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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佐就像是故意的一样，炫耀地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在楼上给你铺床呢。”老佐就像是吃了一剂定心丸一样，尽管连神情都与之前接近，但或许因为本就是同一个人，小佐能感觉得到。
楼上…主卧是在一楼…如此遥远的距离不禁让小佐蹙眉，完完全全被当作了客人对待，可他——并不是来做客的。
小佐蹬蹬蹬地上了楼，唯一亮着灯的一间房里，她正弯着腰整理床铺，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察觉到背上的温度，两只胳膊的环抱让凛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这种感觉像是在偷情，但…实在是太怪异。
毕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
他身上还带着水汽，温温润润的，发尖还有水珠低落，在她背上氤氲湿了好大一片。
“不许跟他睡。”小佐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他特有的偏执霸道。
“别闹…”凛为难地伸手，想要拨开小佐的手，却反被他紧紧握住，挣脱不了，“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
“不许就是不许。”小佐依旧是如常的决绝，不管是不是他可以决定的是，他都想要世界按照他的意愿运转。
“让你等太久，是我不好。”小佐在凛耳边喃喃，如果不是他和凛感情不稳固，他让她没信心，她也不会那么快就投入老佐怀抱，所以…“……”
“咳咳…”听到有轻咳声传来，知道佐大叔一定是因为等太久不放心上楼来看，凛在小佐分心的刹那从他怀里脱开，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失落伤心的神情。
“不是你的问题。”凛并不喜欢小佐这样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变心的人是她，背叛的人是她，她没想过要逃避掩饰，更没想过要他原谅。
她更怕，他原谅了，还会更加纠缠不休。
“是我的爱太善变。”应该说她这个人，有问题。原不是情种，却还妄想过爱他一生至死不渝。
“是爱，还是依赖？”看到老佐在门口，小佐反倒没了顾忌，有些话，确实会逼到凛，但更能挫伤老佐。
凛知道佐叔就在那里听着，稍加思索，随后答道，“爱他，才会依赖他。”
在小佐抛出更多更具杀伤力的话之前，凛对小佐歉疚一笑，挪向佐叔身边，“早点睡吧。”
她替他关上了门，隔绝了他与她的世界。小佐颓然地坐在床上，她竟对别人说了爱……
“小凛…”下楼时，佐大叔有些紧张地攥紧了凛的手，关上门的刹那，她的身体表情都变得僵硬，他不是没有察觉。
本来…他也没奢望过她能一下子跟她的过去，跟小佐断得多么干净，她做不到。
她今天的表现，实在是比他预期的决绝太多，但也正因如此，欣慰的同时，他也会不安。
“嗯？”凛转头过来时，佐大叔才发现，就连她的眼神，也是略有些呆滞的。
往日灵动的大眼仿佛蒙上了阴翳，变得黯淡浑浊。
要她这样决绝，她心里怎么可能不痛。
凛躺在床上，佐大叔关了灯，缓缓靠过来，塌下身子伏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额头，“我觉得你……不太好。”
凛抬手抓着佐叔的手，对于他的安抚，今天她有些难以受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那样对待小佐，比她预想的更难受。
“我知道。”他知道，可是他无法替她分担。只有她才能做的选择。她选择的是他，所以今天受伤的是小佐。
但是有多大的几率，今夜伤心的人，其实或许会是他。
他担心，可是担心无法表露。
他比小凛成熟，而小凛又比小佐成熟。
让人牵肠挂肚的，往往是，不成熟的那个。
想要抱她，可是却感觉到她的推拒，佐大叔觉得，心里有些闷。
“今晚…别抱我好不好…”她都这样恳求了，他又能说什么呢。闷闷地，一个翻身，佐大叔平躺在床上，在黑暗里欣赏天花板。
可还是难受，又翻了身，却看到她的背影。她远远地贴在床边，离他好远好远，佐大叔心里愈加不好受，“你…别背对我睡好不好…”别离他那么远，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从背后抱着她睡觉，那是疼爱她的姿势。但若不能相拥而眠，背对…是可怕的。
