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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姒记在心里,面上倒是聊得很随意。
“这么说来,大哥应该认识很多人。”
“那是自然。你有什么需要?”孟炎成有半分不爽,那意思……你夫君我也是大人物有事干嘛要找别人?
君姒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样,抿着嘴笑又给他盛了半碗汤。
“上次大嫂送了我几张上等的皮革,我寻思着怎么的也得回礼不是。所以才想问问哪些人手里有好料,我买了给大嫂当回礼。”
孟炎成憨笑,把刚才不爽掩饰过去。当即提供了几个孟继业的生意伙伴。让君姒有需要的话他带她一起去,说不定那些商人见了他卖几分面子,想买什么岂不更简单。
“女人家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吃饱喝足,照例夫妻俩散步消食。外头下雨两人一直沿着走廊一边聊天。孟炎成习惯了似的牵着君姒的手,给他说一些营地里的新鲜事。
远处,喧诚靠在柱子上笑看两人,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羡慕吧?向往吧?”
喧诚吓了一跳,看是王滔啃着肉干,瞪了一眼不再说话。
王滔顾自没趣,把肉干分一半给喧诚,没想到喧诚接了,啃了一口还点头说好吃,直夸王滔有品。
王滔得意,勇气暴棚。
“小诚诚,你你你……有喜欢的人吗?”说完又泄气似的别过头啃肉干。
他问这话差点没把喧诚咽了,突然觉得手中的肉干没了味道。想退货不过忍了。
“这种问题你问了有什么意思?我有没有喜欢的人跟你有关系?”
“当然……有!”王滔脸不红心不跳,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你说咱俩关系那么好,我关心你的人生大事是正常的,对吧?假如你有的话说出来我可以给你把关,多好是吧?”
喧诚:“……”没事找事,必有小算盘。
其实喧诚也早就感觉到王滔对自己不太对劲。只不过她宁愿是自己多想。王滔是个活跃分子,性格很好。嘴虽然有点滑但本质不坏,而且有责任感。
可唯一遗憾的是,她对王滔的感觉就像此刻王滔摆出来的姿态,——兄长。
“我还小,哪来的心上人。更何况我得侍候公主,心上人什么的那都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喧诚借口给公主准备洗澡水先走一步,临走时谢过他送的肉干。
王滔无奈摇头,对自己颇为失望。
次日,雨已经停了,倒是天气比昨日还要冷。孟炎成陪君姒用完早饭,还陪她写了半个时胡的字才去书房办公。
君姒问喧诚怎么没见着沈秋呤,倒是晋芳说沈秋呤吃了早饭就回房去了,还说她这几日老不爱出门,有点儿怪。
本来君姒打算去看看沈秋呤,恰巧刘氏过来,身边也没带着谁。君姒在厅里接待她,把她当好朋友那样对待。
“这几日闲着无事自己做了几块绣帕。绣工不够好,只希望公主能收下。”
君姒摸着绣帕称赞她手巧。以往在宫里见过最好绣娘做的帕子,也没见得比刘氏的好多少。心里高兴就都收了。也没忘记沈秋呤的份。
“喧诚,将秋呤请来,让她挑块自己喜欢的。”说话的时候她余光给了刘氏,然刘氏不为所动。
“公主待人果然好,即便是我这等身份。能结交到公主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
君姒看到刘氏手上戴着镯子,说她戴着真好看。
“都是妯娌,以后就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喧诚带着沈秋呤来到厅中,刘氏对她点点示意,她微笑回礼。相对刘氏的淡定冷静她却少了几分。这些君姒都看在眼里。
三条颜色不一的绣帕,君姒让给沈秋呤先挑。沈秋呤一向腆缅,本想推说不拿,但又不好在刘氏面前驳了君姒的面子,便挑了一条。剩下两条君姒让喧诚都收下。
喝了半盏茶,君姒提议到院子里看梅花。点点红梅绽放,寒天不怕风雨,那傲视众生的模样令人精神振奋。而再次看到这红梅树,君姒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的害怕与恐惧。时间真的冲淡了很多哀伤。
喧诚端来点心茶水,三人坐在一起聊天。一块糕点没点完,秀桃跑来说王滔把小白马牵了过来。君姒笑意化不开,让沈秋呤陪刘氏,她看小白马去了。
君姒这一走沈秋呤身体放松,颤抖的手指绞着手帕,咬着唇都快哭了。
“沈小姐穿这么少,可别冻着了。喝口热茶吧。”刘氏不动声色,与沈秋呤保持着距离。
“刘……姨娘,不用客气。”沈秋呤并不善于伪装。只是因为刘氏不与她相认她自然不敢喊姐姐。满眼噙着泪水低下头。
“听说年前公主和将军给沈小姐挑夫婿,不知道有没有挑中的人选?”刘氏找话题,悄悄拿过沈秋呤的手,在手心里画上一些字符。
“并没有。我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就嫁出去。况且将军将我当成妹妹照顾,我想多留在将军府一些日子报答这份恩情。”
“真是个懂事的姑娘。”刘氏面带微笑,提议自己先回去,让沈秋呤转告公主一声。
目送刘氏离开,沈秋呤依依不舍,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下。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回房去了。
后院马厩里,经过几个月的成长,小白马已经长大不少。跟君姒也亲,慢慢的吃着君姒递给它的草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王滔,你说再过多久可以骑?”
