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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将来是回不来了,她却念着是他住了那么多年的屋子,竟还遣了人来翻修打扫……
“哥哥,我今天可威武了!等你盖头掀了,就可以看我今天的样子了!嫂嫂送了我一匹小马驹,等会儿你一定要看哦!”
夏扬虹兴奋地在马背上直说着,念秋一边护着一边低了头想事。三月之期未完她就和丹冬一起去完成诗青吩咐的事情,这几个月来却是没有和自家主子说过一句话,有事也都是丹冬来传达。
到底是生了嫌隙啊!全由这轿中男子而起。念秋看了眼衣着华丽非凡的夏烨煊,却怎么也提不起那本该有的恼意。
“王府到——”
最终还是到了这摄政王府,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地方被点缀上了喜庆,也消弭了那样的冷意。诗青翻身下马扶夏烨煊下轿,裴敬正待搀了夏烨煊跨火盆进府,诗青却抬手阻止。
这是她准备好的节目,导演是她,编剧是她,但她不是演员,她是在众人之前表白自己的感情,让世间人都知道,她严诗青对夏烨煊的爱,独一无二。
乐音慢慢停止,原本的嘈杂渐渐退了下去。摄政王府里观礼的人都聚集在了门口,看着一对新人立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盆前,相对而立。
诗青抬手,忆夏闪身出现,递上一物。诗青轻咳一声,连最后一点儿议论声都没有了。
夏烨煊惶恐至极。婚礼出现了什么变故?不会啊,她还在自己身边,还牵着自己的手,怎么可能出什么事呢?裴叔呢?他不是说,有他在,不会出岔子吗?正当他惴惴不安之际,眼前红纱浮动,竟被撂了起来,却也只撂到了眼前,并未露出全貌,但他却能看到对面之人在做什么。
红袍翻飞的女子含着笑,接过身旁之人手上的东西,竟然单膝跪了下来!
夏烨煊大骇,急忙俯身去扶她,诗青却托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手中的锦盒打开,一枚小巧圆润却古朴大气的玉戒静静躺在其中。诗青轻轻将它拿了出来,望着夏烨煊说:“我以我命起誓,此生独宠你一人,独爱你一人,独有你一人。煊儿,嫁给我,好吗?”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强迫着他嫁给她,可以说他是被一步步逼着走到今天的。纵使他曾经说过“我答应”,但她却从来没有一个正式的求婚仪式。今日,求婚结婚一起办,且让她也疯狂迷醉一回!
夏烨煊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想咆哮出声,骂她傻,骂她多此一举,骂她不顾女儿尊严,可是他不敢说话,只能咬住了下唇无声地哭泣,在这众人围观的摄政王府门前,忘我而清晰地在心里喊:“好,好,我嫁你,我只嫁你。”
他流着泪点头,撩起的盖头瞬间落下,复又遮住了他的脸。诗青将玉戒环套在他右手无名指处,低低地笑:“这根指头的经脉直通心脏,我套住了你这根手指,便套住了你的心。”
夏烨煊双手紧紧掐在一起,摩挲着那枚玉戒。大小适中,刚刚好套住指根。隐隐看着那玉戒上雕刻有奇异的花纹,夏烨煊却并没有去细究。
他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了面前这个今后将与他一生相伴的女子身上,周遭浮华不再,过往阴霾不再,他的眼里心里,只留下了她,纵使他现在被红盖头挡住了视线,可他却依旧能清晰地看见她。
风华正茂,一世良人。
裴敬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圆场,让诗青完成仪式。诗青携了夏烨煊,拉过红绸,一步步走向他们今后的家。
众人从惊骇中反应过来,面色极其复杂。王府中人打着哈哈迎人进府,一系列琐事之后,终于到了拜堂的吉时。?
☆、第049章 合卺
? 大红灯笼高高挂,宽阔的正厅屋中布置得极其精致,宾客满座,俱是喜气洋洋。魏老爹局促不安地坐在高堂正位上,眼睛不时看看一边立着的夏三仕和其主夫,几次想站起来,都被身侧的小厮按住。
诗青坦然自若地走了进来,听闻一声“吉时到——”,便和夏烨煊一起面朝房门开启之处,随着“一拜天地”的号令,撩袍跪了下去。
夏三仕等人脸色极其难看,尤其是其主夫,面色忽青忽白,眼神飘忽不定。他两个身生儿子一个紧攥着拳,双目沉郁,另一个局促不安,到处乱看。夏三仕动了动嘴正要开口说话,玉总管忽至,笑眯眯地说:“夏大人可还安好?”