那意味着抗拒，意味着同床异梦。
“抱歉…”凛闻言翻身过来，却又是让她尴尬的四目相对。黑暗里，或许可以模糊一切，但那双眼，却不会被黑暗吞噬。
她曾经也设想过，小佐出现了，佐叔会是什么反应。
极尽挽留，抑或是……患得患失。
好在他都没有，就那样在那里，给她依靠。
不管心里多么不安，都绝不给她困扰。
佐大叔伸出手攀上了凛的，与她十指相扣。
终究是，两个人的肌肤相接触的刹那，才能感觉到安心。
“晚安。”
他心里并非不风起云涌，只是不想，再给她任何压力。
相对无眠。
他没睡着，她的呼吸也不稳，大抵是醒着的。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一点点被掰开，她抽开手，起身出去了。
他什么都知道，可是…找不到可以阻拦她的理由。
他不想让她觉得他小题大做，像只惊弓之鸟一般对她草木皆兵。
拉开纸门，星光烂漫，满院翠绿尽收眼底。
凛出来，掩上门，坐在缘侧，双腿空空地耷拉在边缘，听着逐鹿发出规律的声响，才终于觉得舒心了些。
即便佐大叔已经尽力不想让她为难，可是两个人都醒着，两个人都装睡，实在是…尴尬。
而且…只要想到小佐，她就没办法再和佐大叔亲腻起来。同样，和小佐在一起的时候，又会想到佐大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着佐大叔，对着小佐，都不能再敞开心扉了。
察觉到身后的躁动，凛回过头去，纸门猛地拉开，门口挤着谁都不让谁的小佐和老佐，不禁让凛哭笑不得。
“凛…”“小凛…”
两个人同时发声，终究是单音更简单些，相似的面容相似的神情，说到底，终究是同一个人啊。
“你们……”佐大叔没睡她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惊动了小佐。
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想在门缝偷偷看，可是没料到两个人连思维都一致，都挤在那里，自然起了争执。
“去睡觉。”在那两个人出来之前，凛迅速起身把他们推回屋内，她可不想，和这两人在这里对坐到天亮。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依旧不受凛的控制。
那两个人，同时牵起了她的手，一人拉着一边，都要她和自己睡。
眼神激烈地交战着，凛夹在中间，只觉得自己快成炮灰。
凛偷偷瞄了小佐一眼，眼神正被他捉住，于是意识到这种时候再跟他说什么自己和佐叔结婚了什么的，已经不能再起到挡箭牌的作用了。
他才不会管那么多，他非要她不可。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至于佐叔…凛即便不扭头去看，也知道那家伙表面平和，其实心里同样是霸道的占有欲爆表。
完全是相同的让人头痛的类型。
“我们…能不能一起睡。”怀抱着一丝微妙的情绪和一点侥幸的心理，凛提出了一个颇为荒诞的提议。
“不行。”两个人同时否定，斩钉截铁。
“那…我们各睡各的…”
“不行。”又是同时否定了她的提议，好像非要决出一个胜负一样。
“那你们要怎样？”凛终于不耐烦，反问两人。
决出一个胜负来他们就能甘心？她才不信。
输了的那个人，一定会继续挑衅，挑起新的战争。
何况…那样的决胜，哪里会有公平！？
“……”小佐和佐叔同时沉默，毕竟凛不是物品，他们之间争夺了输赢，不意味着可以随意地决定对她的占有权。
眼看着两个人好不容易消停了，凛趁机就想溜，“我去睡了…”
“你们随意。”
☆、Chapter 125·团结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来复习整理一下老祖宗和斑爷的那档子事~~接下来该他们了=A=
眼前的景象或许可以称之为奇景。
凛左边躺着小佐，右边躺着老佐，两个人各抓着她一只手，紧紧依偎着她，难得的，三个人共享着清晨的宁静。
凛闭着眼，不敢睁开。
怕搅扰了这美梦。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如果三个人能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该是多么美好幸福的事。
可是…以这两个人的性格，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妥协。
或许，她一睁眼，他们又会要求她在两人之间做一个选择。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