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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贵人依然泣不成声,“贵妃跋扈,嫔妾实不敢与其相抗,只得隐瞒至今。后有了公主,便更是处处受贵妃挟制了!”
话音刚落,年世兰便已带人进来,她盯着跪在地上的曹琴默目光狠戾,直接一脚便踹了过去,恨道,“贱人!”
“啊!”曹琴默狼狈的倒在地上。
“年氏!你做什么!”皇后出言呵斥,“坤宁宫内岂容你放肆!”
华贵妃冷笑,“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很多回了!”她看着皇后愠怒地脸色,一字一句道,“还差这一回吗?!”接着上前不顾宫女的阻拦用手中的帕子去打襄贵人,“贱人!贱人!竟敢出卖本宫!忘了是谁提携你到这个地位吗!又是谁千方百计地讨好本宫!枉费本宫如此信任你!”
“大家都听到了,是贵妃自己说的!”皇后指向年世兰,语气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与襄贵人过从亲密,因此襄贵人所言句句可信!”继而吩咐道,“剪秋,去通知皇上,着慎刑司严审翊坤宫的宫人!”
“不必了,朕自己过来了。”雍正说罢自外间走入内殿,也不知他在外看了多久。
皇后大为吃惊,连忙上前施礼,“臣妾/嫔妾等恭请皇上圣安。”
“免了,朕哪里敢安。”雍正冷哼一声,扫了眼捂着脸的襄贵人和惴惴不安的贵妃,慢慢道,“爱妃们可是让朕看了一场好戏啊。”
“皇上,”裕妃缓缓道,“先不论藩邸旧事,贵妃娘娘收受贿赂,胆大至极!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罚?”
“皇上!臣妾——”华贵妃刚要辩解就直接被雍正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贵妃就先回宫吧,至于翊坤宫宫人朕自会派人亲自审问——。”
雍正语气发寒,“既然皇后责问端妃处理不当,宫务便交还给皇后吧,端妃协理。”还不等皇后高兴谢恩,雍正又看向皇后一字一顿道,“皇后,最好别再让朕觉得你无能。”
皇后心下一凛,忙福身道,“臣妾必会好生整顿后宫。”
雍正最后看了一眼强自镇定的年世兰,沉默着走了出去。
*
至二月初,年羹尧终以九十二条大罪赐死,雍正念及往日功绩留的全尸;年父因年事已高被赦免,年妻则发还娘家,年羹尧诸子被罚充军三年,三年后再交由年遐龄管束;七天后,其亲信汪景祺因“西征随笔案”被斩首,年党官员俱被革职,翰林院侍讲钱名世以“曲尽谄媚、颂扬奸恶”获罪,被革去职衔,发回原籍。
雍正最终还留有情分,年家尚有长子年希尧未受牵连,留有一线火种。
六阿哥满月宴后赐名弘晗,随后华贵妃除去封号降为‘嫔’,无诏不得出翊坤宫;襄贵人搬去了永寿宫,王常在去了永和宫,张答应移去了景阳宫;颂芝周宁海等人倒还依旧留在翊坤宫伺候年嫔。
年世兰降位那天,老天爷下起了纷扬的大雪。疏疏落落,把整个翊坤宫也埋入一无所有的白茫茫的世界。
【二十三】
年初的雪湮没了街头的血迹斑斑,也湮没了翊坤宫昔日的热闹华贵,雍正下旨禁止寻常妃嫔靠近翊坤宫,但也命内务府善待年氏,按‘嫔’位照常的份例供给。雍正又命人杖杀了几个嘴碎的奴才,后宫妃嫔便再无人敢怂恿雍正诛杀年嫔了。
不过是三月初的元宵团圆日,后宫仿佛都已淡忘了翊坤宫,只留给后者一片凄惨的冷清。雍正借佳宴晋封一众功臣,林海晋为吏部尚书,加封文渊阁殿阁大学士;甄远道晋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安比槐加封正五品吏部郎中,余者不再赘述。后宫中,除襄贵人晋嫔,主延禧宫主位外,敬嫔也得封‘妃’位,和端妃一同协理六宫事;马佳常在晋位‘贵人’;恭答应也晋为‘常在’。
只宫中最得意的莫过于皇后了,华妃倒了,她总算是把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气发了出来,又重掌宫权,妃嫔中除了一个得宠的慧嫔便没有什么其她人能威胁她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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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娘娘得偿夙愿,终于可以安心了。奴婢贺喜娘娘。”音袖真心为主子高兴。
“呵,倒也算是为温宜挣了份好前程。”襄嫔托着手中的茶盏,幽幽道,“只先别忙着道喜,这还只是个嫔位。妃,贵妃,我要一步步地爬上去。我爬得越高,温宜的前程就越好,将来就越能指婚一个好额附。”说到这,她仿佛看到未来自己的女儿喜袍加身的场景,不由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来。
“娘娘多虑了,”音袖笑道,“其实公主只要得皇上喜爱,便比什么都要紧。现在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女儿,皇上不疼爱公主还能疼爱谁呢?”
