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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里克是自愿被杀死的。正因为如此,埃琳娜才会更加崩溃。
“我不该活着……早就应该死去!”她哭叫着大喊:“我不该变成吸血鬼,这是一种折磨!折磨着我和我身边的人……让亲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斯特凡紧紧地抱住她:“这不是你的错!你听着埃琳娜,阿拉里克也不会愿意看见你般模样!”
“他是因为我而死!是我杀死了他——”
埃琳娜突然一声闷哼,随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斯特凡愤怒地叫喊道:“达蒙!”
达蒙收起手中的马鞭草针筒:“收收吧斯特凡,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让她平静下来吗?我不知道这样下去她会发生什么事情。”
斯特凡不说话了。他承认达蒙说的是对的。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爱丽丝:“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是你能过来一趟看住埃琳娜吗?”
“当然可以。”爱丽丝一口答应,但随即她警觉起来:“等一下,你们俩要去做什么?”
“去做该做的事情。”克劳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伸手拿过电话:“另外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给爱丽丝打电话,她现在一点儿用都没有,更别说看住一个暴躁的吸血鬼,除非你想让他们俩之间死掉一个。”
“好吧,”电话那边斯特凡很快做出新决定,“我会把加莫带到我们家里来。”
克劳斯说道:“我希望你们已经准备好了,不用让我白跑一趟。”
“当然。一切都准备好了。”
爱丽丝恼怒地夺过手机,发现已经挂断了。她质问克劳斯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进别人家要先敲门吗?”
“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做别人,亲爱的妹妹。”克劳斯吊儿郎当地说:“塞尔瓦托打算抓住那个吸血鬼猎人加莫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我不介意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现在这件事终于和你有关了?”爱丽丝毫不吝啬地翻了个白眼。
克劳斯啧啧两声:“别用这种语气说话,你现在快要变得和瑞贝卡一样讨人厌了。”
“对于讨人厌的你,我实在想不出来更为温和的表达方法。”爱丽丝毫不客气地反驳。
“well,那你就继续我行我素下去吧。”克劳斯举起手掌示意停止,“现在我要去办正事,没有时间再耽误在你身上。”
爱丽丝下意识地正准备讽刺他,克劳斯又说道:“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自己的水平还剩下多少。乖乖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我叫了两个混血儿在附近保护你。”
爱丽丝心里涌出极度怪异的感觉,为他突然的好心。她不太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也不知作何反应。愣了几秒钟,直到克劳斯走出之后把房门关上,她大声问道:“我现在是什么水平,你怎么知道?”
“一具被巫术加持的尸体是不需要睡觉的。一旦开始需要大量的时间睡眠,离崩溃的那天也不远了,是吗?”克劳斯瓷哑的声音从窗户漏入,像冬季的松针,簌簌落入雪中,沉闷而松软。
他说的没错。现在爱丽丝每天睡眠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个小时。
这是不佳的凶兆。
事实上,克劳斯他们并没有从加莫那里问到什么。他们终归还是小看了加莫,才导致了事件的巨大翻转,让加莫成功胁持住杰瑞米。
然后?
然后发狂的埃琳娜杀死了加莫。
整个过程跌宕起伏,婉转清奇,场景之千变万化,硬是让卡罗琳给详细描述出来了。
爱丽丝听完之后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昨天晚上你不是和泰勒在一起……吗?”
泰勒自从被克劳斯转化成混血儿之后就离开了神秘瀑布镇,但是最近又回来了。卡罗琳前几天偷偷告诉她泰勒已经掌握了摆脱认祖归宗的办法。
“我是和泰勒在一起。”卡罗琳毫不忸怩地承认道:“是今天早上斯特凡告诉我的。”
爱丽丝:“……斯特凡也是这样向你描述的吗?”
