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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唐时生捧着杯子走到阳台上趴着,风吹得刚好,抬头有星空,低耳闻虫鸣。楼下铁门外有个非常模糊的黑色身影,时不时的传来窃窃私语,唐时生想了想,回到寝室摸出框架眼镜戴上。
借着路旁微弱的灯光,人影逐渐变得清晰,楼下站着的人是覃勋,在跟什么人说话,唐时生转头看了看余妻的铺,是空的。
唐时生安静的站在阳台上,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此刻余妻手舞足蹈的模样,她看不见余妻的表情,可从声音来听,她感觉得到余妻是高兴快乐的。
唐时生放下手中的水杯,弯下腰锤了锤开始麻木的腿,额头不那么热,被窝也凉了下来,然而她闭着眼睛再也无法入眠。
好几天过去了,唐时生由最初的打喷嚏变成了咳嗽,体温晚上升上去,白天又降到正常,整个人变得比以往更没有精神。
文延成了最自责的人,忙完兼职就立刻赶回学校呆在唐时生周围,不停的责怪自己那天不该提议去桃花山。
唐时生不知道如何安慰文延,只是生个病而已,却把她当患有不治之症的人照顾,再说,自己生病,和去桃花山虽然挂钩,却也和文延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身体原因,最近几天晚上唐时生既没有去自习室学看书,也没有到宣传部报到,几乎都在寝室里过日子。周五晚上,唐时生突然接到陈泽的电话,让她现在马上去宣传部报到。
唐时生不情不愿的穿好衣服出门,一路上都在琢磨此行的原因,自己没有请假就缺席这么多天,铁定免不了陈泽的一顿说教。按照陈泽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绵连不断的性子,没有个把钟头是结束不了的。
“部长,我来了。”唐时生走到陈泽身边,嗫嚅的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本以为陈泽会将酝酿多年的煞气一次性全部爆发,谁知他只顾着整理手头稿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去隔壁组织部议会室,覃勋找你。”
“......我不认识他。”唐时生小声说道。
“那我也不知道他找你什么事,难不成是看上你了?”陈泽上下打量着唐时生,摸着下巴继续说道:“覃部长的眼光有待提高。”
宣传部和组织部是学生会部门中待遇最好的,配有专门的议会室。唐时生敲了敲门,门是掩着的。
议会室里只有覃勋一个人,他穿着白色体恤,很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问道:“唐时生?”
唐时生站在门口,点了点头:“恩。”
覃勋继续说:“进来,把门锁上。”
唐时生转身锁上门,心里想着覃勋找她的理由。
覃勋看了一眼站着的唐时生,也没有让她坐下的打算,而是直接开口:“我知道你和余妻的关系。”
本来神情平静的唐时生突然抬起头,错愕的问道:“什么关系?”
她和余妻的关系,没有第三人会知道。
“是余妻亲口告诉我的,我劝你还是跟余妻分手。”覃勋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用手指敲击着桌子,像是一场谈判的诱导者。
“余妻是这样想的?”唐时生脸色煞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这个气候的衣服没有衣兜,所以此刻她不知道将双手放在哪里,只能尽可能的显得自然。
“余妻怎样想的我不知道,就我目前感受到的,是你在让余妻为难。”覃勋突然往后仰去,灯光下睫毛轻微的颤动着,过了几秒,他继续若有所思的说道:“大家都知道你跟余妻,是好朋友吧。”
谈话结束后,唐时生直接去的医务室,校医摸了摸她的额头,让她坐在长凳上测量体温。
唐时生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摸出手机给辅导员打了通电话,说自己重病了要回家。
☆、第二十五章 放不下
因为夜里两点才到站的原因,所以唐时生给唐嵘打过一通电话。
唐时生什么都没带走,身无分文的回来,下火车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覃勋跟她说话时的神情依旧历历在目,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其他事充耳不闻,然而覃勋的每句话都像是无形的针,让她竟然无力招架。
远远的就看见唐嵘坐在长凳子,似乎是等了很久然后睡着了,唐时生脚步很轻的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心里的委屈就更深几分,最后她蹲下身,趴在唐嵘的膝盖上低声啜泣起来。
父亲是她从小到大的归宿。
唐嵘睁开眼睛,先是一惊,随后摸了摸唐时生的脑袋,他记得距上一次唐时生当着他面大哭的模样,她还很小,只齐他腰身,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怎么了,时生。”唐嵘担忧的问道。
唐时生不愿意抬起头,瓮声瓮气的回答道:“爸爸,我生病了。”
唐嵘用手摸了摸唐时生的额头,的确是烫得骇人,他起身拉着唐时生:“你怎么不早点说,在学校有吃药吗,现在咱们去医院看看。”
然而唐时生这时候不但不走,还和唐嵘较上了劲,无论怎么说都死活不去医院,两人在车站拉拉扯扯好几分钟,最后唐嵘万般无奈的蹲下身,说道:“快点上来,我背你回家。”
唐时生趴在唐嵘背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依旧想哭,忍了几分钟最终还是眼泪鼻涕横流,将唐嵘的后背浸湿了一大片。
她是打心底喜欢余妻,这并没有碍着谁,可为什么会有人站出来指责她,说她让余妻为难?
