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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过什么啊;就喝过几口水。”
“那都有谁在它身边?”
那人想了想道:“除了公主的马夫;没别人。”
“公主到了之后;她的马怎么处理;你说说具体的过程。”麦晴道。
“公主到了之后;我就把她的马车拉到马厩外面;把车卸下;随后那车被拖到马厩旁边的大场子去了;马就被牵到马厩里。”
“然后呢?”
那人挠挠头;不知道麦晴还想打听什么。
“就;就这样啊。那马在马厩里;就給它喝水呗。那时候它还好好的;喝了水之后;也没见它怎么样。”
“也就是说;那匹马刚到马厩时;你们給它喝过一次水;那第二次饮水是什么时候?”
“是晌午饮的第二次水。”
“我估计;那匹马是在第一次饮水和第二次饮水之间中的毒;你回忆一下;在这之间;有哪些人?还有;那匹马死之前;有谁跟它在一起。”麦晴道。
那人挠着头;想了半天才说:“那匹马死的时候;就是公主的马夫跟它在一起。大夫走后;是他来跟我们说;马死了的;后来;我们几个就进去将马的尸首一起拉了出来;找个地方埋了。要说;那天上午有谁进过马厩……那可是记不清了……”
“公主的马夫一定去过吧?”赵子幸道。
“是是;有他。”
“那大夫給马看病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吗?”麦晴又问。
“最初是在的;可后来这马开始拉稀;那味儿简直臭不可闻;咱们就躲了出去;后来公主的马夫也出来了;他跟我们商量那马的事;他说那马多半是不成了;就算救活;也跑不了远路;倒不如另换一匹马;他问我们打哪儿能弄到马……”
这时;他身边的那个从未开过口的矮个子突然道:“就是他跟咱们说;后门口拴着匹马的;刘老爹听了;就着急去后门牵马了。”
“看来这公主的马夫是个关键人物啊。”赵子幸看着麦晴说道。
麦晴“嗯”了一声;又问道:“那后来呢?说说你们的分工。”
“后来;刘老爹去后门牵马;我跟他到永幸园另一条的小围场去;那里是片草地;平时王爷刚买来的马;都放在那里先养着;我们也不知道王爷那会儿有没有新买来的马;就打算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一匹;结果那看围场的老李说;王爷这大半年压根个儿没买过马。”
“你们三人走开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在干什么?”
“他就在这马厩门口伺候着;那大夫身边也不能没人哪。等我们回来;已经过了快半个多时辰了;刘老爹已经把后门那匹马拴来了;那公主的马夫正在前前后后地瞧那匹马呢;大夫那会儿才刚走了;我们这才听说;那匹马已经死了。”
麦晴又问刘七:“你牵马回来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在哪儿?”
“他在门口抽烟袋。呵呵;”刘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天也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老想着拉稀;去后门牵马之前;我去了两趟茅房;所以我也没比他们两个早到多久。我到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告诉我;那匹马已经死了;大夫才刚走。”
“这之后;你们三个就到马厩里来;把那匹死马拉了出去;是不是?当时那马流血了吗?”这回换赵子幸提问了。
“流了;它吐了不少血;后来听说还拉了血;我们进去的时候;这地上墙上全是血;我们怕人知道;就把这里里里外外扫了一遍;有些地方洗不干净;就铺了草垫。”
李怀茗听到这里喝道:“好你个刘七!适才问你;你竟说这马厩三年不曾清扫过!”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刘七赶忙磕头。
李怀茗瞪了他一眼;道:“公主的马夫多的是;你说的马夫姓甚名谁?”
“小的只知道;他姓蔡;是河南人。”
“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要是再看见他;还能认出来吗?”麦晴问。
“行;行;小的能认出来。”
麦晴对李怀茗道:“李总管;看起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姓蔡的马夫;这件事还得有劳总管大人了。”
李怀茗点头道:“娘娘;以卑职之见;如今须尽快入宫禀报太后娘娘;若要查问公主的马夫;必先过太后娘娘这一关。”
“行;去就去;我还怕她……”赵子幸笑着说;蓦然;麦晴发现他的脸僵住了;眼神怔怔地望着前方;那地方正是刚刚发现大片血迹的区域;可麦晴和李怀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看见血迹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你在看什么?”
