贤看着阴沉的天空,算是默认。
陆庭贤比唐时生高出半个头,但他双手插口袋,完全没有自己来撑伞的自觉。唐时生走在他旁边,手高高举起,生怕伞撑得太矮而戳到他的脑袋。
两人就这样走到校门口,万久铭立刻迎了上来。唐时生看到万久铭一个大人对陆庭贤卑躬屈膝的模样,心想唐嵘就不是这样的。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陆庭贤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对唐时生说道,声音有些迟缓:“唐时生,我要回家了。”
“好,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唐时生朝着陆庭贤挥挥手。
陆庭贤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唐时生站在原地转动着伞柄,望着陆庭贤和万久铭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海里,心里盼望道,雨快停下来,快些停下来吧。
吃过午饭,唐时生不睡午觉反而一直趴在阳台上,雨篷上的水滴逐渐变得断断续续,唐时生欢喜的跑了出去。
雨后,山里的螃蟹会出来。陆庭贤一定没见过。
唐时生带着螃蟹去学校,满怀雀跃的等着陆庭贤,教室门口的人进进出出,唐时生目光转动,望穿秋水,然而直到最后放学,依旧没看见陆庭贤的出现。唐时生心生失落,只得先提着螃蟹回家,心想周末这两天肯定见不着,就先帮他养两天吧。
星期一的早上,唐时生左顾右盼,心中隐隐不安。
集会之后,班主任将唐时生叫到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水彩笔,推至唐时生身前,说道:“这是陆庭贤给你的,你拿去吧!看不出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水彩笔唐时生认得,是第一次美术课时陆庭贤的那盒,那么陆庭贤人呢?唐时生揣着彩笔,不解的问道:“老师,陆庭贤今天没来学校,他生病了吗?”
“陆庭贤上周就办理了退学手续,他应该是回家了吧!”
“他还会来学校吗?”
“他都回北京了还来这学校干什么。”说完,她又跟邻座的老师调侃:“总算走了,听说他家来头还不小。。”
“从北京来的可不是嘛,虽然是个半大小孩,但你看我们上课谁敢管他。”
.......
唐时生一瞬间讨厌极了那些希望陆庭贤离开的老师,她抱着那盒渴盼已久的水彩笔,一路哭着回了家,陆庭贤不能养她捉的螃蟹,她也再也见不到陆庭贤了。
☆、第七章 回归原貌
陆庭贤离开后,唐时生的生活又回归了原貌,她依旧是老师经常拿出来标榜学生的榜样,也依旧是被众人孤立的第一名。
上初中时有过两三个女生同她好,但这种好也是分时间段的,比如作业时,考试时。唐时生不再提朋友的事,再加上吴世芬不准她碰一些娱乐游戏,没朋友没娱乐,所以她只能把重心全放在读书上,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唐嵘认为爱读书固然是好事,但书呆子却不是他希望的,好几次他硬带着唐时生出去写生,结果回来后,唐时生又立马钻进她的小屋做题。
唐时生不负众望的考上重高,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却因吴世芬那句“考不上才叫丢人”给浇灭了,在吴世芬的严厉管教下还考不上确实是丢人。
唐时生的同桌叫许凉,两人从高一开始就是同桌,后来分文理分到同班,又成了同桌。唐时生每天都在座位上钻书堆,许凉则是每天抱着篮球在球场上奔跑。
许凉是个好看的男生,有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笑起来带着阳光,说起话来干净清朗。唐时生的文具盒曾被许凉拆得七零八落,连里面的笔也被扫劫一空。起初对于许凉的捉弄,唐时生会生气,不久她发现自己越是生气,对方就越变本加厉,后来她索性把许凉当成空气。
唐时生不喜欢许凉,却偏偏每次都与他同桌,每次重新编排座位时,大家选好座位时也只剩下她旁边有个空座,许凉排在队伍最后面,等其他人都选好了位置才慢悠悠的走进教室,顺其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
说来也巧,小学时的同学王茗燕也被分到同班,王茗燕比上小学时更加不喜欢唐时生。
每天中午许凉和都会和一群男生去打篮球。打完球跑到水龙头下胡乱冲洗了一番,回到教室看见唐时生在写作业,他走过去将湿漉漉的手压在本子上,等着看唐时生的反应。
本子上的字迹立马被晕开来,唐时生抬头盯着许凉,见他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唐时生没有吭声,并不打算理会他,作业可以重写,她犯不着生气。
许凉自觉没趣,讪讪的收了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视线停在唐时生身上,另一只手转着笔,脚下不安分的踩着篮球。唐时生埋头重新开篇做作业,不料从旁边传来异动。她转过头,就见许凉对着她耸耸肩,做无辜状。
这人最差劲的地方就是不懂得还人安静。
近来唐时生发现自己看事物有些费力,坐在两三排都会看不清黑板上老师写的板书,为了不把功课落下,她迟疑的看着许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凉察觉到她的目光,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唐时生被盯着窘迫,她开口问道:“你看不看得见黑板上写的什么?”
许凉白了她一眼:“看得见,怎么了?我又不瞎。”
“哦,我不太看得清楚,能不能。。。能不能借我抄一抄笔记?”
许凉突然被自己刚刚说的话给梗住了,唐时生主动往自己的话里跳干什么?他将笔记本扔给她,弯腰抱起篮球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
唐嵘带着唐时生去检查了眼睛,父女两人皆是被测得的度数吓了一跳,五百度不是小事。毕竟是才检查出近视,没有关于近视方面的了解,唐时生有些担心,怕以后会变成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唐嵘看出了唐时生心里的担忧,他安慰道:“女儿阿,以后该注意的地方就多得注意,这样度数就不会涨啦!”随后他又补充,话里带着一丝赞许:“戴眼镜的都是文化人!”
唐嵘在唐时生再次返校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熬夜看书,要多让眼睛休息,唐时生有后怕,所以一一不漏的答应自己会注意。
唐时生戴着眼镜出现在许凉的视线里,许凉先是一愣,后觉得新鲜,书呆女戴上眼镜后更呆更傻了。
自从有了这副眼镜之后,许凉多了份一恶趣味,而唐时生又得多留一份心提防着许凉。趁着唐时生取下眼镜准备休息的一瞬间,许凉迅速伸手将眼镜夺走。许凉打量着镜片,随后把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结果顿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立马给取了下来,抬手揉了揉眼睛。
眼镜不是文具盒,不能随意被弄坏,唐时生急忙道:“许凉,别闹了,还给我!”说着,唐时生想上前去拿。
许凉高高举起眼镜,一手从衣兜里摸出十块钱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