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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遗憾和同情。
“谁让你是次女,何况还是过继过来的呢。”作为哥哥的自己只能发出无奈的感慨。
研习魔术对于自己只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使命,虽然很多书里的东西自己并不明白,而爷爷也不会教授自己,但所谓天资不就是无师自通吗,因此慎二并没有过多的着急,因为能够继承间桐家族魔道的有且只能是自己。
今日看到的关于“咒术”的章节,间桐慎二感觉非常困难,在书架边研习很久之后终于放弃了,肚子稍微有些饿。
“樱?你去哪了?快点做饭。”他大喊到,忽然又想起自己妹妹不在的事实。
是啊,从昨天起间桐樱就跟随祖父离开了家,至于去哪里慎二多半也能猜到。五年前,冬木市建立了一座宏伟的核电厂,位置就在未远川畔废弃的空地上,承建和投资的财团和间桐家祖上有良好的交情,为了樱以后的出路和生活,每到月末的几天就会送樱到核电厂见习,按照爷爷的说法,间桐家的魔术血脉在淡化,昔日的魔道名门也不得不另谋生路,不能总遵循着魔道世家刻意避世的传统,既然魔道无望,那么多一条路也是一种考量。为此樱在学校准备选择的也是理科,或许爷爷还存在着让她考取学府的可能。
“切,放弃光辉的魔道而去投身凡人的事业吗,如此甘于流于平庸,真不知道爷爷的想法。”心中暗想着,慎二走进了父亲的房间。
间桐鹤野是间桐家的长子也是自己的父亲,生前总是在这间书房生活,不只因为什么的缘故他的手脚都被打断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是因为他不争气的叔叔——间桐雁夜,游手好闲,明明有着不俗的魔术资质却不知道学会承担继承魔道的光荣,结果十年前惹上了仇家,为了赎回不成器的弟弟,鹤野的四肢也被仇家背信弃义废弃,临死前的雁夜愧恨不已,也最终知道了自身的错误。
“直到最后,能认识到自己的歧途,也算是间桐家的欣慰,作为兄长,就要时刻学着教导并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这也是身为继承人的风范。”父亲时常这么教导着自己。
想到这里,慎二的心里就很释然了,因为天资不够,妹妹只能选择平庸的生活,而和自己天生的使命不一样,两者确实是天上和地上的,不同级别的差距。
翻开父亲拜访在书桌上的一本大书,关于咒令的章节大概上面有提及。
书是具有魔术的,很多时候有些书页是无法打开的,即使是用蛮力也是无用,作为拥有魔力的法器,魔术书对于读者有着自己的选择,如果它不愿意或者认为你不够资格是不会让你翻开某些章节的。
关于咒令的部分就是属于无法翻开的部分,慎二记起很久前试图翻开,甚至用凿子和火焰,但都无济于事,只能望着古老的目录哀叹。
书房里有些昏暗,父亲在五年前去世,所以这里长久没有人居住,松动的窗户外吹过一阵风,把屋里有些腐朽的味道吹散了一些,这时,间桐慎二忽然看到了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部书自己翻开了页面,咒术的章节赫然呈现在自己眼前。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读了起来:
“源自两百年前的仪式,玛奇里家族参与的御三家召唤仪式,以远坂之地,爱因兹贝伦之匙,玛奇里之咒令而形成的圣杯召唤仪式…。”
恍若之间,慎二了解了自己家族不为人知的光荣。
“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魔术大仪式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起来,连今天早晨在学校被远坂凛和依莉雅合伙欺负的事情都不再挂记于心。
“慎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得意连篇的笑声。黑暗里走出一个影子,拄着拐杖的间桐脏砚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无声无息,就像是从某块斑驳的墙皮上扣下的一块肮脏不已的带着苔藓的碎片。
“咦?老爷子,您不是送樱去见习了吗?”
“呵呵呵,毕竟是和魔道背离的场所,老朽去了也是没有过多用途,樱已经熟悉里面的工作,以后大概也能自谋生路,过着不至于侮辱间桐家体面的生活吧。”
老人忽然看到了间桐慎二正在读的书,深陷在眼窝里的瞳孔几乎能看穿孙子的内心。
“你知道了?”