“当然,我加上了一些戏剧化描写。”卡罗琳洋洋自得地说:“别追究这个了,你不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
爱丽丝认命地问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发现加莫身上有一个地图,当他死后,地图就转移到了杰瑞米身上。”卡罗琳顺理成章地说下去:“而且,今早最新消息已经证实,每当杰瑞米杀死一个吸血鬼,地图就会变得完整一点点。”
“你说杰瑞米杀死了谁?”爱丽丝立即警觉地问道。
卡罗琳蛮不在乎地说:“谁知道呢,一个外地吸血鬼。克劳斯和塞尔瓦托都认为这张地图非常重要,达蒙正在训练杰瑞米如何杀死吸血鬼。”
爱丽丝无奈地在心底叹口气。她这帮朋友,真的比想象中更草菅人命。
窗外阳光正好,时间已接近正午。爱丽丝决定从床上爬起来:“我得去见见克劳斯。”
“怎么了?他又做了什么事情吗?”卡罗琳凑近了问她。
爱丽丝又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才更要去见见他啊。”
“我和你一起去。”卡罗琳也站起来,但是随即她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她抱歉地说:“是泰勒……他说有重要的事情,神神秘秘的。”
“好吧,”爱丽丝打趣道:“快去见你那神神秘秘的小情人吧。”
爱丽丝到达克劳斯的住所时,斯特凡刚从这里离开。
“让我来猜猜你是为了什么?”克劳斯颇有闲情逸致地正在画画,让爱丽丝惊讶的是他竟然画得非常不错。“和斯特凡问一样的事情,对吗?”克劳斯说。
爱丽丝从善如流地说:“斯特凡问的是什么事情?”
“关于猎人,以及猎人身上的地图。”克劳斯没有停下手中的油墨:“我真是不想再重复一遍几百年前的猎人无兄弟的故事。直接这样说吧,如果杰瑞米杀到足够多的吸血鬼,他身上就会出现一幅完整的地图,指引出能够治愈吸血鬼的解药所在。”
爱丽丝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吸血鬼还有治愈的解药?有什么用,让埃琳娜变成人类吗?”
克劳斯无聊地回应道:“理论上来说是的。显然斯特凡和你是一样的想法,去拯救他那个制造麻烦的天才女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会帮助斯特凡和埃琳娜?”爱丽丝狐疑地问。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如果埃琳娜变回人类,我就能够继续使用她的血来制造混血儿。更何况,一件能够对付我的武器当然还是能在自己掌控中比较好。”
克劳斯放下画笔,站在一旁,欣赏着自己的画作:“泰坦真的是美丽的景色。”
爱丽丝这才看到整张画的全景。那让她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似乎有什么将要呼之欲出。她问道:“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泰坦?”
“你曾经说过你是来自泰坦的巫师。”他看见爱丽丝瞪大的双眼:“别惊讶。一个菲尼克斯城的巫师告诉我的。只要你说过的话,就会有消息泄露的危险。”
克劳斯说:“你知道泰坦意味着什么吗?我知道你不属于迈克尔森家族的人,从本质到表面,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以利亚那个蠢货只是被他脆弱的情感蒙蔽住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你和我确实是有某种深刻的联系,从第一次见你就感受到了。所以让我猜猜,你的父亲的确就是安瑟尔,那个倒霉的与我母亲牵扯不清的狼人,而你的母亲就是那个山地巫师,莉诺莉思。”
他绕着画架转圈:“这样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泰坦是山地巫师的始源地与朝圣地,那里居住着听风者。”
爱丽丝站在油画面前,那里绘制的是一片长满枫树的山间丛林。
“听风者?”她重复道。好像是在询问克劳斯,又像是在内心寻找印证。
“听风者的寿命非常长——非常的,长。他们可以活几千年,传说他们可以救世。泰坦有十三座山脉,属于十三位听风者,他们从自然中汲取力量。其中一位听风者将召唤自然的办法教授出去后,山地巫师就出现了。”克劳斯蹙着眉头,似乎想起来不好的事情:“他们擅长的法术不多,火焰、冰雪、暴风雨,却拥有着最强大的力量。”
爱丽丝在他的叙述中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听风者会知道我是谁?”
“没有人见过听风者。”克劳斯声音阴沉:“大多数人,包括吸血鬼和巫师们,都认为听风者根本就不存在。”
“那么你呢,你认为听风者是真实存在的吗?”爱丽丝问道。
克劳斯没有说话。他走过来,同爱丽丝一起站到油画面前。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