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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们处长说?”
旁边几人听闻此言,忍不住的已经笑出声了,稀稀落落的笑声响起,预示着很多东西。
一位年龄大些的工程师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饭盒道:“吃饭去吧,差不多了。”
“好嘞。”
“累得够呛!”
几人纷纷拿着饭盒起身。
“张处长也一起去么?”小伙子问道。
“不打扰你们了。可鑫明的风机我真的不喜欢。帮我换掉。”张逸夫故作傻子说道,“换成谁的都行,就不要鑫明的。”
“这……张处长……”小伙子立刻难办了,你丫这觉悟怎么当上副处的啊?
那位年龄大些的工程师也是个善人,看小伙子被为难于心不忍,上前道:“张处长,这些设备是局里定下来的,我们没法改。”
“局里定的?不是你们定的么?”
“不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们处长或者院长定的,我去说。”
几人面面相觑。又是稀稀疏疏笑了起来。
“张处长你放心,就是局里定的,别找我们处长了。”大龄工程师拿着饭盒往外走去。
“那好,我回局里再问问,多谢老兄。”
“不敢当!”
出了办公室,张逸夫又哼笑一声。没跑儿了。
这帮工程师身不由己,怕也是恨着某人呢吧。
既然袁铁志都定了,那张逸夫也没必要再在设计院耽误时间了,这里已经被跨了过去,利益往来也与这里没关系。
记住一点就行了。这里的人都恨袁铁志。
很好,恨袁铁志的人又多了不少,想必史道明说“几封”检举信,是往少了说的。
原本的死路,好像露出了一点光。
下一站,电建公司。
设计院出的图,最后做工程的人不一定就完全听你的,替换图中设备品牌的情况也数不胜数,这里就牵扯到谁腕儿大了。在这个局里谁腕儿大?不言自明,袁铁志连设计院的肉都抢了,估计也不会给电建留多少。
贾天芸的事儿他都敢掺乎,更何况这些了。
袁铁志,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啊,太明显太过头了,我根本不用细查。
刚要上公共汽车,张逸夫那被冷落许久的bp机又响了,依然是急呼,这次不是夏雪,是向晓菲——急事速回电话。
张逸夫赶紧找了个小卖部打过去。
没想到,一切如此雷厉风行,分好脏了就是快。即便正式文件刚刚下来,即便里面只字未提合作生产的事宜,但另一边的津隅厂已经找上门了,一个厂领导不知是做哪班车来的,竟然这会儿就到了二修厂,非常直白地说——朋友咱们是不是该合作了。
想来也是,正式公文批下来了,文件上自然不可能对恒电有丝毫约束,眼看就是上合同走流程的阶段了,自己这边已经妥协过了,因此贾天芸要求速度这一点,谁都不敢耽误,合同肯定要速定,定了谁都没法反悔,因此在定之前,与津隅的事也要定好,免得你恒电耍赖皮。
向晓菲不是个没注意的主儿,但她更是个听哥哥话的人,第一时间拖住了那位厂领导,求助于张逸夫来了。
张逸夫这点早就想过,只是还没想透彻,没来得及跟向晓菲交代,如今只能霸王硬上弓了,就此给了向晓菲列出了一三五七——
首先,同意合作,同意数目,我们很老实不耍赖。
其次,表示我厂流动资金少,要等局里的钱过来,你们的钱才能过去,但可以先和你们签协议,表示多少多少台省煤器合作完成,注明金钱。
再次,为表诚意(为表我们老实不耍赖),我们可以支付五万元的定金,请你们把账户告诉我们,当然这么太麻烦了,我们可以开支票,现在就可以开。
“你疯啦,现在开他们怎么给发票?”向晓菲做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有经验了,“到时候咬死说没给怎么办?”
“放心,他们不会这么耍赖,今天可以不要,但你总得要求发票,让他们下次补回来。”
“哦……我明白了。”
“这地方很明显,估计不会有什么希望,但总该试一试。”
“对,那我要给收据行么?”
“可以,记得得到发票的时候,当他面把收据还给他。”
“原版?”
“你说呢?”
“哈哈!”