唐时生睁开眼睛,周围是四面白墙和刺眼的电灯光,唐时生抬手遮了遮眼睛,试图想坐起来,但全身却使不出丝毫力气。
“嘿医生,她醒了!”
唐时生偏过头,看见隔壁床穿着病号服的人正看着她,她低眼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也穿着同样的病号服。这是医院,唐时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唐时生床边,摸了摸她的脉搏,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并拿出体温计让她再测一次体温。
唐嵘站在医生的身后,手中端着纸杯,十分担忧的看着唐时生。当晚他背着唐时生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时随口问她饿不饿,唐时生却一声反应都没有,唐嵘连着喊了好几声最后发觉不对劲,随后立刻招了一辆出租车赶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唐时生整个人都已经神志不清,测体温已经高达41度,医生语气中带着责备,说再晚点来,患肺炎是小事,连命都可能丢掉。
唐嵘也是后怕,他坐在唐时生床边,将水杯递到对方嘴边,杯子中插着一根吸管:“时生,医生说要是晚来几步就肺炎了。”
吊水还剩下半瓶,唐时生轻微的活动了一下手指,慢腾腾的说道:“爸爸,我想回家,我们可不可以回家。”
以前唐时军经常绘声绘色的讲鬼故事吓唬她,所以她从小就怕医院和鬼。
唐嵘看着吊瓶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等你高烧退了我们就不住院。”
隔壁床是一位老奶奶,姓王,虽然年过六十,却很少见白发。王奶奶时常躺在床上和唐时生聊东聊西,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孙女也有你这么大啦,在外地上大学,那孩子平时就将钱节约得紧,我经常梦见她一个人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
人年纪大了,口齿就不再那么清楚,唐时生半懂不懂的接话:“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老头早就撇下我走了,他还经常托梦给我说钱不够用哩,我每隔个月就会给他烧过去,让他存着点用他就是不长记性,现在是越老越糊涂。”王奶奶说着,突然间抬手抹了抹眼角:“要是我也去了,没人烧纸看他怎么活。”
唐时生本能的想说我替您烧,但转念想了想,觉得这话不对劲,于是也没再接话。
王奶奶经常半夜睡不着,就守着唐时生,仿佛守的是她那身在外地的孙女,一旦吊水快完了,她就去喊护士。
过了几日,唐时生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没有再发热的迹象,流鼻涕和咳嗽也都有所减轻,唐时生坐在旁边看着唐嵘收拾东西,王奶奶也在一边口头忙活:“把东西都找完,别落下了,年轻人干事就是爱丢三落四。”
唐嵘尴尬的笑了笑,将一袋子梨和苹果留给了王奶奶,随后向医护人员致谢后,便带着唐时生回了家。
当晚,唐时生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唐嵘打来一盆热水,用热毛巾敷住唐时生的双手手背。在医院的这段期间,唐时生每天都在吊水,手背上已经出现一些淤青。起初由于发热手背浮肿穿刺了好几针都找不到血管,最后还是由一名老护士在脚背上穿刺成功。
“如果再感冒。”唐嵘说:“下次谁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