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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真是小天使,那也是为了科学而下火海拯救某人的小天使。
就算她是王婆,也一定是断了西门庆所有欲念的剪刀手王婆!
但面子上的事还是得做的。
金、瓶、梅表面上看来一个比一个温柔多情,但骨子里却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若是她们联手针对她,苏苏可没办法应对。
耐着性子当了一阵知心姐姐,敷衍过了李瓶儿,苏苏回了屋,仔细盘了个丸子头,梳妆打扮完毕,坐在葡萄架下,望着青翠欲滴的嫩叶,她脑中乱成一团麻。
枯坐了一会儿,她径直走出门,拦住庆喜问起西门庆的去向。庆喜说大官人这几日过度劳累,今儿晨才从县衙回来,回来就独自睡了。
“没同几房夫人同宿?”苏苏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小人也觉得奇怪呢。前些日子姑娘不知你去了何处,大官人找了一日后就成日往县衙跑,一连几日,回来就发脾气砸东西,似乎县太爷很是为难他。姑娘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大官人似乎都没怎么睡过。直到昨儿才带姑娘回来。可回来后,没多久就又去了一趟县衙,又是一个通宵,今日清晨回来就睡了。始终都未同女人同宿。真是怪事。”
放过庆喜,苏苏回到葡萄架下。
西门庆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若不是李瓶儿想要结识她这个“姐姐”,同她说了许多话,她或许一直都不会知道。
他四处寻她的事。
他一早就知晓她被县太爷扣押的事,县太爷不肯放人的事。县太爷这样做,无非是想要多搜刮点钱财。
而他又因那几个狱卒想要欺负她,不过只是想要,就将狱卒打入大牢的事。
县太爷也不会免费做事。
他究竟为自己花了多少钱?
苏苏有些迷乱了。
她究竟该如何看这个男人?
心里闹腾得厉害,她也没有心情出门闲逛。
西门庆醒来时太阳已西沉。关于狱卒的事他一个字也没提,只是愁着脸说王六儿的事有些麻烦。
“她自己伙同奸夫害死自家相公,杀人当然该偿命。你还要帮她?”苏苏道。她一想到当时王六儿的眼神,就浑身鸡皮疙瘩外加一肚子火气。
西门庆竟然还在为那个女人的事烦心?
手指在下颚摩挲,西门庆没太在意苏苏的话,他少有的露出了愁容,“毕竟她给了不少钱,加之曾有过一段床缘……此事最好是找县令帮忙。不过……”
他的言外之意是最近已经麻烦了县令太多次。
苏苏不言,却有些莫名自责。
她想到,西门庆为了她,两次给县令送贿的事。如果何九叔主动站出来将那块武大的遗骨拿给武松……
心一横,她拉住了西门庆的衣角。“我有事,给你说。”
这是她给西门庆的一点回礼,只是为了谢谢他两次救她。
西门庆知道了何九叔的事,一切就变得异常简单。
当夜,县令大宴府中各色人,何九叔也在邀请范围内。他被灌下了很多酒,回到家中已是人事不省,不留意竟然打翻了油灯引起火灾。幸而西门大官人路过,派小厮从大火中救出了何九叔和他的家人。只可惜人力无法胜过火灾,何九叔的家和附近一户人家的院落在此次火灾中化为灰烬。还好阳谷县有大善人西门庆大官人。
大官人慷慨捐出钱财,给何九叔和他的隔壁邻居修缮了房屋,同时,西门大官人还以德报怨,求县令放出郓哥,还资助他们母子一大笔钱做生意用。
这几件事一出,原本就在阳谷县有权有势的西门大官人更是赢得不少喝彩。
苏苏再也不用担心武松寻到证据的事。
郓哥入狱,而后出狱,再次受到西门庆的资助,就算是他依旧想要作证,阳谷县也没人会相信他。
何九叔有一定生活阅历,自然能猜到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猜到又如何?
