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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抢先一步拦住他,“有什么话,我们去外面说。”
知更跟着顾礼下楼,上了车。车子一路开到芷阑院,期间顾礼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车子在那座古色古香的庭院前停住,知更才明白今天要找自己的人是谁。虽然很不满意洪先生身边这个新人的做事方法,但她也不好拒绝洪先生的“盛情邀请”。
“知更小姐,请吧。”先下了车的顾礼给她打开了车门。
刚跟弟弟吵完架的知更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顾礼的行为实在是有先斩后奏的嫌疑,下车的时候,她高昂着头,睥睨地看了一眼车门旁的顾礼,“这位先生,以后记得做事之前先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这点最起码的礼貌,洪先生没教过你吗?”
顾礼一张白净的脸上本来没有半点表情,却在听了知更的话之后竟泛出一点笑意,“知更小姐,您说的对,我下次注意。”
知更愣了愣,她大概是没料到这个人应变的速度会这样快。只是他的话冷冰冰丝毫没有歉意可言,一听就知道是佯装的。想着他好歹也是洪先生身边的人,不好太得罪,于是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让他在前面带路。
屋子里洪先生正在跟韩戍下棋,两个人战得正欢,几乎将所有心力都集中到了那方小小的棋盘上。顾礼带着知更出现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手伸出去却迟迟未落下,这样的情况下怕是不好打搅。
良久,最后一颗棋子落下,洪先生吃掉了韩戍的棋子,完胜。知更虽不懂棋,但她也知道下棋是件颇费脑筋的事儿,讲究战略战术,下完一盘棋就跟打完一场仗一样。成王败寇,胜者为王的道理其实放在哪里都一样。
赢了棋局的洪先生格外高兴,表现在脸上却也只是淡淡的笑意,可见这个人是多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任何时刻都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泛滥。而韩戍则不同,总归是年轻些,虽然表明自己输得心服口服,但还是能看出来不高兴。
“韩戍,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输吗?”洪先生笑看着他问。
韩戍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或者他也可以随便回答一下来搪塞,但谁都知道,在洪先生面前,任何人都最好收起那一套。因为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逃不了他洞若观火的眼睛。
洪先生看看他又看看棋盘上残存的棋子,“因为你太恋战,要知道棋子就是棋子,它的作用就是在关键时刻成为你的武器,而在该放弃的时候就得放弃。有一个词叫弃卒保車,而你对棋子的态度却是……只守不弃。”
韩戍听着洪先生的话,一直低头盯住棋盘,不发一言。
大概已经注意到门口的人,洪先生扭过头,对着顾礼招招手。
顾礼收到指示,于是带着知更到了他们面前,然后自己退了出去。
看到知更,韩戍显然吃了一惊,但更吃惊的是带着知更进来的人竟然是顾礼,洪先生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立刻有无数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他站起来用了极其恭敬的口气说:“洪先生,您有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等等,不着急,我今天留你在这里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先坐着吧。”说罢,洪先生转向知更,“知更,你也坐。”
气氛有点僵,知更不敢随便说话,更是不敢随便动。她抬眸看着对面那个正悠然喝茶的人,他脸上的疤痕依然在,只是感觉不那么明显了,或许是看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知更,我们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见了吧。”洪先生喝一口茶,放下茶盅,抬眼看向面前谨小慎微的女孩儿。
韩戍的脸色变了变,他并不知道洪先生私底下见过知更。
知更勉力笑笑,“是啊,洪先生,上次感谢您的茶,很好喝。”
“哈哈……”洪先生笑得爽朗,“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来喝茶,芷阑院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谢谢洪先生。”
“不过……”洪先生顿了顿,“知更,我上次跟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知更知道他迟早会问到这个问题,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他派人来找自己,为的还是当初那件事。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再问起她,她也会给他跟上次一样的答案。她不想跟岚桂坊扯上半点关系。可是,今天她改变主意了,或许是十岁弟弟的那番话刺激了她。