“那可还要一段日子。这种混血马要比纯种马晚三到五个月才成熟。不过依夫人的体重,估计一岁半就可以骑了。”
“那还得等一年呢。”君姒抱怨。
王滔凑过来,神神秘秘,“木将军手上有两匹马,非常漂亮,夫人不如让将军去牵一匹来。我可跟您说,冬天天晴的时候骑马在大草原上奔跑那才叫个爽。”
君姒笑着点头,——这个可以有。等过几日天晴的时候。
“公主公主。”喧诚走进来看到王滔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君姒捕捉到两人一瞬间的不自在,不多言迎上喧诚。
“如何?”
“什么也没有说。您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着走了。”
君姒皱眉,这个刘氏给她机会和沈秋呤见面,但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倒是预想过刘氏不出声,但没想到沈秋呤也能保持镇定。
为了不让王滔起疑,君姒亦发现喧诚不自在就让她下去忙。她喂小白马吃饱后去了书房写字。心里装着太多的疑虑没有人分解,她将一句句忧愁都写到纸上,小半会写了十来张。放下笔细细去读,再一次将脑海中的信息归一分析,却依旧不得结果。
她将写下的信息都撕毁,离开书房刚好看到孟炎成回来。孟炎成笑眯眯迎上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说是西街头最好吃的香芋煎饼。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其实不管是不是天下第一好吃的香芋煎饼,只要是他的心意君姒就非常开心。——谁说第二次下嫁不能得到幸福?
两人闲着无事聊八卦,人物自然是喧诚和那几个男的。
“我倒是发现老木昨日回去之后闷闷不乐的,要么就自然自语说谁家的丫鬟没看好。反正就跟中邪了似的。”
“那咱们喧诚可是罪过了。依你看要不要打发喧诚去给他治一治?千万别让人误会你们营地有位疯将军。”
“此言有理。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营地好久没那么热闹了。就让他疯下去吧,嘿嘿……”
……
院子门口的喧诚,“……”你们就这么幸灾乐祸的揭人家伤疤吗?
心理确实很不高兴的喧诚,因为被无聊的主子拿来开涮。不过心里她又希望听到一些关于木琅的消息。那个怪人……他就是个怪人!
君姒和孟炎成说完木琅又接着说王滔,然后又说陈风扬。像是早知道喧诚在偷听。两人还分析了三个人的情况,最后居然打赌喧诚最终会选择谁。
喧诚听不下去了,揪着小辫子跑掉。
君姒和孟炎成相视而笑。
次日,天气依旧冷得令人不想出门。自冬天开始后孟炎成就不让君姒起太早。这会儿两人都还躲在被子里,管家来敲门,说族长派人来请孟炎成去一趟,说今日要把孟老六手上的生意分给谁打理一事解决。
孟炎成想了想,对君姒道:“你与我同去吧,你去看看小婶。这几日也不知道她恢复了没有。”
虽不知道孟炎成的用意,但君姒不推辞,两人起床换衣。君姒将墨绿色的便装给他穿上,系好腰带,还给他找了件大衣。
孟炎成也是心疼妻子的人,将裘衣拿着,出门时亲手为她披上。然后牵着小手往族长家里走。
身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