武大的那块遗骨已寻不到,就算还在,少了郓哥的作证,那块骨头可以被说成是任何一个人、甚至是一条狗的。更何况,他已明白西门庆的手段。
又隔了几日,那个叫王六儿的女人带着自己的奸夫来酬谢西门庆,看来,她伙同奸夫杀害自己丈夫的事也已经被西门庆摆平了。
就像西门庆自己说的,这不过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是胜者踩在失败者的身上践踏他们的尸身的世界。
这些同苏苏一直以来学的东西、她妈西门总凤教给她的东西截然不同。苏苏承认只有狠才能在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世界中活得潇洒自在。
但是,那种狠应该是为了自己。
对这些人狠,就应该对另外的人温柔。
但这种温柔不应该是用尽招数替自己曾经的情妇摆平罪恶。
苏苏再也受不了了。
武松手中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已经结束。
所以她要走,她要离他远远的。
只要看不见他伤害无辜的人,她就不会觉得伤悲。
只要看不见他同王六儿那样的女人继续来往,她就不会觉得难受。
那样,在她心中,西门庆永远都是那个初见时那个清雅的男子。
那个温柔的人。
那个爱护她的人。
她不愿意恨他。
后院的小门被阖上。再也听不见小白猫的叫声,葡萄架的石桌上,搁着一把钥匙,上面吊着鸡血石的饰物。
(预告,下章有肉渣)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虐完了~~不久有肉渣~~
☆、二十一
苏苏选了一家小客栈住下。
当夜无事,了了西门庆的破事后,她睡了一个安稳觉。次日醒来才觉得身上很重很重,依照无数言情剧的写法,她身上应该压着一只西门庆。
就算不压着西门庆,至少也得压一头武松吧?
电视上不都是那么演的吗?
但事实证明,苏苏再一次错了。
压在她身上的其实是数以千计的铜板……
稍微动一动身体,就是一阵清脆的落地声响,铜钱滚得满地都是。
苏苏瞅瞅屋顶,没破,那就不是天上下钱雨了。再起身拉拉门,门关得紧紧的,窗也似无人动过,那就不是半夜三更有人送钱了。
那么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苏苏再次凌乱。
不管钱是从哪里来的,不用白不用都应该是人类最坚定的信条。 苏苏起身数了数,总计千余枚大钱,从西门庆家出来时她只带了些小钱,本还在思索是否要想点办法做点小生意过小日子,可一见到这些钱,她就立刻没了那些想法,决定开始享受悠闲的堕落生活。
不是她懒惰,而是懒惰实在是全人类共通的坏毛病。
一过就是三日。
唯一有趣的事就是小猫跑了。
而通过客栈那个啰嗦老板娘,苏苏依稀知晓这几日发生的事:何九叔和郓哥的事了结的次日,何九叔就带着家眷去西门庆家道谢。名为道谢,实际上却是一次缓和双发关系的发誓,何九叔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向西门庆证明自己绝不会再说出武大的事情。紧跟着,郓哥也在他娘的指示下去了西门庆的家。
至于武松,他又得到县太爷给的差事要出远门,这一去,来回又要一月余。苏苏倒相信这时的武松愤怒还没有到达临界点,还在等待扳倒西门庆的机会。
如不是被逼无奈,有几人愿意落草为寇?
但眼下是安全的。
庆幸之余,苏苏也曾想自己是否在最初思虑过多?如若她早些说出一切,不要思前想后顾及武松的感受,不早了结了?
反正,背叛武松也是迟早的事。
回想这一切,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却被自己折腾成这样,苏苏不由得想到大一连得两次特等奖学金的大学班长对她的评论:苏苏的特长是德文。
当时苏苏不会德文,她还满心欢喜地以为那人的意思是说她像德国人那样做事严谨有思想。
但了解外语的人都知道,英文语法的特点是把复杂的东西变简单,而德文语法的特征是将简单的东西变复杂。
……
再后来,为了这句话,苏苏发愤图强,囊括了整个大学她所能得到的一切特等奖学金,并抢了班长的位置,这一来,再也没人说她很德文了。
不过,不是也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咩……
一毕业,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