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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她几近要哭出来的声音,有些尴尬地挪了下僵硬的身子,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啊哈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妹子不要难过啦……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十年前……对,我好像是占用了你的身子,按理来说我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过交道啊……”
“我认得出您的面容,像是已经烙上了灵魂那一般。那之后我一直都想找机会感谢您,可我又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梦。一直到三年前我才再次见到了您,您又一次救了我,并把我留在了彭格列。”她目光虔诚地看着我,语气里盛满感激。
我被她的眼神着实看得不好意思,只能避开她的目光打哈哈,“有什么啦,十年前我一开始也是有目的地占用你的身体,三年前救了你……现在的我也还没做呢……而且妹子你不要说敬语啦QAQ……撒鼻息……”
崛北噗嗤地笑出声,“真像草壁先生说的,十年里您果然一点都没变呢……真怀念,我已经快要一年没有和您见过面了。”
“是因为,我背叛了彭格列,去了密鲁菲奥雷么。”我轻描淡写地接下她的话,空气有一瞬之间的凝固。
“我相信您,事出有因。您是因为身不由己。”她停止了背脊,语气坚定。
我为她的信任微怔了一会,半晌才吐出“谢谢”两个字。目光在房间里游离了一会,瞥见一旁木质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的一套《哆啦A梦》珍藏版DVD。
“什么年代了谁还在看这个哦。”我随口而出,崛北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随即笑着回答我,“这是好几年前您拖草壁先生去帮您买的呢,算是您最珍惜的东西了。”
“啊?我?看这个?我对哆啦A梦不感冒啊……”我一脸惊愕。
“是真的,虽然我也不懂。您过去每晚都会看的,每次在睡觉之前都能听得见您房间里放映碟片的声音。”
“去去去,我哪有那么无聊……”话说到一半,我忽然哽住了声音。
——“为什么好朋友不能永远在一起呢。”
“真巧,我也忘了我的名字。”
“你会忘了我的。”
“茶靡花么,春天结束我也要走了。我看得见它开花么?”
“不要忘记我。”
他顺风飞走的草帽,被风带起的碎发,靠在树枝上清瘦的身影,光影斑驳间模糊的身影。一片繁盛的茶蘼开往那个季节的尽头。
——森口啊。
手指微微颤了颤,我看着书架上的DVD喉头一阵酸涩,忽然想起来了,不停地看着哆啦A梦的人只有一个。
我有多久没有想起他了。
为什么好像快要忘记他了。
那种感觉就像,对,现在的我已经记不起森口的模样了。
我这才惊恐地意识到我忘记他的速度超过了我所有遗忘的速度。
“云生小姐?请问怎么了吗?”崛北良梨见我长久地出神,担忧地问道。
我僵硬地看着她,“你知道一个人吗?他的名字叫做森口曜。你应该知道的对不对?理应知道的……”
“森口曜?”她一脸迷茫地看着我,“为什么我应该知道他?”
对啊,为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丝毫联系来着。
——“她真的要跳了哦~”
“人家等着你救哟~”
“吵死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可是你都看见啦——”
“这么磨叽,要是我后悔了。”
“你该拿我怎么办。”
啊,对了。之所以会遇见崛北良梨,之所以能占用崛北良梨的身体。都是因为他来着。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好像快要忘记了。却又感觉得到有股力量在牵扯我,乞求我不要忘得一干二净。我从床上坐起身,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指环上,它又套上了锁链一样的金属。
“崛北,这里是哪里?”