“二拜高堂——”
诗青转过身,对着魏老爹跪下。夏三仕抬了一条腿,玉总管不动声色地按下,待新人拜了下去后,才算松了手,夏三仕已是满头大汗。
“这婚礼公主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置办的,夏大人要是想给公主添堵,可得仔细斟酌斟酌。”玉总管话说得颇为关切,但语气里的冷冽谁都听得出来。夏三仕陡然浑身一震,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魏老爹诺诺地受了礼,差点要从位子上弹起来。身侧小厮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所幸没人看出异样。
“妻夫对拜——”
按规矩,侧君需向其妻主行全礼,即跪倒匍匐在地全拜,而妻主只需要行半礼,弯腰拜首即可。但诗青却径自撩袍跪了,全了真正的“妻夫之礼”。
自然,有人惊叹,有人喜极落泪,还有人手攥得更紧,眸中的情绪无人可解读。
“送入洞房——”
新房在天渊阁,诗青住处,夏烨煊盖头被温柔挑起,女子含笑,眸光如醉。
“合卺酒,醉人香。”诗青手执两盏酒樽,冲他示意。夏烨煊愣愣接过一杯,诗青手臂一挽,两人双臂已然交叉。
直到喝完这浓度不高的酒,夏烨煊还是晕眩的。只有真正的妻夫才会喝合卺酒,先前那些世人都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多说说摄政王如何宠其侧君,但不会就认为他便是正君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可合卺酒不同,合卺酒一喝,此生此世便是永远的妻夫,这是实际意义上的“妻夫”名分。
“诗青呐。”夏烨煊没有醉,但已经有了醉意。
“嗯?”
“我……”似乎在想怎么措辞,夏烨煊手微微抖了抖,最终才颤着唇说:“唯恐此景,是梦中……”
“傻瓜。”诗青轻笑,执了他的手吻,又印下一个吻在他额头:“外边宾客还要我招呼,你在这儿休息,要是饿了就吃点儿东西,顾满和裴敬马上就会过来,还有些人也会来。”说到这儿,诗青眼神一闪,放下夏烨煊的盖头:“委屈你了,不能当着众人之面和你喝合卺酒。”
“不委屈……”夏烨煊立马道:“我、我不委屈……”
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诗青站起身,神色旖旎缱绻:“我先去了,晚点就回来陪你。”
晚点便是洞房花烛。夏烨煊握了握胸口衣襟,最后还是微不可见地点了头。
诗青走后,新房里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夏烨煊盖头又重盖上了,也不愿看那些他不想看到的人。魏老爹来后一直拉着他的手不住哽咽着,场面话自有裴敬顾满说,夏烨煊也并不担心。好几次有人凑近他想要说些话,都被裴敬不声不响地挡了回去。
夏烨煊早已失身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初夏家主夫逼着他去那种地方也并没有用夏家庶子的身份,今日出嫁又是以右相义孙的名义嫁的,即使在府门口诗青当众表白跪下补全求婚仪式,也并没人看见他的容貌。所以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人知道之外,众人都还是被蒙在鼓里的。
裴敬护着夏烨煊,不过因为诗青交代过:“夏家人对王君有生育之恩,但没有养育之恩,他们,尤其是夏家主夫,万万不能让他们近王君的身。你可得仔细盯好了。”
今日一见这夏家来的人,穿着地倒是华丽得很,可脸上那种阴郁之气,裴敬在宫中什么没见过?自然知道那种人不是好相与的。
“夏主夫,王妃就要回来了,这新房,咱们还是让给新人吧?”
裴敬笑着对夏家主夫说,语气里有着不容被拒绝的味道。夏家主夫眉毛一竖正要说话,身侧一眉目精致,妆容得体的年轻公子拉住了他的手臂,声音细细:“爹,既然摄政王妃,煊哥妻主就要来了,我们就别打扰了。”说着握住了夏主夫的手,淡笑着望向裴敬:“不打扰了,告辞。”
魏老爹或许是习惯使然,见夏家人要走便站了起来目送。裴敬招呼房内小厮打扫,叫人伺候着也请走了魏老爹,开始给夏烨煊卸妆换衣。
一切准备妥当后,天色也已经晚了,红烛灼灼燃着,房内物件俱是簇新的,朱红色一片。夏烨煊只着轻纱坐在床沿,三千发丝倾泻而下,有点儿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