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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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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是轮到慈宁宫的宫女在春晖堂当值,只是她突发顽疾,竹息又脱不开身处理,慈宁宫的掌事太监便自作主张另指派了个宫女过去。
“你可给咱家记好了,那位在皇上、太后心里都是个忌讳。”童寿掂着手里的银子笑的眼睛几乎眯成一团,脸上横肉乱颤,“待进去了,一句话别多说,一件事别多做。”
“公公放心,奴婢最是安分懂事的了。”秋菊讨巧献媚,一面低低道,“奴婢这次也就是想在贵人面前露个脸,以后还要靠公公抬举了。”
贵人那位曾经倒算个‘贵人’呢!童海心里哧鼻不已,面上抓紧了手中的钱袋,抖着肥肉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不过嘛……”
童海尖细的嗓子转了个弯,秋菊见状凑近了些会意道,“奴婢调回慈宁宫前是在恭贵人掌事时手下做事的,主子大方赏下的,奴婢都有一些。这以后不管是什么,自然都少不了给公公您的孝敬。”
“唉唉……”童海闻言顿时乐成了一朵菊花,喜滋滋道,“好,好!上道,上道!”
临近正午时,秋菊故意寻了个错处离开慈宁宫,借机早早进了畅春园。她也小心的很,装作不熟悉地形的样子绕了好几圈,随后才掐着时间奔去云涯馆。
她在云涯馆待足了一刻钟后方捧着膳盒快步向春晖堂走去。
“奴婢是今日来送膳食的。”秋菊停在离正门半尺远的地方,乖巧地低垂下头,眼神始终向下,不敢抬起一分。
侍立在左侧的侍卫打量她许久,见其没有问题后方接过膳盒转身推开了身后的大门。
透过‘吱呀’声打开的缝隙,皇后跪拜在蒲团上的佝偻身形立刻隐隐约约显露出来。
秋菊强忍住好奇心不去看上一眼……她分明感觉到另一个守卫的视线正分毫不差的戳在她低垂的脸上,若她的神情有一丝不对劲,他便不会让她完好的活着离开这里。
秋菊一动不敢动,直到她觉得脖颈酸痛难忍时那侍卫方走出房门……房门再度重重闭紧……侍卫冷淡道,“你可以走了。”
秋菊闻言顿时长吐出一口气……但她显得依然很是从容,不紧不慢道,“是。”随后便转身款款离去。
一直走到临近园门处秋菊方倚在树上几近瘫作一团。稳了半晌,她抖着手将自刘常在处带出的纸条匆匆扫了一眼便撕了个粉碎,然后尽数吞下了肚子。
秋菊缓了半刻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她成功把话带进了皇后那,思及恭贵人的承诺……她怎能不得意
秋菊志得意满的匆匆赶回慈宁宫,文杏便在另一旁露出了身容……她守在宫门附近守了一中午,将秋菊进出的过程尽收眼底。等到秋菊的身影模糊到几不可见,文杏这才绕小道回到延禧宫汇报消息。
春晖堂内,皇后今日用膳格外缓慢,她细细回味每一道菜品的细节和味道,却是一无所获。
皇后闭上眼,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感,随后,她的视线缓缓扫过被她一开始便丢在一旁的檀木盒子,盒内还包裹着一层鹅黄色的绸布。
皇后的眼神徒然一厉,她急急扯出绸布,细细的在盒壁四周摸索。手指拂过盒底杂乱的字纹时动作一顿,随后,皇后抬起头看向倾洒着阳光的窗子,挤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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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七月初七,鹊桥仙夜、魁首拜星。
算算日子已近三个月,黛玉的腹部已有了微微隆起,口味也越发的刁钻。孙之鼎亦确诊为喜脉,雍正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黛玉手中的宫务交由马佳贵人协理——以此遮盖黛玉有孕的事实,雍正还借此传召瑚图氏入宫,一解黛玉思家之苦。
由监生下放地方成立一个流动性的监督体制一事雍正大概拟了条思路便交给内阁和六部提议完善并实施,山西方面雍正明面上大张旗鼓的派老八前去视察,暗地里派遣督察院的官员前往山西查证贪污一事。
