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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双蓝眼睛的凌迟下,医生愈发觉得眼前的男人危险,他想逃,可是身体就像被固定了动弹不得。
“百分之百。”掷地有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陆晋南回头,米悠挺着个肚子穿着手术服,又快又稳的走过来,严东衡左右护着她,生怕她有半点意外,“我保证,手术一定会成功。”
“米医生,你不是休假了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颜兮的表姐,她唯一的亲人。”说完,米悠走进手术室,而陆晋南也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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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悠亲自操刀,手术很成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保住孩子。陆晋南在加护病房里守了一天一夜,拒绝了亲朋好友的探望。
他就守在她身边,一直守着。期间陆母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曾想让他休息一下,话才刚出口被他直接拒绝,就在陆母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时候,颜兮醒了,在第二天黄昏。
“你醒了。”一夜未眠,他的声音听着很嘶哑,青色的胡须凭添几分憔悴,他欣喜的捧着她的手,激动得几欲落泪。
右手不自觉的覆上小腹,那里空空的,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与她生命相连的宝宝没有了,她望着他的眼睛,嘴角颤抖,发不出任何声音也说不出半句话。她能读懂他眼底的欣喜、痛楚,却怎么也读不明白自己的心。
他以为她会问宝宝去哪了,没想到她开口竟是问他,陆晋南,我是做换心手术了吗?
“没有。”早前他就和米悠说过关于她的心脏手术,没有严重到换心,只是需要修补。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它不爱你了?”眼泪从眼角滑落消失在发间,她无助的闭上眼,一点一点的收回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被她留在他的手心,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陆晋南看着手里的戒指,当初他不情不愿套在她的手上,如今她毫无留恋的还回来,他知道她正在离他而去,他也知道一旦她认定的事实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轻柔的吻落在眼睑,泪流得更凶,她哭得像个孩子,却是不敢睁开眼看他一眼:“你走。”
“好,我走。”
陆晋南走了,所有人都以为颜兮只是闹情绪不想见他,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她都不见陆晋南,哪怕是电话、短信她统统拒绝。
其实,她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他们的宝宝因为她的任性,没有了,她比他难过,更比他自责,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丈夫,她想逃又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里。
她知道他就在这,每天晚上熄灯后她都能感觉他的存在,就算是他刻意压低呼吸,放慢脚步,她依旧可以感觉到他就在身边,他的味道太熟悉,熟悉到她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所在的位置。
她没有亲人,朋友也少得可怜,米悠想来照顾她,怀身大肚的,别说她不准,就是严东衡也不准,陶思妍眼底工作忙,常常陪她一会就被上司连环夺命call带走。所以,唯一能照顾她的只有陆家人。
陆母每天都在医院悉心照料颜兮,偶尔提起陆晋南,想给自己儿子说说好话,颜兮就没了声,渐渐的她就不再说陆晋南,只是随意的和颜兮拉家常,她也不再说谁家小孩可爱怕触及颜兮伤心事。
“我昨儿碰见贺三他妈,说是贺三要订婚了,嗯,是他去年交的那个女朋友。”秦芳给颜兮削苹果,这颜兮和她母亲一样,爱苹果爱得偏执。
“我有一回还见着那姑娘,哎哟,还是个大学生,贺三也好意思下手!”秦芳随口一提,忽然想起昨天颜兮休息的时候有个短发女人来看她,正准备告诉颜兮,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想也未想直接掐断,不想对方又打来,又掐,而那头似乎不死心,连掐几个电话之后,还打。
“您接吧,不接,他不会死心的。”
陆母一听颜兮这称呼心底有些不舒服,自打手术之后,颜兮再也没有叫她妈妈,但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家儿子闹出来的,把火气全部撒在这通电话上。
“喂!我忙着呢,别给我打来……妈?谁是你~妈,哪凉快哪呆着去!”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秦芳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毕竟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看着儿子儿媳这么折磨,她这个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
“小兮,晋南的电话。”
秦芳把手机递给颜兮,也不打扰小夫妻说话,放下东西就先出去了,毫不意外,她在门口看到了陆晋南。这才半个月的光景,他就瘦了一圈,衣饰不修边幅,参差不齐的胡子估计很久没有修理了,想到平日里光鲜亮人的儿子,秦芳侧身悄悄摸一把眼泪。
“你好吗?”陆晋南问。
“嗯。”
“妈妈说,明天出院,我来接你,好吗?”
