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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朵两生花完结+番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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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身靠着沙发背,撑着头看我,像是把我看穿:“你不欠林乔什么,我也不欠林乔什么。”

  他说得不对,他不欠林乔什么,但我欠林乔很多。我看着他头顶稍高一点的地方,这是演讲中学来的技巧,让我显得像是认真看他的模样,我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因为林乔的病才要到他的身边?你想错了,他没有病我也会到他身边,我们分开只因为误会,我只恨我和他,我们彼此明白得这样迟。”这是谎言。

  我说:“秦漠,我爱的是林乔不是你,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还是谎言。

  他猛然抬起眼睑,漆黑的瞳人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像异常浓郁的悲伤,他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对我好,我很感激你,也许我还有点喜欢你,但那不是爱,你闪闪发光.哪里都是完美的,可我不爱你,我也没有办法。”依然是谎言。

  他微微闭了闭眼:“前后两次,不管你有没有失忆,你都……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脸上转换出冷冰冰的笑,我从没看过他这样子,他的口吻几近嘲弄,“你凭什么以为你不爱我,我就必须要放开你?” 

    我保持着刚才的视线,终于说出最心狠的话:“我只想要单纯的感情,我和林乔两个,单单纯纯就够了,你不要理所当然插进来,你这样让我很痛苦,既然你喜欢我,怎么忍心我这么痛苦呢?”我真是卑鄙,我不过是仗着他的不忍心而已。

  他几乎是苦笑:“对我,你又忍心吗?” 

  我点头:“因为我不爱你。”

  他认真地看着我:“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说:“从前喜欢过,但现在不喜欢了。”

  他说:“你要我离开你?” 

  我说:“对,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说:“宋宋,我再没见过比你更心狠的小姑娘。”

  我在心里对他说,你应该得到更好的,秦漠,祝你幸福。

    秦漠离开之后,颜朗缓缓打开自己的房间门,他说:“妈妈,我有点讨厌你了。”

  此后我果然再也没有见过秦漠。

  周越越找我喝茶,几次欲言又止提到他,都被我用别的话题打断带过。最后一次她终于忍不住,爆发道:我问你一句,我就问你一句,林乔活不了多久了,秦漠可以理解你去照顾他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和秦漠分手。

  我看着杯子里的水:“我爱他不深,可以轻易放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和秦漠了断比和林乔了断容易得多。我陷进自己为自己造的牢笼,脑子很清楚,却没法走出去。

  不久,我找到房子,和颜朗一起搬了出来。我们彻底退出了秦漠的生活,从奥迪l 铭的世界重新穿回了公共汽车的世界。

  搬家那天天气很好,我看着爬满常春藤的老洋房,晚霞里像一座金光闪闪的城堡。我在这里做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梦,就像童话故事一样。

  林乔的病情不断恶化,肿瘤压迫胸膜,疼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他不愿浑身插满管子离开人世,拒绝一切攻击性疗法,仅仅依靠药物和镇痛剂维持。我基本没怎么去上课,天天守在医院里,有时给他读两段书,有时讲几段新闻,但大多时候,我们只是默默坐着。韩梅梅偶尔也会过来,带点水果或者当天的报纸。

    十二月下旬,在他父母的说服下,林乔终于同意动手术,手术安排在圣诞节后。其实以他现在的状态,动了手术,死亡反而来得更迅速,但谁都不忍心再看他那样痛苦,至少动了手术,他可以真正的、好好的、没有疼痛地安度最后的人生。

  林乔说:“我们好像一直没有真正的约会过一次。”

  我说:“啊,对。”曾经我们差点要一起看一场电影,最后却无疾而终。那时候电影院里正放裴勇俊的《丑闻》 ,我用半价从学弟那里买了一张票,他还送我两袋话梅两包鱿鱼丝。

  他说:“什么时候去约个会吧。”

  我说:“好,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我们去游乐园坐碰碰车。”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林乔的情况不错,虽然已瘦得不成样子,脸上好歹有点血色。

