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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玉石相击发出的清脆声响,却又如寒冰般冰凉。
听到雪歌的话,那名女子不由地愣了愣,眼中浮现出些许失望的神色来。
雪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是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
冷淡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传播开去,带着些许凉薄。
看到女子恍惚的模样,单成和终究是有些不忍。他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看到女子猛地抬起头来,双眼直直地盯着雪歌,仿佛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雪歌看着她,没有说话。
静静地和雪歌对视了一会儿,女子仿佛终于放弃了一般,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仿佛笑容一般的表情。
她说:“反正,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雪歌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仿佛一个精致的人偶。
女子苦笑了一下,双眼直直地看进雪歌的眼中。她张开嘴,缓慢而坚定地开口:“请帮我,杀了我的夫君。”
听到这话,单成和的双眼不由地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
要知道,这种话,几乎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了。
在这个世上,哪怕一个人的夫君犯了错事,妻子将其状告上衙门,审理后确有其事,妻子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更何况,现在这名女子所说的,是弑夫呢?
完全没有去在意单成和的惊讶,女子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雪歌,期待着她能给自己一个回答。
雪歌看着她,双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了简短的两个字:“不行。”
并不让人意外的回答,但女子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果然……不行吗?”
看着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的女子,单成和的心中有些许不忍。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
听到单成和的叹气声,雪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转过头去,对着女子说道:“但是,你可以自己动手。”
雪歌的话让女子愣了愣,有些疑惑地开口:“可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在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尝试过自己动手的。可是她发现,无论她做些什么,都没有办法影响到那个人。充其量也即是将关好的窗子吹开,又或者,是在夜里,将屋内的烛火吹熄罢了。
而且,在后来对方到附近的寺庙里面,求了一个护身符之后,她甚至都近不了他的身了。
“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听到女子的话,单成和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那是自然。”女子说着,语气中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恨意,“我可是被逼着喝下了穿肠毒…药,疼了三天三夜,硬生生地疼死的。”
那样凄惨的死法,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一边说着,女子的表情也不由地也有些许扭曲。但比起女子的样子来,她所说的话,却让单成和更为惊讶。
结合女子之前的愿望,难道说,给她喝下毒…药的人,是她的夫君?
这么一想,单成和的心里就忍不住一寒。
因为富贵而抛弃糟糠之妻的故事有之,因为权势而害死结发妻子的故事有之,但却从未听说过,有人会用如此恶毒的方法,来害死自己的枕边人。
这样的做法,想必就算是对杀父仇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单成和突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刚刚这名女子,会说出那般的话来了。
看到单成和眼中同情的神色,女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胸中翻涌的恨意压下,抬起头看向雪歌:“我已经试过了,我伤不到他。”
“那是自然。”雪歌淡淡地说道。
若是这个世上,所有的鬼魂,都能轻而易举地伤到活人的话,那这个世上,岂不早就乱了套了?
抬眼扫了那名发愣的女子一眼,雪歌蹲下身去,将脚边的那艳红的花朵折了下来,递到了女子的手中,开口说道:“三天。”
“什么?”女子看着手中仿若鲜血一般鲜艳的花朵,有些发愣。
“在这三天之内,你可以去做任意你想做的事情。”雪歌收回手,轻轻地抹去指尖上沾染的汁液,开口解释道。
彼岸之花,无魂无魄,永世都没有成妖的可能,却同时带有此岸与彼岸的气息,是鬼魂依凭的最好物什了。
只不过,因为这种花朵,永远都只会开在黄泉彼岸,所以从来都不会有人想到要附身在这之上。
女子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雪歌的意思,看着手中的花朵,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惊异。
这么一朵小小的花,竟然有那么大的作用?
对着雪歌盈盈一拜,女子便带着花,离开了这片天地。
☆、相似之人
“真的就这样任她去吗?”看着那名女子转身之后,倏地消失在眼前,单成和不由地有些担忧。
“有何不可?”雪歌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了一句,“自己种的因,自然要自己尝那果。”
“因果吗……”单成和轻声喃喃,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值罢了。”
为了那样一个人,毁了自己的一生不说,甚至连自己投胎转世的机会,都要一并毁去吗?
要知道,传说中那些害人的恶鬼,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不是被道人收了,便是被打得魂飞魄散,甚是凄惨。
听到单成和的话,雪歌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顿了顿,她转过头,看着单成和,“如果不放心的话,跟上去如何?”
雪歌的话让单成和愣了一下,有些惊讶:“还能跟上去吗?”
“自然。”雪歌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径直朝女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单成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抬脚跟了上去。
不过是朝前迈出了两步,单成和就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等到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天色是即将下雨的暗沉,道路的两旁,都是一些简单朴素的屋子,想来应该都是寻常百姓的人家。
只是,让单成和有些迷惑的是,他们究竟是如何出现在这个的地方的。
无论他如何寻找,也没有找到任何与之前的地方,有任何联系的东西。
而路上匆匆的行人,也没有露出任何惊异的神色。顶多,也就是因为雪歌的容颜,而不自觉地朝这边多瞥上两眼罢了。
跟在雪歌的身后往前走去,单成和也忍不住朝雪歌多看了两眼。
这幅容貌,走上街引起别人的侧目,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了。若是路人不是这个反应,单成和反倒要觉得奇怪了。
和雪歌两人一起,拐过转角,穿过小巷,来到开阔的街道上,单成和忍不住露出了些许惊叹的神色,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地一顿。
原本以为这儿只是个偏远的城镇,但是没想到,这儿竟会有那堪比京城的客栈。
看着那间无比气派的客栈,单成和忍不住将它和自己在京城看到的,据说是京城第一的那间客栈相比。
注意到单成和的动作,雪歌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客栈,眉头微微一皱,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就连脚下的步子,都加快了些许。
单成和被雪歌的反应弄得一愣,下意识地也抬起头看了一眼,顿时就和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直地对上了。
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很久,等单成和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刚和他对视的人,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啧,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有意思的魂魄?”绕着单成和转了一圈,一身嫩绿裙装的少女挑了挑眉,看向不远处停下脚步的雪歌,笑着说道。
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双黝黑的眸子无比灵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单成和却仿佛能够从那之中,看出些许的深沉与沧桑来。
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快得仿佛错觉。
而更让单成和惊讶的是,这名少女这样在街上独自一人说话,路上的行人竟也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连看都没有朝这边看上一眼。
是的,独自一人。
单成和知道,那些寻常的人,是看不到他的。
一开始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之前他因为一些事情走了神,而落后了雪歌好多的时候,一名行人直接从他的身子里穿了过去。
……他毕竟,还是没有作为已经逝去的人的实感。
只因为,他对自己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与活着的时候,别无二致。
当然,这名少女既然能够看到他,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人。但是即便知道这个,单成和看到别人视他们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