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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平宁知道053实验室,它是一个绝密基地,从事着一项与外星人有关的非常重要的工作,但具体内容不得而知。它的安全是由反K局内另一个系统负责的,于平宁与他们交往很少。他同李力明握手时,觉得对方的手掌很有力,骨骼粗壮,动作有弹性,一看便知是搏击好手。
伊凡诺夫说:“事情很紧急,开始介绍吧。”
李力明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事情经过:053实验室的研究已接近成功,昨天实验室的四位主要研究者乘一架直升机前往山中基地做实验前的最后一次检查。飞至宁西公路某处时,直升机突然从雷达上消失,14分钟后又突然出现。李力明没有放过这点异常,立即将飞机招回做安全检查。“我对机上人员解释说,有人举报飞机上安有炸弹。在不引起四人怀疑的前提下,对他们尽可能详细地检查和询问,但无论是飞机还是机上人员都没有发现异常,驾驶员说飞机一直在正常飞行。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蛛丝马迹的话。”
于平宁看看他,他忧郁地说:“四人的手表和机上的钟表都很准时,只有驾驶员的手表慢了14分钟,正好是14分钟。驾驶员却赌咒发誓,说他的劳力士手表绝对不会出差错。这也是可信的,每次任务前我们都要校对时间。”
他继续说:“当然你们很清楚K星人的伎俩。他们常从时空隧道中把人劫走,十几分钟后又送回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制人。所以我们不敢有丝毫疏忽,即使这次的证据很不充分。”
伊凡诺夫补充道:“我们已得到情报,正好在李力明上校所说的方位和时间,有人曾看到飞碟的绿光。但雷达上一无所见,可能是飞碟的隐形技术又提高了。”
李力明说:“两件异常事件加在一块儿,促使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所以伊凡诺夫将军把你召回来。”
于平宁怀疑地问:“K星人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他们难道独独忘记把驾驶员的手表也拨快,以补回进入时空隧道的14分钟?”
李力明苦笑着说:“我和你有同样的怀疑,但053基地的重要性不允许我们有丝毫侥幸心理。从另一方面说,尽管K星人的文明高得不可思议,但出现疏忽也并非不可能,人类在管理猴子时也会忘记锁笼门啊。”
于平宁把他的话梳了一遍,问道:“好吧,现在我来问几个问题。第一点,你们怀疑机上5人至少有一个被掉包?”
伊凡诺夫和李力明相互看看,坚决地说:“我们是这样认为。”
“第二点,你们为什么不把5个人隔离开做严格的审查?我们已发展了新式测谎仪,对K星人心理的研究也有很大进展。”
李力明再次苦笑:“你的问题说明你对K星人的生物间谍技术还不大了解。我介绍一点内情吧,尽管这多少泄露了053基地的研究方向。K星人过去劫持地球人后,送回来的是一个模样相似但内心不同的假冒者,咱们辨认这种白皮黑心的间谍已经不困难了,所以他们改变了策略。我们发现,他们现在换回的是白皮白心的真人,与原型一模一样,从外貌,包括指纹、声纹、体臭等;到内心,包括童年的隐私记忆,对K星人的憎恶等。
“当然,如果真的完全相同,K星人就不会这么费心费力了。复制的生物机器人在意识深处有一个程序,也就是他们要达到的某个特定目标——比如说,窃取053基地的研究成果并把基地破坏,这样,复制人就本能地锲而不舍地朝这一目标前行。但是,”他阴郁地强调,“这个目的是潜意识的,本人并不知道,就像海龟和中华鲟按照冥冥中的指令无意识地向繁殖地域回游。当复制人破坏053基地时,他会找出种种理由,自己(作为地球人)认为正当的种种理由。因此,只有在造成既成事实后,这个间谍才可能暴露,不过对我们来说为时已晚。对此我们无能为力,至少到目前为止无能为力。我们只知道某处有炸弹,却连定时器走动的嚓嚓声都听不到。”
他描绘的阴森图像令人不寒而栗,三个人都面色阴沉。
于平宁问:“第三点,让我干什么?”
