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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的光芒迷幻了众人的眼睛,也迷茫了众人的心。
莫陵忍不住在旁边暗暗叫了一声:这招高!
一见形势蓦地急转直下,旁边的长白三老这下急了。
白蒙第一个跳出来指着郭明义道:“危言耸听!七色舍利是你用卑鄙的方法抢夺到手,不知道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演出这番戏来,想骗得倒谁?”
郭明义眉毛狠狠一揪:“佛教圣物,我一介凡人,能动什么手脚?”
白蒙哑口无言,在场众人尤其是佛门子弟见他如此轻视佛教法器,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鉴印大师抚掌呵呵大笑:“郭施主心如比干,点化人心,妙则妙矣,只不过人心向背,往往不是一朝一夕能得分明,但是这件也并不是郭施主手中最厉害的法器。”
“也不是?”这下子郭明义是真的惊讶了:“真没有了,我身上就这么点东西,哪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法器?”
鉴印大师道:“郭施主靠着它数度在瞬间现场和执念幻境脱险,怎么这会子却想不起来了?”
郭明义恍然大悟,指着胸口的玉佩道:“你说是它?这东西不好,每次要吸血才能召唤得出来,而且没什么用,除了在执念幻境里好像还有点威力,基本就是废物一个。”
鉴印大师摇摇头道:“你未能度化魔障,所以不知它的威力,你先拿出来给我。”
郭明义依言召唤出来,递给了鉴印大师。
鉴印大师手持两件法器,看了看郭明义和莫陵道:“菩提双骄,一旦合体,便为菩提,菩提一现,佛老亲临。”
说着,鉴印大师将手中的两件法器相交一起,顿时,金光迸射,拔地而起,万朵祥云包裹住的金莲纷放婉转,将这天际都染成了金色,又有璎珞滴水,遍布漫天,半空中隐隐传来梵音颂唱,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佛教法器都剧烈震动,脱离主人的控制,升到半空,跟着迸发出或强或弱的光芒,跟着梵音的节奏缓缓转动。
金莲和祥云扭转着,交缠着,在空中幻化出一株光彩夺目的菩提树,树后微微现出佛祖莲台化身,五百阿罗随侍左右,映照出一副西天极乐胜景。
“天啊,佛祖显灵了!”有人不由惊叫了一声,被眼前景色吓到一动不动的众人这才纷纷醒悟过来,佛教门派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齐齐跪下,双手合十,齐念“南无阿弥陀佛”。
郭明义一番手忙脚乱之后也赶紧跟着跪下。
这下一来,把个道教的人给窘在了那里,大家都一起看向莫陵,莫陵想了半天,觉得不妥,于是不跪,道教的众人也就跟着不跪,虽然不跪,但已生敬畏。
长白老三正待上前说话,已经被白启死死的拦住了,他不解:“二哥,他们明明在装神弄鬼!”
白启淡淡的道:“算了,这局我们已经输了。这老头不简单,居然能召出佛祖幻象,攻心之战,不战而胜。你就算在后面拿鞭子抽着,眼下这帮人也不会去追杀他们了。”
白蒙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他的心里有多么的不甘和怨恨,但他知道白启说得对,为了自家在法术界的名誉,为了长白能继续统治,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
鉴印大师搀起郭明义道:“两位施主,和老衲走一趟吧,到那六性空明之处,化解心中魔物,共赏善恶黑白。”
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带着尊崇的神色看着鉴印大师带着郭明义和莫陵两人缓缓走过。
走了几步,莫陵忍不住回过头来,在他们的身后,依旧万道金光,霞光掩映。
莫陵眯着眼看着那尊巨大的佛像幻影,庄严的圣容上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微笑,在莲台的左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莫陵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恰好一道金光扫射而过,他的瞳孔蓦地收缩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西天极乐至尊无上的统治者旁边,莫陵看到了一张半空漂浮的巨大的符咒,符咒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号,没有一个认得出来。
但莫陵却认得那个符咒的名字————九转轮回大印里被自己破掉的最后一道封印!