赵子幸仿佛没听见似的;径直朝刘七身后走去;麦晴和李怀茗连忙跟上了他。只见他在墙角蹲下;用手拨弄着墙角的一棵绿色野草;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麦晴道。
“铁海棠。一种有毒植物。如果过量服用;会导致呕吐和腹泻;有时候也会吐血。”赵子幸意味深长地看着麦晴。
“难道就是它毒死了那匹马……”
“有可能。——喂;刘七;你们把马埋在哪儿了?”赵子幸问道。
“就在马厩后门的枯井旁边。”刘七道。
“王爷;您是不是要……”
李怀茗的话还没说完;赵子幸就道:“还用说吗?我当然要給马验尸;一般来说;如果中了铁海棠的毒;它的胃黏膜会有严重的充血和肿胀现象;另外;它也有致癌作用;假如发现马体内分布有恶性的瘤子;那也许就跟铁海棠有关。”
李怀茗听到这里;迫不及待地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太监撩着衣服下摆奔了进来。
“总管有何吩咐?”
“你们带上他们几个即刻去后面的枯井处挖那匹马的尸首。快!”他命令道。
那人低头称是。刘七等三人听到这里;如蒙大赦;慌不迭地跟着那太监走出了马厩。
李怀茗等马厩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他问赵子幸:“王爷;若是这马确实是被铁海棠毒死的;那它又如何会长在这马厩里?难不成;这凶手之前许久就已经来过马厩;栽下了这铁海棠?”
麦晴道:“我想恐怕是他口袋里的种子无意中掉在了地上;因此才生根发芽;长出了现在的铁海棠。因而;这个人很可能有栽种铁海棠的习惯。可我就是搞不懂;这铁海棠生长在这里;马瞧见了;一定会咬啊;怎么那些马都没问题?”
“因为这草又苦又涩;马嚼过第一口;就不会再嚼第二口了;而少量毒液进入血液;顶多就是有点胃不舒服;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因此……”
“因此这马如果真是被铁海棠毒死的;那肯定是有人将铁海棠茎叶里的乳汁混在了它的饲料或水里——凶手对铁海棠的用法和剂量非常熟悉;我猜他要不是个大夫;就是那段时间正患有横痃症。”
“什么是横痃?”麦晴立刻问。
“从症状上来说;就是腹股沟淋巴肿大;一开始像杏仁;如果不治;由着它长大;它就会变成像鸭蛋那么大;还会红肿发热;有的人还会流脓水。”赵子幸将那棵铁海棠连根拔起;握在手心里;慢慢朝门外踱去;麦晴和李怀茗不明就里跟着他走;“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实很多人发梅毒;最早就是从腹股沟淋巴肿大开始的。”赵子幸道。
“梅毒?”李怀茗停住了脚病。
“不错;按照你们的说法;是一种脏病。假如此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就可以自己在家种上几盆铁海棠;每天煨鸡蛋服食;或者加红糖外敷就行了。”
不知不觉;几个人已经来到马厩外面。那里有几个卫士模样的人正看守着从马厩被牵出来的马;赵子幸将手心里的铁海棠放在其中一匹马的鼻子边;那匹马先是伸出舌头嚼了一口;随即立即吐了出来;赵子幸再将剩下的铁海棠放在它鼻子底下;它不安地踩了几下马蹄;别过身去。
“瞧见没有?要是马自己误食了这草;它是不会中毒的。”赵子幸道。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找到那个患梅毒的人?该怎么找?那不等于是大海捞针吗?”麦晴道。
“这倒不难。”李怀茗慢悠悠走了上来;“娘娘;我今儿下午便去刑部的周大人府上;只要周大人肯出力查访京城周边的各家药铺医局;不久便会有结果。”
“这也得费不少时间。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到那个公主的马夫吧;搞不好;他自己就有梅毒。”麦晴道。
“说的对。不过……”赵子幸笑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病要是医治不当;也是会死人的;要是正巧是他得了这病;恰好;他又是个知情者;我看……呵呵……”
他正说着话;就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麦晴抬头一看;是刚刚那个被派去挖死马尸首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