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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报以嘲讽微笑的陈风瑶。俞夏有苦说不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游乐场之行,竟然是这个样子。
俞夏终于忍不住了,趁他们在鬼屋前排队的时候逃了出来。
卓逸和滕紫婧正坐在露天饮料吧里说话。俞夏和他们坐在一起:“我不玩了,卓逸你去吧。”
“去吧,别在这陪着我干坐了。”滕紫婧也轻推了他一把,“我和俞夏一起。”
卓逸看了看她俩,犹豫了一下,对俞夏叮嘱道,“那就交给你了,防着点人群,有情况及时联系。”
俞夏刚要点头,滕紫婧搂住了她的胳膊:“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们就坐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卓逸这才放心地走了。滕紫婧压低声音:“你不觉得他有时候特别啰嗦吗?”
俞夏笑了:“还真是。”
两个女孩子各怀心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俞夏关心地问:“你累不累?没关系吧?”
“没,我最近好得很。再在医院呆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滕紫婧双手托腮,委屈地说,“我爸神烦,听说我想出门,第一个联系的竟然是学校——谁说我想回去上学的!”
俞夏说:“可你也不能总不去上学啊,还得高考呢。”
滕紫婧毫不在意:“我肯定不能参加高考了,所以家里人要送我去德国。”
“可是,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家里人不担心吗?”
“不会啊,卓逸会跟我一起去的。”
俞夏大脑放空两秒,握着饮料的手指头都凉了。
“他……不是要考K大吗?”
滕紫婧很惊讶,卓逸竟然没告诉过俞夏这件事:“他考K大的话,是可以保送的。但是卓逸想学建筑,从小就看好了德国一所大学,所以他才这么拼。我成绩差,去哪里都一样,就跟着他走咯!”
她靠在俞夏肩膀上,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小时候收到过卓逸的情书。”滕紫婧想起往事,脸上浮现一种甜蜜和羞涩交织的笑容,“我喜欢他很久了,当时特别高兴。可小时候不太懂事,总觉得很丢脸,竟然找到卓逸的爸爸告了一状,很可笑吧。”
☆、游乐场
“卓逸是个很骄傲的人,从那以后好久都没理我,我后悔了好几年!还好我们现在都长大了。我身体这么差,一直不敢对他表白,真想快点好起来啊……”滕紫婧脸有点红,抓着俞夏的手晃了晃,“我终于说出来了,别告诉其他人啊!”
俞夏面如死灰,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会说的。”
卓逸和几个男生很快从鬼屋出来了,商量着下一个玩什么。这家游乐场的过山车非常刺激,滕紫婧对俞夏说:“过山车不坐,这一趟就白来了——卓逸,你带俞夏去玩吧。”
女生中有人玩过这个项目,露出悚然的微笑表示不上去了。“我们陪着紫婧在这等你们,玩完也该去吃饭了。”陈风瑶说。
俞夏看了看盘旋在头顶的轨道,心里有点打鼓,可今天卓逸身边一直都围着别的女生,这回她们都不跟去,机不可失。于是她表示要去,立刻收到了男生们“你好牛逼”的注目礼。
卓逸和俞夏两人坐在了过山车的最后一排。卓逸系好安全带,问她:“你恐高吗?别逞强啊,心脏不好也别玩这个。”
俞夏紧张地摇摇头,犹豫地抓住了卓逸的衣袖,而卓逸没有甩开她。
过山车启动了。
这家过山车的轨道设计特别险,车上都是年轻人,男生居多,尖叫声此起彼伏。俞夏缩在座位里不敢睁眼,嗓子都叫哑了。她死死抓住卓逸的手腕,心里后悔不迭。
因为她开始感觉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过山车缓缓地回到了起始点。卓逸痛快地喊了一嗓子,车停稳后解开安全带,和前排几个男生对视而笑——的确吓人。
俞夏脸色苍白,喉咙里一股酸意不停上涌,忍不住吐了自己一身。
“哎呀她不舒服!”前面男生要过来帮忙,卓逸示意他们先下车,他毫不嫌弃俞夏身上的酸臭味,帮她把安全带解开:“咱们先下去,找个地方洗洗脸。”
俞夏低着头,两脚不自觉地并紧,一动不动。
她的座位上湿了一小块。
卓逸没说什么,对前来询问的工作人员连连道歉,把俞夏拉了起来。
卓逸领着俞夏到了个偏僻的角落,一路上不声不响地挡在她的身后。他掏出手机给同行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俞夏不舒服,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他低声指了指远处一间红顶小屋,安抚道:“那里人少,你先进去等我一下。”
在饮料吧里等待的女生们正雀跃地讨论着预订好的餐厅,其余男生都下来了,唯独不见卓逸。一个男生挥手:“走,卓逸他有事不来了,咱们去吃!”
