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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看到眼前一群咋呼,继续说:“好在本村长治村有方,所以昨天在湖里值夜的蛮牛又把两个人给捞起来了!”
村人长长松了口气。妈的,他们都是渔人,就靠着这王八乌龟湖里产的王八乌龟度日,想要这湖里要死了个人,然后王八乌龟吃了,接着他们又吃了王八乌龟,呕————
“不过,这两个人要死不活的!咱又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把他们给扔了,要是被老鼠吃了,老鼠死到湖里,又被乌龟王八吃了……”
“村长!!我娘都吐了!”有人抗议!
额,村长一摸额头上的黑线:“所以!有棉被的拿棉被,有山药的拿山药,先把这两个龟儿子救活再说!散会!行动!”
立刻,村人作鸟兽散,又是搬铺盖,又是拿粗米,又是拿锅碗,还有一个小屁孩提了一夜壶来!
总之,众人分工合作,就是想要这两天跳湖害他们差点破了风水的龟儿子早点醒了爬!!!
最先醒过来的珑髓。
黑暗中裂出一条光线,有些模糊,却似乎看到眼前有不少人在晃动。
“醒了醒了醒了——”听到有人兴奋地在她耳边低喊。
她死了吗?
她努力地眨了眼睛,好不容易裂缝渐渐扩大,她慢慢能够清楚看到眼前的情况。
一群中年的村妇,黑黑的脸上都有一双亲切而灵动的眼睛,看上去生机勃勃。她嗫嚅了嘴唇:“我死了……吗?”
“哎哟,当然不能死啊!你跳的那湖可是我们村的吃饭的地了,要是闹了死人出来,以后谁敢买我们村的乌龟王八呀!”
“我说姑娘,你好好一个大活人干嘛要去寻短啊?当真性命不值钱?”年老的妇人慈爱的说。
“你要死的话也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好歹——”
“你够了没!跟个乌鸦似的!”
“我也是关心她呀!顺便也关心我们村子。”中年妇女摸摸鼻子。其实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认识的人当她没啥好心肺,其实她只是说不来好听的话罢了。
“姑娘醒了,你给快点回家奶你娃吧!”要是不阻止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万一又起了死心跑去跳湖就不好了。
“是是是。那我待会儿热了王八汤再给姑娘送过来。”说完,那妇女就出门。
珑髓躺睡在床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死?为什么不让她死?难道还要她继续就这样不见光明地生活下去没?
“姑娘,别怪老太婆多话,你……脚的铁拷子是怎么回事啊?”千万别是救了什么通缉的要犯,可看这姑娘身上的穿着,都是顶好的料子,通缉犯能穿的这么好?而且拷子上还被缠了布条应该是有人怕拷子伤了她才刻意这么做的吧?
她明白了老妇人的心思:“婆婆你放心,我不是什么通缉犯。这拷子,只是有人怕我跑了,才给我上的。”
“不会是那个男人吧?”
“男人?”她心被老妇人的话一紧,“还有什么男人吗?”难道他找过来了?
“和你一起跳湖的呀。看他穿着铁盔,应该也是个什么官儿吧?不过可惜罗,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他也跳湖了?!”珑髓难以置信,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来。
为什么要跳湖?
为什么?
让她死了不好吗?为什么要跟着她跳下来?
“是啊,不过没你这么好运,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他到现在都还睡着呢。没办法,他身上的铁甲太重了,蛮牛一个人捞不上来,有找来人,才把他从湖里捞上来。我说,姑娘,好好的人活着不好吗?你们非得跳什么湖呀!”
他!他……
珑髓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依然记得,自己回头看得最后一眼,是他奔向自己的画面,但是他离她还有那么长的距离……他为什么也要跳下来?
她陡地抓住老妇人干枯的手,急切道:“让我见他,我要见他!可以吗?让我见他!!”想死的人是她,不是他!!
“姑娘你也虚得很,等他醒了,我再来叫你——”
“不!!”她固执地撩开被子,如果老妇人不带她去,那么她自己也要去!想死的人是她,她不要害死他!!“我……我要见他!!无论如何我要见他!”