“你哪里懂这些,”襄嫔不屑,“皇上正当盛年,将来皇子会越来越多,公主本就不受重视,若是皇后嫡出的固伦公主倒还罢了,偏还只是个小小贵人的公主。一不小心,便只能如先帝的公主一般走上和亲之路了。”
“娘娘为了公主,真是用心良苦。”
“我只有温宜一个女儿,温宜也只有我这一个额娘。”襄嫔叹息道,“这偌大的皇宫,只有我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音袖安慰道,“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吗?”
“哼,华妃不可靠,皇后就更不可靠了。”襄嫔淡淡道,“不过利聚而来,利尽而散。皇后的心思又都在三阿哥上,何况我是背弃了年氏的,她会真心信任我?便是它日皇后要阻我封妃之路,我照样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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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暖阁
雍正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手里的折子,正困顿间,抬眼却见一株鲜艳的红梅在面前晃过。雍正不由一惊,定睛仔细看去才发现是黛玉罩着一领白色斗篷,手里拿着梅花笑眯眯地在他眼前晃悠。
见他回过神来,黛玉便抿嘴笑道,“臣妾原本看这殿里悄无人息的,以为是皇上在忙于政务,哪里想小心进来后却抓到皇上在打瞌睡呢!”
“朕不过一时乏了罢了,被你这么一说,倒像是个偷懒的学生了。”雍正无奈地笑了笑,拉过她的手便觉冰凉的很,不由拧眉道,“手怎么这样凉。”
“臣妾从倚梅园那过来,见那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一时竟贪看住了。”黛玉把身上的斗篷递给紫鹃,又示意雪雁把拿来的梅花插在窗下的花瓶里,这才坐在雍正身旁道,“许是凉风吹久了的缘故,过一会便好了。”
雍正听后不免责怪,“你身子本就弱些,原还未调养好,哪里禁得住在雪地里吹那么久的风?还这般不在意,回去让孙之鼎好好给你把把脉,以免受了风寒。”
黛玉扑哧一乐,“怎么在皇上眼里臣妾竟是纸糊的不成?风一吹便倒了。”又道,“臣妾幼时身子骨确实不好些,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那一年我三岁时还来了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又说‘既舍不得她,只怕她的病是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说得疯疯癫癫的,也无人理会他。后来臣妾便一直吃药了,额娘来了后又仔细调理,总算是不用吃药如吃饭一般了。皇上却偏以为臣妾是‘风吹不得,雨打不得’呢!”
“朕倒是关心则乱了。”雍正接着道,“说起那癞头和尚,好在林卿家是明大理的——”又去逗黛玉,“不然朕岂不是见不到爱妃了?”
黛玉不免红了脸,闷闷道,“皇上素来会打趣人的。”
雍正见此笑意更深,又道,“你大弟过两年便虚岁五岁了,朕已准了其在宫学读书,只是可惜朕的儿子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得不到这么个好伴读了。”
黛玉的弟弟便是林海继夫人瑚图氏所生,总算是让林家有了后,而如今瑚图氏又有孕在身,林海老来得子,待这个长子寄予厚望。而雍正的皇子中,三阿哥今年已是虚岁15了,去年指了两个汉军旗的格格,如今将要大婚,三福晋内定了皇后的侄女,佐领纳尔布的女儿;余者四阿哥虚岁10岁,五阿哥虚岁9岁,都已有了自己的伴读;而六阿哥才刚刚满月,考虑伴读一事还为时尚早。
因此黛玉只是笑了笑,道,“臣妾谢过皇上恩典。”黛玉受其父影响,不觉得让家族子弟卷入皇子争斗间是件好事。雍正深知症结所在,只是觉得待林佳氏有了自己的皇子后再谋算也不迟——林佳一族为新贵,又是家风严谨,外戚的威胁要小很多。
想到这雍正便把这个问题丢开了,转而看看窗外的天色,已近晚膳时分了,便对黛玉道,“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