第二部 菩提
波光粼粼,雪白的浪花如同嬉闹无矩的小儿,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的冲刷着坚毅的岩石,颇有些精卫填海的劲头,不在上面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便决不罢休。
锲而不舍,金石为开,所以即使是用火烧也未必开裂的岩石们,在面对这柔情攻势时,也无可奈何的拱手献出沟沟壑壑,上面还爬满了各种各样可爱的小贝壳,算作是对不屈不挠的浪花的投降。
远处的海鸥兴奋的围着水面不停的转圈,它们是欢迎浪花的奔涌的,因为那样可以带上来更多的鱼,银晃晃的,一嘴下去就是肥肥的一条,叼回窝里够几只崽儿肚子鼓上半天了。
在更远处的一块巨大得有如房子的岩石上,一个人影孤零零的坐着,抱着膝,看着海面往往一看就是一整天,常常日升了就来,日落了就走。
今天略微有些不同,在他旁边还多了一个人,是个须髯洁白的老头,穿着薄薄的粗麻长袍,腰间用一根细细的青色带子扎着,也看了半天的海鸥,等到它们都快飞回去了,这才转头问道:“施主看了那么多天的海,心境可否有什么转变?”
巨石上坐着的人影微微动了一下:“大师,我不明白。”
老头安详的问道:“不明白什么?”
人影道:“我虽然心有魔障,佛意不坚,事亦有犹疑,但扪心自问,这度化天下苍生、捍卫命理公义的本心犹在,为何一路走来,却是人命累累,几欲成魔?”
老头笑道:“既是本心,何须犹疑?”
人影道:“我也原本是这样想,但是往往自己以为是对的,走下去却发现,不但没能救赎他人,反而杀生成孽。我想救梁孟群,结果满手鲜血,他依旧疯傻痴颠,我以为能破解契约之地背后的魔物,却差点命丧黄泉,狼狈逃离,还葬送了朱若云的性命。时至今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去做,到底还该不该去做。”
老头长叹一声道:“这世间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做了就是魔,不做就是佛。所谓天机难测,命运穷通,这世上最精通的卦师也未必能尽晓所有的吉凶,施主又何须以此苦苦自责?”
人影疑惑道:“但是如果我不知道这条路最终通向的是佛是魔,那我怎么判断是不是应该走这条路?”
老头坦然道:“世人如果预先都知道路的尽头是佛是魔,那么谁人愿意为魔,谁人又不愿意为佛?既然是路,必须要走了才知道结果,而一旦走了,便不能回头。”
人影微微一震,接着道:“那我走了那条路,发现那不是佛,而是魔,我该怎么办?是继续走下去,还是应该回头是岸?”
老头呵呵笑道:“老衲刚才已经说了,世上的事没有这么简单,走了就是魔,不走就不是魔,其实,佛魔本在一线之间,施主刚才说一直有度化世人的本心,那么本心若在,便成不了魔。成魔者,便不会有悲天悯人之心,便不会有救化超度之意。”
人影似有所悟,但又还有一丝迷茫:“即使有度化世人之心,可是如果做错了事,仍然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比如我在学校,杀了无辜者数百人,就算有成佛的心又怎么样?我做的仍然是魔的行为。”
老头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一步,证明这几天来没白来这里看海。其实人心就如大海,变化莫测,命运也如大海,暗流涌动,波谲云诡,要想堪破世间的假象,明白自己真正要做的是什么,施主还缺乏一些历练。欲速则不达,时候已经不早了,不如跟老衲回去吧,来日方长。”
人影喟叹道:“我听大师的就是了。”
二人在夕阳的余晖下起身并行,留下身后肆虐的浪花在尽情的欢笑,用它那巨大的巴掌狠狠的拍打着褐黑色的岩石。
一处安静的院落中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一个年约20岁理着小平头的小伙子正在用一个纸筒费力的往简陋的炉灶里面吹火,由于吹得太猛了,烟倒灌出来,把他一脸熏得跟黑炭一样。
小伙子的旁边是一个秀色可餐的女子,清秀的面容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看着他这般忙活,赶紧放下手中摘好的菜叶,道:“潘旻,不是这样子生火的,你这样反而会把火给吹熄了,还是我来吧。”
潘旻忙拦住她道:“千万别,王姑娘,这么粗的活怎么能让你这样的大美人干呢?你跟我说方法,我来,我来。”
从屋子里慢悠悠的走出一个人,穿着宽松的褂子,堪称完美的脸上却满挂着睡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你们俩只管这样相敬如宾下去,所有的人都要饿死了。天啊,我都睡了一觉出来了,你们居然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