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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雍正也不隐瞒,直言不讳,“玉儿,朕是皇帝。先帝在位时,先太子地位岌岌可危,当时佟家与朕到底不肯亲近,乌喇那拉一族的支持是朕必须得到的。”
康熙朝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一众皇子皆不甘居于人后,虽然在这个世界中雍正穿来的时间尚早,阿哥间的纷争远没有正史上九龙夺嫡后期的惨烈,但其下的明争暗斗也不在少数。
朝野早些年争斗最为激烈时黛玉尚且年幼,虽不曾亲身经历过那段惊心动魄的时段,但她平日通览史书,自鉴赏心仪过成帝王业者的魄力。
只是……黛玉心头转过千万种思绪,想到最初困扰她的问题,最终心冷道,“皇上又何必与臣妾多言解释这些?左不过臣妾是与皇后娘娘和年嫔一般的。”说罢她鼻头一酸,又有落泪的趋势。
雍正先是一怔,随后方明白她心中症结所在,心里不免是又气又高兴。生气自然是因为黛玉误解了他长久以来的用心,高兴则是因为她心里也是在意的。
只是想着红楼原著中最后泪尽而亡的结局,雍正便格外见不得黛玉哭,自是好言相劝一番,低低叹气道,“我的心思,你竟还不清楚么?我虽给不得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独独的一份心思——却是全都给得你的。”见黛玉又红了脸,雍正紧接道,“所谓‘每日家睡昏昏’,我脑里心里想的,不是你还有谁呢”
听得雍正口中又说些那些不正经的话本里的唱词,黛玉心中恼她胡言乱语,但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只面上啐了他一口,便不作声了。
折腾了一番,两人方算安静下来。雍正见黛玉脸上又泛起困倦之意,不免道,“朕已命人备下了药膳与清粥小菜,好歹用些再歇息。”
黛玉顾忌着腹中皇嗣勉强应下,便见雍正快速的跳下床,快步走到案边将早早备好还温热着的药膳端来,亲手试了试温度后便作势要喂她。
黛玉见此当即吓了一跳,刚要有所推辞,却见雍正已将汤勺举在唇边,示意她张嘴。这张平素严厉的面容此时在她面前却显露出难言的温柔来,拒绝的话便这么咽回了肚子里。黛玉一口一口默默吃着,心底却暖成了一片。
待午膳后雍正又怕她积了食,便一边亲手把手帕浸满热水给她敷在双眼因哭过后的红肿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闲话分散注意力。眼见黛玉舒缓了神色安稳睡下,雍正这才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小心翼翼悄没声息的往床下挪。
于是因有要事报告的苏培盛静静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自家主子像只仓鼠一般一点一点的往外边挪。
苏培盛:……
雍正见到他不禁挑了挑眉,冲他摆摆手示意其别吵到黛玉。后者只瞥了一眼屋内便低下头不敢再看,只跟着雍正走到外殿之中。
雍正走出正殿门,又颇为细心的将殿门合上,这才转过身来询问苏培盛,“何事?”
“皇上,”苏培盛躬身道,“那边奉命彻查坤宁宫,已有消息了——至于北面的那位,也有了动作。”
“终于来了。”雍正冷哼一声,目光雪亮。
【三十五】
雍正五年的年节过得人们是百味具杂,雍正待三个月后慧妃胎位稳固后方将这个消息传播开去,紧接着便是大量的赏赐送往长春宫,太后对此却是反应平平:皇后因为慧妃还圈禁在坤宁宫,连年节都缺了席,太后对长春宫自然没有好脸色。
而在前朝,佟家今年也极不如意。雍正在大朝会上再度痛斥隆科多无人臣之自知,被贬遭斥却仍无悔改之意。佟家一时惶惶难安,递往慈宁宫的请安折子一封接着一封,却都被雍正做主拦了下来。
雍正冷眼相观佟家上蹿下跳的举措,随后第三次‘痛心疾首’的下谕旨加以痛斥,上谕曰:“朕御极之初,隆科多、年羹尧皆寄以心腹,毫无猜防。孰知朕视为一德,彼竟有二心,招权纳贿,擅作威福,欺罔悖负,朕岂能姑息养奸耶?向日明珠、索额图结党行私,圣祖解其要职,置之闲散,何尝更加信用?隆科多若不知恐惧,痛改前非,欲如明珠等,万不能也!殊典不可再邀,覆辙不可屡蹈,各宜警惧,毋自干诛灭。”
这第三道谕旨一发,太后当即撑不住再度晕倒在慈宁宫中,竹息和挺着近八个月身孕的恭贵人连夜侍奉,太后方在次日午时醒转过来。还圈禁坤宁宫的皇后也不甘沉寂,上疏望雍正准许她前去给太后侍疾,谓‘尽臣妾绵薄之力,以敬孝心’。而远在阿兰善处修城垦地的隆科多听闻太后有恙的消息也是心急如焚,一连上折子告罪,期望得以回京。
雍正看着隆科多冠冕堂堂的奏折,心里冷笑一声便丢开了手。然而后宫最近兵荒马乱难以安定,还有三个孕妇,雍正到底心有顾忌,放缓了在前朝的手段。
*
宫廷中风云诡秘,贾府中却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因着近来宫中风声紧的很,迎春便没派宫里的大宫女前来,来的却是柳儿。
柳儿极为伶俐,渐得司棋看重,她也极会见人说话,专挑着孙家妇人在时把迎春备的添礼交给侍书,又颇为热络的对探春道,“我家和主子平日便很是想念家中的姐妹们,今儿三姑娘您大喜,我家小主便派奴婢来聊表心意。”
探春想起以往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由红了眼眶,道,“劳烦和主子牵挂了,不知二姐姐在宫里过的可好?”
