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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也闭上眼,耳边响起清脆的铃声。铃声一声接一声,空灵清绝不带一丝杂质,展昭终于在空无一物的死寂中隐约感受到了气流。气流微弱,时隐时现,他辩了方向,拉拉包思善,轻声道:“跟我来。”
包思善不知道自己被展昭牵着走了多久,只觉得心中的忐忑渐渐散去,他手心传来的温暖安抚了不安,她相信他会带她走出树林。忽然,他停了下来,“出来了。”
她愣了一瞬赶忙睁开眼,吃惊地张大嘴,她竟然看到一个村子!回头看身后的树林却看不出什么不寻常来,他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展昭带头朝村子方向去,“过去看看。”
“呀!等等!”包思善急忙追上去一把拽住他,把他刚才系在她完间的铜铃扯下来塞回他手中,“这个带着。”
展昭想说不必,想到自己若说不必一定又会惹她生气,再者在这地方他也不可能放她一人独自呆在哪,少一个铜铃护身应该无妨。将铜铃收入腰间,叮嘱道:“跟在我身边,别走散了。”
“这是哪?乔山没说山上有村子啊。不会是什么山妖精怪变幻出来的吧?”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信。
展昭朝她笑了笑,“怕了?”
她面上一紧,小声道:“心里没底。”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他心里亦没底。铜铃没有将他们引回原路,前头就算是龙潭虎穴都要闯一闯,没有退路了!不过有些话不好对她说,免得她担惊受怕。
村子很小,却并不破旧。展昭心中暗忖,村子位于山林之中,没有耕地,村民应该是以打猎为生。若如此,势必要下山换粮食布匹,或许可以打听到下山的路。包思善有些忐忑,深怕误入猛鬼荒村,走近了发现是自己吓自己。就如展昭所料的那般,村民靠打猎为生,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披挂这毛皮晾晒,屋檐下挂着腊肉,颇为富足。
他们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外站定,院里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在玩泥巴,展昭唤了他一声,他似乎被吓到,慌慌张张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喊这娘亲。包思善噗呲一笑,没想到展大哥也有今天。展昭无辜地看她一眼,他自认笑得温和,怎么就吓到孩子了?
不一会儿,孩子拉着一个少妇出了屋,指着院外头的人,奶声奶气道:“娘,外面的人。”少妇看着展昭和包思善愣了愣,突然脸上浮现出狂喜的神情,叫人莫名其妙。展昭跟包思善交换了一个眼神,朝少妇道:“这位嫂子,我们在山里迷了路,误打误撞到了这。请问,你知道池园村怎么走吗?”
少妇弯腰对孩子说了几句话,孩子点点头跑开了。展昭听不懂她说什么,心想大约是方言,随即又觉得有些怪异,这里跟池园村毗邻,怎么会生出迥然不同的方言来?或许她是外地嫁过来的媳妇吧。
少妇目送孩子离开后才迎出门,“除了山下的猎户,这里鲜少有人来。二位瞧着不像是山下的村子里的人。”说着大喇喇地打量着两人,女的娇娇的,男的佩剑,是个习武之人。她几不可见的皱皱眉,接着道:“二位打哪来?”
展昭微垂眸,对她的话避而不答,反问道:“你说山下的猎户会来这里落脚,最近可有猎户来过?”
少妇脸上的笑意敛了去,“怎么?你们是上山找人的?刚开春,山里的猛兽肚子饿着呢,遇上了多少条命都不够填。咱们村里祖祖辈辈打猎为生,山里有什么一清二楚。跟你们漏个底,这山里有着不得了的东西,千万别往深了去。”
包思善被她唬得一愣,怯怯地问:“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熊?老虎?”
少妇压低声音,阴恻恻道:“山妖!”
包思善吓得后退一步,顿时觉得冷飕飕的。展昭不动声色地反问:“既然有山妖,你们还祖祖辈辈在这与山妖为邻?”
少妇收了故作的阴森,笑着,“祖辈口口相传的话就这么说的,谁知道其中真假。”
包思善拍拍胸脯,长吁了一口气,“大嫂子,你真会唬人。”
“妹子别怪嫂子,这不是村里鲜少有人来,我一高兴就说胡话了。你们要问路的话得去找村长,我一个妇道人家常年不出门,知道山下有个池园村却不认得路。来,我带你们去村长家。”
少妇跟包思善并肩走在前头,展昭慢悠悠地跟在后头留心村子的情况。这个村子看似没什么不妥,却处处透着奇怪。一路上遇见的村民见到他们无一不露出狂喜的神情。是的,狂喜。是什么事让他们狂喜?