“我昨天和陶陶说,去她家……”
“颜兮,我们还没有分手!”陆晋南态度很强硬,手心的戒指被他捏得生疼,他不准她逃,说好了以后的路一起走,他怎么会轻易放手。
最后他还是选择妥协,放柔了声音:“我们回家吧,年糕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第五十章 分梨
颜兮最终还是和陆晋南回了家,两个人又恢复了当初相处的样子,不同的是,她不说话,他不敢贸然开口。他们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涉互不打扰,如果不是一纸婚约摆在那,恐怕没人会相信他们是夫妻。
出院后的颜兮很忙,她没有在家里修整,转身投入工作中,每天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好像一下子变回了工作狂,外界得知颜律师重新接案子,争先恐后的跑来鼎诚,几欲把颜兮办公室的门槛踩烂。潘易对颜兮突然请假突然上班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想到颜兮给律所带来了如此丰厚的利润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区物业维修,家里没水,颜兮和陆晋南只好在外面吃饭。
“想吃什么?”开车出来,陆晋南问。
“我无所谓,你定吧。”
颜兮支着脑袋毫无焦距的看着窗外,快过年了,街上年味很浓,路灯纷纷挂起大红的灯笼寓意来年红红火火,路边的店铺商家换上红装吸引客人眼球,各大商场不甘落后,打造标的物,打折促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可是,快乐是他们的,她什么都没有,车里的暖气很足,但她感不到一丝温暖,她的感官从手术之后她就全部关闭了,没有开心,没有悲伤,好像一切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颜兮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觉染上睡意,迷糊之中身上盖了一层重物,熟悉的味道让她鼻子发酸,手被他轻轻~握住,她下意识的缩回自己的手,他的温暖,她渴望,但是她不能接受,也没了资格去接受。
手握成拳,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一味放任,她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强势控制,只会让她心生反感,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婚姻这盘棋,举步艰难。
车子最后稳稳的停在地下车场,与此同时,颜兮醒了,将衣服还给陆晋南,道了声谢率先下了车在外等候。陆晋南取下车钥匙,带着颜兮进了顶楼的淮扬小馆。
颜兮对吃的没有什么讲究,觉得世间餐馆大同小异都是个吃饭的地方,但是当她走进淮扬小馆时,她第一次觉得餐馆不仅可以吃饭还可以调解心情。江南水乡的设计别具一格,入门的莲花红鲤相得益彰,一左一右绘着苏杭的秀美风光。
走进大厅,流水潺~潺,琵琶铮铮,包房矗立在水中,像极了古时秦淮河岸夜里的船舫,侍者一袭古装在大厅里穿行,大厅的人不多也不少,但是很安静,偶尔传来一些交流声。
颜兮坐在陆晋南对面,眼睛有意无意的扫向他。他正在看菜单,灯光从头顶照下来,鼻梁发亮,眼睑半垂,睫毛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阴影。他今天穿的是一套灰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丝不苟的白衬衣,她曾问他为什么不买其他颜色的衬衣,他说,买衣服这种事情自然是要留给她来做。可惜,过了那么久,她除了送他一对袖扣,其他的什么都没买过,而那对袖扣还是她匆忙之中买的。
将菜单递给侍者,陆晋南漫不经心的扯开领带,顺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原本正式的装扮一下子变得随性起来,抬手间袖口有些刺眼,颜兮认得那是她送给他的袖扣。
“最近很忙?”他问,好不容易在医院把脸养得圆润些,才工作几天就恢复了原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