柳儿便道,“三姑娘放心,主子一切都好。”
那孙家妇人见是宫中小主派了人来,眼底对探春庶出出身的轻蔑便收了不少,又见添礼的物件都极为精致难得,面上便显出热切的神色来,对柳儿很是诌媚道,“姑娘放心,夫人嫁到我们孙府来自是不会吃亏的。”
柳儿轻瞥了那妇人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在和你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话的道理?这也是你孙家的规矩”
那妇人闻言,面上颇有些讪讪不语。恰巧此时到了梳妆换服的时辰,王夫人为显大度便派了赵姨娘来。探春见此遂问柳儿,“姑娘可要赏光替二姐姐吃一吃喜宴?”
柳儿便道,“宫规如此,奴婢要回宫向主子复命了。”又对那妇人客气道,“还要劳烦妈妈送一送我。”
那妇人受宠若惊,忙道,“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没了外人,赵姨娘拿起一旁的梳子,看着铜镜前一身嫁衣明艳动人的探春,不免鼻头一酸,含泪道,“待今儿出了这门,姑娘便是孙家的夫人了——那孙绍祖是个习武的粗人,姨娘知道姑娘心气儿高,恐见不得孙姑爷的样子,只是你初来乍到的,要先忍得一时之气才好。先抓牢了姑爷的心思,若是有不长眼的奴才看低了你,你日后也好为自己谋算。”
探春一面听赵姨娘絮絮叨叨说着,看着面前铜镜里映照出的正在为她梳理鬓角的已渐渐添了皱纹的双手,也不免双眼发涩,低低道,“姨娘别怪女儿从前不肯和姨娘与环儿亲近——女儿终究是庶出,不要强争上什么,太太也好这家里人也好,谁肯正眼瞧上女儿一眼呢。”
赵姨娘此时难得软弱,垂泪道,“好姑娘!以往姨娘也有错,只恨太太装的是慈善模样,却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赵姨娘又想起王夫人平素待贾环颐气指使的模样,心中更是恨意难平。
探春便劝道,“姨娘忍忍吧,女儿走后姨娘便更没了帮衬的人了——姨娘切不可受人蛊惑,和太太较劲。环弟尚小,需护好环儿方是。”
见赵姨娘点头应下,探春方笑了笑,将早早准备好的箱子拿出来道,“这是女儿这些年积攒的,姨娘过得苦,这些好歹能帮衬一二。姨娘也要好生督促环儿,虽不求他能光宗耀祖,明得事理便是了。”
赵姨娘一时哽咽,抖着手不肯去接。
探春叹了口气,硬把箱子放在赵姨娘怀里,低低道,“贾府内里败坏成什么样,女儿前些时日帮扶凤姐姐处理家务最是清楚,姨娘拿这些在外做些小买卖,留些资本,也算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话到此处,便听得外面锣炮声起,随后喜娘随着侍书等喜盈盈的赶了进来,恭贺道,“良辰到了,姑娘还恋家不成!”身后跟着的小丫鬟们闻言便一气哄抢上来争着给新娘子盖盖头,笑嘻嘻的闹着。
探春最后拉着赵姨娘的手,苦笑道,“女儿在外必不会叫姨娘难做的,姨娘珍重吧。”随后便被一干人等喜气洋洋的向外簇拥而去,赵姨娘在身后捧着那木箱呆呆站着,神色恍惚。
*
长春宫
黛玉听雪雁说了一耳朵探春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