老妇人见扭不过她的固执,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唤了几个妇女进来,大家搀了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珑髓起身,朝另一间屋子里去了。
正文 百战的梦魇
身上的铠甲被卸扔到地上,百战直挺挺地躺在木板床上,眉心间微微蹙成一个“川”字,眼睑紧闭,双唇也抿成了一线。
珑髓蹒跚了脚步慢慢地走到床前,若不是还有胸膛微微的起伏,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她以为他死了。
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
为什么他要下水?
就如他在听了故事以后,问她的:你要报什么仇?你有什么仇好报的?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报那什么仇,因为那些仇甚至连恨都谈不上,就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每一个根都有用处,分不清楚谁主谁次。
于是她软弱的想要逃避,想要去死,反正迟早都要死的,死在别人手里,死在你手里,不如死在自己的手里。
她的头很痛,每天都在痛,痛的是什么?痛得是得到了以后偏偏又失去的东西,而自己还贪婪地想要再得到。
只好死了身体,死了心,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她不是不知羞耻的人,被他强行扳开了腿,将禾幺。处暴露给外人看,这比他强迫她与他结合还要难堪,他不知道,他的那样的一个举动,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她没有选择,她要这么面对玉儿的眼神,她要怎么面对为二娘送药来的丫鬟,或许整个尚书府都传遍了吧?她到底不知羞耻到什么地步?
先是勾引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然后为了享受尚书府的富贵宁愿当妾,接着对着外人也能张开大腿……
……但是,我没有想过要你死。
珑髓慢慢地走到床边,没有可以坐的凳子,她就着跪在了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眸里流出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他的手背上,潮辘了他的手和她的脸。
我,从来,都没有恨得想要你死过。
真的。
哥哥,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死。
是梦魇吗?
遇到那个躲在柴房背后自己抱了膝盖哭得伤伤心心的小丫头片子。
他还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哭得那么清寂,小小的肩膀抽动着,边哭边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嚷嚷着“痛痛飞”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
当年,他并没有常常在家,应母亲的希望,上山拜师学艺。母亲说:“咱们没有靠山,比不上什么公主后台硬,就是偷了人都当没事,还硬要你爹认那个贱种当女儿。所以,你就上山好好学艺,以后回来光耀门楣,为你那枉死的妹子报仇!”
他也恨着。
他和妹妹是阴阳双生,妹妹就像是另一半的自己。妹妹怕雷,夏天遇到雷雨天,妹妹就会爬到他床上,鬼言鬼语地说:“哥,我知道你怕打雷,看你妹我多贴心,专门来赔你——啊!!!”结果一个响雷,就拆穿了她的面具。
疼自己的妹妹,就像疼另一个自己一样。
娘对于妹妹没有严厉的要求,但是作为长子的他,从来都是苛刻。
上进,上进,上进,上进,上进,上进,上进……
这个词都几乎成了魔咒。
只有在看着妹妹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才能松懈下来。
然而,一个晚上,娘的惨叫将他从睡梦中吓醒,随着声音赶到妹妹的房间时,他只看到永昕掐住已经软成布娃娃的妹妹的脖子。
妹妹被掐死了,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妹妹被活活掐死了,犹如惊天霹雳,而永昕还想要扼死他!!
因为她要她的女儿是这个尚书府里唯一的孩子。
就像被鬼魅附身了一般。
若不娘拼了全力将他从永昕的手下救出来,或者他不仅会和妹妹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还会同年同月同日死!!
憎恨的魔咒!他立刻应允了娘上山,他要报仇!!为活泼可爱的妹妹报仇!为死掉的另一个自己报仇!!
总有一天,永昕要死在他手上,她,还有她那该死的女儿,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至高无上的皇权!?他报仇!!!
见到那个女孩子是,她应该也和妹妹一般的年纪,小小的弱弱的,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怯怯的,还怕怕地问他:“哥哥,你要打我么?”
她是谁?只是偶尔回家的他并不认识这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