李力明看着将军。伊凡诺夫简捷地说:“你去找到他们,尽量加以甄别,然后把复制人就地处决。”
那片惨绿色的光雾。杀死他们!……于平宁冷笑道:“让我一个人去甄别真假猴王?我是地藏王脚下的灵兽谛听?你们很聪明,让我承担误杀的罪责。”
伊凡诺夫冷冷地说:“这罪责我来承担。不错,我们可以把五人关起来仔细甄别,但甄别清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那时我们怎么办?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关押他们,但又不敢放他们。一旦某个复制人融入053基地的人群,他就能轻而易举地破坏基地。要知道,K星人发动战争的日子屈指可数,而053实验室的成果对战争胜负至关重要。”停一会儿他又说:“我们无路可走,在研究出甄别方法之前只有狠下心肠。无罪推定的法律准则在这儿不适用,我们是有罪推定——对可能是K星间谍的人,只要找不到可靠的豁免证明,就一律秘密处决。”
一片惨绿色光雾弥漫在眼前,仇恨逐渐膨胀。杀死他们!……于平宁闷声道:“驾驶员我不管。”我只答应杀死四个人。
李力明低声说:“好吧,驾驶员我们处理。”
“四个人在哪儿?”
“我们让这四个人休假了,借口是试验场要做最后一次安全检查。这样做……如果必须处决某个人时,不会对053基地造成震荡。这是四人的地址,电话号码,还有照片。”
于平宁接过来。纸条上有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美国人和一个日本人已经回国,还有两个中国人。“我先从美国人开始,让自己的同胞多活两天,你们不会反对我这点私心吧?”
临分手时,李力明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将军对你评价极高,我真心希望你用非凡的直觉,从待决犯中甄别出几个无辜者,多少减轻我的自责。当然,鉴定结果要绝对可靠。”
于平宁冷冷地看着他。“鳄鱼的眼泪。”他想说。但李力明先说出来了:“这恐怕是鳄鱼的眼泪。”
他的声音很沉闷,忧伤十分真诚。于平宁没有再刺他,同他轻轻握手。临走他问:“如果四个人一并处死,难道不会影响053实验室的研究?”
“当然,这四个人是实验室的中坚,好在项目已接近尾声,开创研究方向时要天才,进行正常研究时只要资质中等的人就可以。”
于平宁点点头,同老将军告辞。老人送到门口,话语中有一丝伤感:“小于,我就要退休了,是我自己要求的。年纪不饶人,我的思维已经迟钝,不能胜任这项工作了。小于,你好好干。”他没有说他已经建议上司破格提升于平宁。于平宁同他紧紧握手,然后转身走了。
忽然听到后边有人轻声喊他,扭过头,见新田鹤子正责备地望着他。他笑了,以往每次出发时鹤子都要与他恋恋不舍地告别,但今天心情沉重,把这一点给忘了。他返身吻了她的额头,笑着拍拍她的脸,转身大踏步走了。
新田鹤子目送他走出大门。
3
十小时后,于平宁已到达美国得克萨斯州的旁帕。他租一辆奔驰700型轿车,出城向西疾行,在当地时间十二点钟找到莫尔的乡间别墅。
“乔治·莫尔,70岁,声名卓著的生物工程学家。妻子珍妮·莫尔,68岁。老派的美国人,注重家庭生活。”
这是纸上对莫尔的介绍。
他戴上红外夜视镜,戴上薄手套,轻捷地越过栅栏。这是一幢半地下式的建筑,平房显得很低矮,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院内有一个游泳池,池水映着星光。透过红外夜视镜,他看到草坪上有几道稀疏的红线,这是普通的红外线防盗设备,对他毫无威慑。
他猫腰提着激光枪,轻轻跨过那几道红线,一边还心不在焉想着其他事。他记得中学时曾读到过,法国一位科学家曾从一例罕见的血友病中,考证出很多姓莫尔的欧洲人原来是地中海黑皮肤摩尔人的后裔。几百年的同化使他们忘记了自己的祖先,仅留下莫尔这个姓氏,但遗传密码中还顽强地保留着摩尔人的特征。
一个消亡的民族。地球人会不会也消亡在K星文明中?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草丛中竖立起一条黑影,是蛇头,微风中传来轻微的环尾碰击声。蛇头轻灵地点动着,使它看起来像是两个脑袋。他没有想到经常修剪的人工草坪中竟然还有凶恶的响尾蛇,幸亏及时发现,他的随身用物中可没带蛇药。
他举起激光枪瞄准响尾蛇,准备开枪,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一棵树,略为犹豫后,他轻步挪过去折下一根树枝,试了试,枝条很柔韧。他把手枪交到左手,手持树条微笑着向响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