“什么?您在说什么?”慎二后退一步,和父亲不同,对于身为家主的爷爷,自己总有种莫名的恐惧。
“既然知道了就不必掩饰,慎二啊,既然你读过了那就知道我们家族一直以来从事的追求,圣杯战争,以争夺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的许愿器为目的的魔术师间的仪式,即将开始了,作为家族唯一有资质的人,你愿意被圣杯所选,参加战争来实现家族的荣光吗?”
慎二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可以参加吗?”。突如其来的冲击又令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
“慎二身为魔术师的资质确实不行,甚至可以说还不如你那不成器的叔叔,但这是一场依靠英灵的战争,身为master的你只需要用头脑和计策来采取合适的行动,而把危险的事情交给优秀的servant就可以了。”黑暗里的老人以沙哑而悠长的声音解释道。
“您是说我叔叔,他参加了上一次的战争,在十年前?”
间桐脏砚像是记起来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吃吃地笑着,面部僵死的肌肉和白化的皱纹令人想起了恶心的,蜕皮前的虫子。
“那种家族败类尚且还能召唤出强有力的从者,雁夜啊,他甚至活到了圣杯战争的最后,距离胜利只差一点,不过因为他的资质和对家族的信念不足而功亏一篑,倘若他年少时不出走,如你般修习魔道,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性。”
心中像是被什么填充了一样,得到了最不可能的人,也是最有权威的人的肯定,间桐慎二知道自己的努力和所作所为一直被爷爷所关注,而现在是展示自己才智的机会了,赢得圣杯,那么就再也没有人敢讥讽自己,连远坂凛也要跪下来恳求自己的垂青。
脏砚满意地带着沉溺在胜利幻想里的慎二来到一个地下室的房间,记忆力慎二只去过这里一次。
那是大概在五年前,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一扇自己所不知道的地下室房间,好奇的他打开门,看到了至今最令自己恶心的场景,自己的妹妹躺在成千万蠕动的虫子海洋里,身边还有不认识的几个男人,里面就有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妹妹的和男人们的肉体之间□□着,虫子和妹妹的身躯缠绕着。惊恐的自己打开大门,质问是怎么回事。
“那是试图给毫无天资的间桐樱进行魔道改造的最后尝试,不过很显然,即使用最肮脏的办法也无法令其承担家族魔道的继承。”事后,父亲这么解释道,他问过自己的妹妹,而樱只是更加胆怯和自闭。
现在想起,确实是那么回事,为了给樱最后一个接触魔道的机会,即使用尽了龌龊至极的办法也终究无用啊,平庸就是平庸,和自己相比,妹妹原本就是可怜的,值得自己同情的存在。
也是在那之后,地下室的房间空无一物,大概是放弃了最后让妹妹接替家族的希望,在父亲去世后不久,间桐樱就开始了去初见的核电厂见习的生活,而有意无意地,爷爷也开始让自己接触更加深刻玄妙的魔术古籍和法器。
间桐脏砚推开那扇熟悉的地下室的门。因为印象深刻的缘故,慎二潜意识里准备应对的恶心的虫海并没哟出现,和那之后一样,只有简介铺就的潮湿的地板,还有墙壁上黝黑的曲孔。
地下室的正中,闪耀着红色的复杂纹路,慎二知道,那是魔法阵,用于施展大型魔术时所使用的辅助仪式,圆形的魔法阵用不知名的药剂绘制,尚未干涸的药剂闪耀着诱惑的红色,甚至能看见流动的液体在整个繁复的阵图间攒动。
而正中的位置已经站立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和樱一样的紫发长长地垂下,只在末端抏了一个节,令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被显然是带着法力的眼罩遮住,手里的锁链一端是诡异的刀刃。
“是的,这就是servant。”老爷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书,封面是熟悉的羊皮纸,上面是用和法阵一样的药剂绘制的图案,那是三瓣樱花装的纹路。“这是令咒之书,去和自己的servant打个招呼吧,间桐慎二,不要令我失望,你将比你的叔叔更加优秀,去为家族和你自己赢得圣杯吧。”
老人的身影随着狰狞的笑声消失在黑暗里。间桐慎二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令咒之书,接近召唤阵。三瓣樱花亮了起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