她突然觉得,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那她为什么不欣然接受。至少,从今以后她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担,理所当然地做个千金小姐,锦衣玉食呼风唤雨。可以给家人更好的物质生活,可以让书更不再那么难受。
做岚桂坊老大的义女,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知更看着面前叱咤C市的风云人物,端起面前崭新的茶盏,重新续上一杯,语气郑重恭顺,“义父再上,女儿知更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哈哈……”洪先生今天的心情格外好,知更能够接受他的提议,确实还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他笑着端过知更手里的茶,仰头一饮而下。
知更接过那杯喝过一半的茶,扯开满脸的笑,只是那笑容太灿烂长久了些,看上去很不自然。就像一朵长期盛开的干花,艳到极致了就都知道是假的。
韩戍的脸上慢慢血色全无,他怎么都没想到洪先生会收了知更做义女。洪先生就是洪先生,原来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原来都在他一手掌握之中。
第21章 等一场花开
知更婉言拒绝了洪先生要派人送她回去的建议,一个人走出芷阑院。
一路表情呆滞,漫无目的。突然,她看着面前如潮水一般的人流,长舒一口气。一直以来她都过得很辛苦,如今总算可以摆脱了吧。不用卑微得像只蝼蚁,早出晚归,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手上一紧,她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了过去。
面前的人来者不善,一张本来就黑的脸此刻仿佛黑云压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训斥劈头盖脸地就砸过来。
“李知更,你是不是疯了,想钱想疯了了,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想疯了,你怎么就能答应他。”
知更看着韩戍一张愤怒到极致的脸,不屑一顾地,“我怎么就不能答应他。”
“怎么不能答应他?”韩戍将她的脸硬掰过来,让她正脸看着自己,“你说怎么不能答应他,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学生,你跑到岚桂坊来搀和什么。”
“哈哈……”知更看着他,突然笑了,“你难道不是一直想让我做你的女人,你不也是想让我跟岚桂坊扯上关系。正好我现在到岚桂坊来搀和,不正合你意?你可以来个……进水楼台先得月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到知更脸上。
韩戍脸上神色变换,手颤抖着缓缓放下。知更就那么站在那里,白净的脸上很快就显现出五个手指印,血红的印子灼人一般地让韩戍一阵难受。他伸出手,刚刚碰到她脸颊,就被知更闪身躲过。
“韩戍,我的事情不要你管。”知更冷冷的话留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
韩戍没有追上去。
洪先生果然说到做到,除了派人给了知更一大笔钱,隔三差五接知更去芷阑院喝个茶,约到郊外爬过山,再也没有过多地干预知更的生活。知更一如既往,上学放学,自习上课,只是再也不用去阿久的酒吧打工,去校外做家教……她的生活较之前轻松惬意很多。
筱棉棉经常调侃她,说她最近出手大方,也不用去打工,是不是发了横财或者被哪位大款相中。知更这时候就会给她一记爆栗子,警告她不要在无中生有,诋毁自己的名声。
可这并不只是筱棉棉一个人的想法,知更生活状态的突然改变,也引起了其他人的猜忌。学校里渐渐有流言蜚语传出来,说高一的某位女生不知道洁身自好被外面的人包养。到最后,知更走在校园里,都能感觉到周围人在偷偷议论自己。
有句话说人言可畏,唾沫星子可以淹死人。可知更不在乎,名声这个东西对她来说没有半点意义。自从父亲去世后,她身上背负的坏名声还少吗?一个几乎被所有老师同学否定坏学生,再多一条不堪的名声也无所谓。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好好上课,好好复习,她要弥补之前因打工错失的时间。她要考上本市一流的大学T大。然后,毕业后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
这天,自习之后知更跟筱棉棉约好去校外的某大排档吃宵夜,吃完宵夜再一起回家。
校外的夜市知更已经很久没去逛了,之前总是忙着打工赚钱,今天再跟筱棉棉过来,竟然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筱棉棉拉着她在小吃一条街上一路逛过去,开心地给她介绍那些当地小吃。知更时不时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阿久看在眼里。他是专程来找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