村长的年纪大得超乎二人的想象,白发银须,干瘦却精神矍铄。包思善忍不住在展昭身后悄声道:“村长有没有一百岁了?”展昭瞥她一眼不作答,她赶忙抿了嘴等村长发话。村长的声音苍老又嘶哑,叫人听着浑身不舒坦,“二位从何而来?”
展昭行了一礼,“前辈,我们从池园村来,上山踏青不慎迷路。敢问贵宝地是?”
村长摆摆手,“什么宝地,不过是个破落村子,连名头都没有。你也别叫我前辈,不敢当,我姓吴。”
包思善迟疑了一下,问:“村子外头的树林是不是有古怪?我们被困在哪里走了半天都走不出去,后来误打误撞到了这。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村长的脸色变了几变,顿了许久才道:“不知道,我们下山不走那边,也从来没有村民在那边迷路过。”
包思善有些意外,从来没有村民在那里迷路过?是他们不熟悉地形迷路的?展昭朝她看了一眼,示意她别再追问,她这才收了口,把疑问压下。展昭笑道:“你们平时走哪条山道下山?还请指路。”
领他们来的妇人看看窗外,笑道:“太阳都下山了,二位不如在这歇一晚再下山。”
展昭警觉地看向妇人,妇人笑得温和不见异样。村长点头,“阿山媳妇说得对,天黑走夜路不稳妥,还是歇一晚,明天让阿山带你们下山。”
话说到这份上,展昭只能应下。村长笑着,“阿山媳妇,你家宽敞,让两位客人在你家歇一晚,明日一早送他们下山。”
“诶,好的。”妇人欢天喜地地应下,看两人的眼神越发的欢喜狂热起来。
包思善不知怎得心突突地跳,竟有些害怕起来,她怎么觉得这里的人都怪怪的。出了村长家,她见离日落还有些时候,道:“嫂子,下山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不如让您当家的给我们指指路,我们自己下山。”
阿山媳妇显得很不高兴,“那哪成,你当是一条道直通山脚啊?还不知要拐多少弯,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嫂子的,好好歇一晚明天下山。”
包思善还想再说,却被展昭暗暗扯了扯衣袖,她偏头,见他微微摇头。她心里咯噔一声,他是不是早就觉察出不对劲了?
☆、妖兽
付云越抓着一块灰突突的抹布随意地擦拭着手中的剑,上回那柄剑被展昭折断,害他不得不破费重新添置。剑身在油灯的映衬下竟生出几分犀利来,他突然觉得这柄剑不错,或许可以用妖力养着,再给取个名,就当是儿子。唔……儿子不如闺女贴心,还是养闺女好。啧,闺女再好终归是替别人家养,看来只能当媳妇养了。
他擦剑擦得入神,坐在他对面的老头却没他的好雅致。听着外头若隐若现尖锐的嘶叫,老头沉声道:“付少侠,山洞外的结界恐怕撑不到月圆,您看是不是可以早些除去那妖孽?”
“急什么?”付云越往剑上呵了一口气,抹布拭过,光亮一片。“月圆之夜它要渡天劫,妖力最弱,我们的胜算最大。”
“可是,它日夜暴动,结界若是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付云越终于不再擦剑,盯着老头看,“你要是信不过我就继续给它血祭,你们村里的人都拿去喂它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他忽然笑了笑,“你们本来就被它圈养在这,被吃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们养鸡还不一样想吃就吃。”
老头的脸色极为难看,这个年轻人古怪得很。半个月前突然闯进村子,一开口就说有妖孽潜伏在村里。村里鲜少有外人来访,凡事误入村子的人无一例外地被血祭,喂了山洞里的妖兽。村里的人不知道山洞里的是什么,只知道祖祖辈辈流传着血祭的习俗,没有人敢破坏。
他们也试图离开,但是,通往山下的路都被布了障眼之术。他们唯有靠着祖辈传下来一条路线方能下山,但就算下得了山也有无形的诅咒如影随形,离开村子的人无一不身染恶疾落得暴毙的下场。就如付云越所言,他们就像被圈养在这,源源不断地血祭。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