滕紫婧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没说什么。陈风瑶不满地问:“他有什么事儿啊?”
这个男生刚才和卓逸他们一起坐的过山车,解释道:“那个女生吐了。”
女生们一脸“让你逞能”的表情。陈风瑶冷笑道:“吐了自己去洗洗呗,拉上卓逸有什么用,他又不是洗衣机。”说着拉起滕紫婧的手,“这里还有个女孩子等着他呢,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
紫婧也隐约有些不快,可毕竟在她心里俞夏也是重要的朋友,反而开解陈风瑶说:“我待会给卓逸打个电话,说不定他能赶到呢。”
陈风瑶说:“你啊就是太大方了,可得把卓逸看好。”
滕紫婧尴尬地笑了笑。
那间红顶小屋是洗手间,因为位置偏僻,没什么人来。
俞夏躲在单间里,对自己的厌恶油然而生。她怎么这么笨,这么胆小,这么不体面?要不是卓逸体贴地支开了他的同学们,她今天必然当众丢脸。卓逸会怎么看这样的自己?一个让人恶心的废物?
她连体弱多病的滕紫婧都不如,就在上过山车之前,她还窃喜自己是个健康人,而滕紫婧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靠人照顾,当时的优越感在此刻看来真是如此可笑。
她把上衣脱了下来,在洗手盆里泄愤似的揉搓着,像是要把这个没出息的自我扼杀在自己手中。
“俞夏,你在里面吗?”
俞夏瑟缩地倚着门板,半晌才小声道:“在。”
卓逸松了口气:“我给你买了点东西,你拿进去吧。”
俞夏把门拉开一条缝,将门口那个大塑料袋拿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灰色的棉质连衣裙、两大瓶矿泉水和压缩毛巾。
“你出了大门,去对面坐七路车,直达你们学校。紫婧他们叫我去吃饭,我先走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别多想,这是人体正常反应。”
俞夏拿着袋子的手都在颤抖。卓逸明明站在门外,他的声音却像是从她心里发出来的,让她不敢听。
她只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像卓逸这样温柔地对待她。
哪怕这样的自己一无是处,她也会想尽办法,绝不把他让给任何人。
下午,俞夏回到了学校。
补课仍在继续,但她逃学的事已然败露。上午教导主任又来了一次,见俞夏的座位空着,那脸色堪称精彩。
教导主任把老师狠狠训了一顿,下午就坐在后排跟着学生听课。俞夏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导主任顿时拍了桌子!
“你给我出去站着!”教导主任怒斥道。
学生面面相觑,年轻的女老师吓得咽了咽喉咙,教室有一瞬间的安静。
俞夏这一天经历了大喜大悲,对教导主任的训斥有些木然,平静地转身走了出去,在教室门口站着。
教导主任跟了出来。他记得俞夏这身裙子和早上的衣着不一样,心里浮起好几种猜测。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教导主任忍不住用教科书点了点俞夏,被俞夏躲开,“我强调过不准缺席!”
俞夏心里存着事儿,对教导主任的罗嗦和多事非常反感,淡淡地说:“我很累了,想休息休息,今天就出去玩了。”
教导主任被她的敷衍脸激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个必须得让班主任通知你家长!”
俞夏烦躁地点点头:“好,我能进去上课了吗?”
“不行!你不是累吗?还听什么听?”教导主任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有,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男生出去了?”
俞夏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言外之意,狠狠地瞪了回去:“你在侮辱我!”
“俞夏,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犯了那种错误,就算你入校第五名,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