广撒网,捕大鱼,一片水域也不要放过。
下午,张逸夫以工作之名,又跑了趟电建。一切不出所料,这里也相当冷清,肉早就被人抢走了。庆幸吧朋友们,现在还基本没有民营的电建公司,不然你们连工资都会发不出来的,哎……不过离那天也不远了。
这一天张逸夫走了不少的路,也对袁某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未完待续。。)
325 磨牙
一切徐徐进行,铺设开来,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不同,也就给了每件事无数的延展性。
牛大猛走的是顺应大流,因此他在适当的时候与张逸夫,与这件事划清了界限,留下一句告诫后基本没再有什么来往。
袁铁志一战告捷,在张逸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暗自将不少供货商的名字压到了图纸上。这部分按照张逸夫的计划,本该公开招标,质优价廉者得的,然而在他全无所知的时候,这一步已被莫名省去,收到的图纸都已指定品牌。
这也就引出了一个命题,一个生活中息息相关的命题。
被狗咬,是以牙还牙还是不跟他一般见识?
是走儒道还是老庄?
不及回答这个问题,现实已经说明了很多。会上退了一步后,结局并非那么皆大欢喜,袁铁志占了上风也并未见好就收,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张开双手,尤胜之前。最开始张逸夫还是柔中带刚,让他下手尚有顾忌,现在探明虚实了,张逸夫外强中干,贾天芸貌似也对此不感兴趣,那好说了,照我的规矩来吧。
那么现实就是,这条狗啃了你一块肉就吃饱了?
别开玩笑了,狗是喂不饱的,你不反击,他只会上来啃更多的肉,啃到肠穿肚烂。
当然,狗与狗也是不同的,只有最笨的那种狗才会在自己已经撑吐了的情况下依然不停歇。
其实狗咬人也是有选择性的,没那么复杂,纯粹两点——这人肉肥不肥,这人拳头硬不硬。
拳头硬的人,就算肉肥,他也得琢磨琢磨自己啃下去要受多大损失。会不会乱拳砸来得不偿失。
拳头软的人,他自然会挑肥的下手,一般程度的狗,咬几只肥的也就吃饱了,稍微疯狂一些的,会连可怜的瘦子都下口。再疯狂一些的,凡肉必啃。
久而久之,人的肉都被啃光了,狗肥了。
所以是以牙还牙还是不一般见识?
那么问题又来了,答案如此明显,为什么大多数人都忍了,亮牙啊?
这恰恰就是现实的复杂之处,这条狗,好像是有主人的。暗处好像总有一个强大的猎手在看着你,你不敢亮牙。
大多数人,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要么尽量保护好自己,尽量只受些皮外伤,要么干脆与狗为伍,分块牙缝里的碎肉。不该怪他们无为,他们懦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能耐的极限所在。这看似是唯一的一条生存之道。
至于张逸夫也不至于强大或者高尚到哪里去,与他们唯一不同的是,这条狗干扰到自己的理想了,干扰到自己突破极限的进程了,肉都被你啃了,我将来还怎么跟人打架?
那直接以牙还牙么?
是能咬上一阵。但最多咬上,怕是咬不死,自己也得伤的不轻。
怎么能保证咬死?
磨牙,磨出亮光来,张嘴照着喉咙就来一口。
这会儿得注意。不能让狗看见你磨牙,不然狗就知道躲着了。
同时这也需要伪装一下,不能让人觉得你反常。
于是,在得知那些节能工程中需要采购的七七八八设备都被指定品牌以后,张逸夫表现得“很气愤”,同时又表现得很“懦弱”,不敢找袁铁志直接吵,对话也只是点到为止,甚至几次装傻去找巴干反映这件事,寻求局长的支持。
巴干一拖再拖,最后表示在例会的时候大家讨论吧。
之后的例会确实引出了这个议题,资格较深的诸位看了看风向,众口一词地认为直接指定品牌比较好,原因也很充分——你要效率,招标手续多进度慢,这些品牌的材料设备都有了多年的口碑,也合作很多年了。再说了,这是设计院出的图,给设计院一个面子。
在这种时候,张逸夫成功扮演了一个可悲的人物,在会场上他挣扎,他不甘,他妥协,充分演绎着一个棱角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