  我们苦苦哀求主治医师,林乔在D市市医院当院长的父亲也来求情,家属表现得这样,院方也不好再说什么,终于批准我们出院半批准我们出院半日,条件是必须让个小护士一路跟着,以防紧急情况发生。即使这样,林乔也很高兴,忙着催我去网上查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其实最近没什么好看的电影,我提议可以换一种娱乐方式,但他坚定不移。

  我们买了可乐和爆米花,他不能吃这些东西,但执意要买,理由是别人约会看电影时都买这个,我说你其实可以尝试与众不同一点,他半晌没说话,付过钱之后才淡淡道:“我其实并不想与众不同,如果能平平安安组织一个家庭,平时上上班,周末一家人去公园野餐或者郊游什么的,那再好不过。”他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儿科医生和语文老师,这两个职业不是很搭吗?”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未来,提起生死,他并不像表现的那样看得开。

  我帮他拿过爆米花,做出微笑的模样点头:“是啊,很搭,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一直在一起。”

  那天影院的主题是爱情与怀旧,放的挺古老一部欧洲文艺片。并不是新上映的片子。

  我印象当中,林乔并不大看这样的影片,本以为他会睡着,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得很认真,尽管精神已不大能负荷。我时刻关注他的情况,三心二意,直到最后也没搞清这部电影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但对某个段落的插曲印象深刻,因为那插曲响起时,林乔跟着轻轻哼唱,沉沉的男低音就响在耳边,他哼得很熟练。怎么听怎么悲的一个曲子,就适合放在这种悲情文艺片里赚人眼泪。但林乔轻轻地哼唱,神情里看不出半点悲伤。发现我看他,笑笑对我说:“你也喜欢这个曲子?我以后弹给你听。”

  但终于再没有这个机会。

  一月中旬,2009的年的春天遥遥在望,林乔永远离开了人世。有好几个夜晚,那支曲子响在我耳畔,连同他哼唱的声音,沉沉的带点久病的沙哑,令我久久不能安睡。窗外总是有大片雪白的月光,他在我耳边低声哼唱。我就是这样学会这支曲子。我跟着他哼,从头哼到尾,渐渐人睡。

  后来我把这支曲子哼给人听,他们告诉我,它的名字THEDAYILOVEYOU

  林乔去世前,我和他有过最后一次对话,那时他已是回光返照的迹象,精神很好,眼睛里有前所未有的生机和颜彩,似笑非笑看着我,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他说:“宋宋,你实在不会说谎。”我没有回答,给他足够的时间斟酌用词,好继续往下说。他并没有花费时间思考,抿起唇角笑了笑,就能看见颊边的酒窝,是自他病后难得爽朗的一个笑容,他说:“别做出这副表情,就像要哭出来似的,虽然知道你是骗我,但最后这段时间有你陪着,我很快乐。”他摸摸我的头发,“宋宋,你总是好心的。”

  我镇定地摇头,镇定地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他沉默良久,突然问我:“那,你还爱我吗?” 

  我说:“我爱你。”

  这句话是唯一一句假话。但他微笑着反握住我的手,他说:“我相信你。’; 

  林乔被运回家乡安葬。

  我几乎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

  周越越倒是去了,说他的骨灰被装在一只小盒子里,临下葬前,他母亲抱着那只盒子哭得晕了过去。年近五十的母亲,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悲可叹。

  但我很难想象他的血肉已化为尘埃,躺在一枚狭长的小盒子里,被永埋地底。

  三个多月前,他还年轻着漂亮着生机勃勃着,在昏黄的路灯下,

  他还有力气把我压在墙壁上对我说:' ’颜宋,一直没有机会问你,这么多年,你过得好不好。

  转眼间他就离开人世。

  林乔入葬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高一时班上组织演话剧,演的是《 孔雀东南一飞》 。其他角色由谁扮演已经完全记不清,只记得他演焦仲卿,我演焦仲卿最后上吊的弓阶朱东南枝。

  那是第一次排练,做导演的文娱文员挨着一个一个介绍演员,介绍到我时演员队伍里传出不和谐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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