“还记得并盛町的神社吗,我们在地下基地里。”
果然,自己已经到了日本。
和我突然间从十年前来到卡塔尼亚一样,我又从卡塔尼亚来到了日本。
前一次时空都发生了变化,那么这一次呢。
我忽然抬起头,看向崛北,“你能帮我查到瓦里安暗杀部队队长的联络方式吗?我想和他通话。”
“可以的,我马上去帮您查询。”
******
电话打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大概斯库瓦罗没有用手机的习惯,想到在瓦里安他生气时把通讯器一个个捏碎的模样,我叹了口气。
“喂。”当我在叹气之余,那边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回应我的是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声。卡塔尼亚时间应当是凌晨,估计瓦里安正在吃早餐。
“嘤嘤嘤斯库瓦罗QAQ……”听到他的声音我迅速回话。
“……”那头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嘤嘤嘤……斯库瓦罗QAQ……”
“……”
“嘤嘤嘤……”
“说人话!!!”
“哦哦,斯库瓦罗你们还好吗?顺利从基地里逃出来了吗?”
“哈?!什么叫逃?都把他们的狗窝捅翻了,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啊。”
大概是错觉,我听出他语气里带着怨念。
“嘤嘤嘤……我醒来就记得给你打电话了……”
“什么?醒来?”那头沉默了一会,“距离那次行动已经整整过了十二天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昏睡了十二天。”
十二天?
我捂着话筒转头看向崛北,问她我睡了几天。
她对我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我只睡了两天,斯库瓦罗。”
“啧,这也不奇怪吧,既然都能从卡塔尼亚穿到日本,即使是到了十天后的日本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这么说着,声音低了下来,“这或许也意味着,你使用那个指环的同时,是要付出代价的。说不定那十天都只是表象,喂,不要再随便用指环了。”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斯库瓦罗,以及在瓦里安期间的照顾。”
“……谁管你啊!老子才不会照顾你这垃圾!你是死是活关老子屁事!在瓦里安是因为你可以进敌营!仅此而已!”
“……QAQ”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吼吓得原地发怔。
“哎呀,斯库瓦罗又害羞了~云生酱不要在意啦~”电话那头不知何时换了人,路斯利亚极其女性的嗓音从那头传来,“你怎么这时候才打电话来,妈妈桑都快担心死你了……”
“对不起,路斯利亚QAQ,让你们操心了……”
“算啦算啦,其实最操心不是妈妈桑我哦,斯库瓦罗因为这件事饭都吃不下了,妈妈桑我好心疼呢。那孩子就是口是心非,上次基地里把你打个半死的女人都被他……啧啧,还有就是我要告状!妈妈桑不过偷偷用了你之前送给斯库瓦罗的洗发水,他昨天就把我暴打一顿啊啊啊……心都碎了……”
“……真的么……”我立马热泪盈眶。
“千真万确啊!”
“死人妖!你在对着电话说什么?!”
“没没没……”
“队长你的少女心都被他抖出去了~”
“你到底说了什么?!老子宰了你!”
电话那头乱成一团,最后又被斯库瓦罗抢了回去,“你相信那个死人妖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说完是电话被掐掉的沙沙声音,我估计那台手机已经报废了。
唉唉唉,依旧是那么乱呐。
我放下电话,一旁的崛北显然是被刚刚最后一句话震住了。我只好冲她笑笑,她起身把电话收走。
“您肚子饿了吧,都两天没进食了,我去帮您准备晚餐。”崛北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我对她道谢后缩回了被单里。
最想问的问题没有问出口。
这里是,云雀宅么。
那个人,是云雀吗。
******
估计全身的骨头被打碎了不少,只要挪动一下都痛得要死要活。后来崛北端来的晚餐我只吃了几口,说实在的并没有空腹感。
崛北和我道了别后便离开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再也没了睡意。
思绪一片混乱,这连续十几天来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还有那些庞大的信息量让我接受不能。我甚至不愿意花一点一滴的时间去整理。
窗外和熙的月光柔和地泄入木质地板上,恍惚感觉到走廊上沉稳缓慢的步伐,我的心脏随着他的脚步节奏在安静的夜里跳动。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衣料摩挲的声音,脱掉外套的声音,沉静的呼吸声。那样熟悉的声音,在遥远的十年前日日夜夜地伴随着我。
他肯定又长高了不少,面部的棱角会更加分明,五官会越加深邃,手掌的骨节都会变大。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