与刚从山西紧急赶回的赵申乔接洽的人带回来大量山西巡抚苏克济与下方官员、富商贪污巨额的消息。前阵子苏克济悍然勾结朝中其余官员攻击赵申乔之子赵凤诏贪污三十万两——‘官屠’之名赫赫威然,山西诸官员此举无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子之过攻击威胁了他们利益的赵申乔罢了。
山西多是满洲系官员,与八王党来往密切,前任因搜刮商户添补火耗亏空而被斩首的葛礼还是八党的中坚,任官时深受康熙信赖。故而苏克济的事若是处理不当不仅动摇官场,势头缓和的满汉之争只怕又要硝烟再起。
苏克济想要满汉官员矛盾以此蒙蔽视线,雍正哪肯让他如愿?前脚强压下官员意愿,后脚便迎赵申乔回京,其子赵凤诏一事偏装聋作哑。苏克济见事态未向他所愿发展,在山西惶惶难安,雍正派与他们私交相对和缓的老八前去,未尝不是故作安抚的烟·雾·弹。
老八得雍正密令,知晓前言后语,勒令他不宜在山西动作过大。老八心知‘八王党’良莠不一,且他早歇了旁的心思。面见山西一众官员时只作诸事不知状,除了吩咐下面不许做面子功夫修这修那的,剩下的都是让苏克济一众相陪胡乱逛景色,张口闲谈就是不谈官场之事。
八爷其人偏重礼仪,言谈举止都如谦谦君子,令人心生好感。苏克济被其引去所有注意力,偏还什么也套不出来,只得干耗着。
雍正在京师等着督察院查寻的贪污证据,一面坐看皇后与刘氏靠近,有一日刘氏还带着奴才恭恭敬敬的前去请安。粘杆处亦不负雍正所望将皇后手中的筹码摆于雍正案前——太后曾与隆科多私通。
此事若是被有心人有意运作,便足以将雍正已然稳坐的皇位撬动的摇晃起来!
负责总理粘杆处并看过密报的夏轶先是出了身冷汗,随后毫不犹豫的将涉事之人一一处理掉。在上报雍正时他甚至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
不想雍正在一阵沉默后却只是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只是轻描淡写的卸去他所有职务,命苏培盛即刻送他出宫在宫外安顿——但好歹留住了他的命。
夏轶走出宫门时还觉云里雾里。
雍正却只是略想了想便丢在了一边,这事他早在登基前便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如太后这样在后宫中争斗一生的人居然会被皇后拿捏到这么致命的把柄尚又不自知,倒是让雍正高看了皇后一眼。
何况他确是爱新觉罗家的后代,又有什么可想的?
雍正沉沉想着,皇后若是以此出招,对太后便是致死打击了。
另一面长春宫内正是温馨浓浓,黛玉细算来入宫已有四年。她初入宫时大弟刚出生一年,后来瑚图氏所生的幼弟幼妹她更是连见都没能见过一眼。是以黛玉一见瑚图氏便红了眼眶。
【五十二】
瑚图氏瞧着眼前四年未见的姑娘亦是难掩心中激动,忍不住感慨道,“臣妇犹记得当初在家中时娘娘还是个性子倔强的小丫头呢!如今都已做了母亲了。”
黛玉闻言嗔怪道,“额娘怎么称呼如此生疏?此处并无她人,难不成玉儿入了宫便不是额娘的女儿了吗?”
瑚图氏出身满洲老姓著族,又曾任宫中掌事女官,接连伺候过孝章惠太后及康熙,年轻时还和纯亲王隆禧有过一桩公案。故而瑚图氏的行事眼界非同一般,浑身自有通达的气质,与身体柔弱出身国公世家的贾敏是两种截然不同类型的妻子。
就连林如海有时也会对妻子的才干甘拜下风,黛玉从瑚图氏身上汲取到了她幼时缺乏的母爱——贾敏逝去已久,黛玉心中渴望的来自于母亲一方的爱护充满了幻想意味,初时难免待瑚图氏心生抗拒。
只瑚图氏心里另有一番风风火火的洒脱——她若是与‘凤辣子’碰上,想必二人必有共同语言——小姑娘面上的那点别扭早被她看的透透的。她见黛玉身有不足,想必是先天体弱,自娘胎里带出的病——怕是爱多思多想心思细腻;又见她言谈举止不俗,心胸中自有一番沟壑,想她自幼被父亲充作男儿教学——自不是那等大家花瓶。
这般心思灵透的姑娘竟是差点被贾家养废了!瑚图氏忍不住揣测贾母的心思——老太太明摆着偏心儿子,贾政如是,那宝贝疙瘩贾宝玉如是,怎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最是疼爱孙女?再说那贾宝玉,须知玉也是要看所佩之人的身份高低的。天下间至尊的玉谁能比金銮殿中的尊贵?君不见恭贵人在宫中站位脚跟后,那些个什么‘金玉良缘’的话早就销声匿迹了?
贾家再是如何家大业大,也抵不住子孙愚笨不堪,家中妇人眼界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