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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清淡柔和。弘明散了学,被嬷嬷太监们簇拥着回府。他满身臭汗行至我跟前行礼,不愧是学过规矩的,虽入宫读书不到十日,却已有了皇子的克言守礼。我微笑道:“累不累?”
弘明笑道:“一点都不累,今儿皇爷爷亲自问我的功课,还教我射箭呢,极有趣。”
康熙对底下儿孙辈向来关切,尤其是读书骑射,总要亲自过问。我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儿学,你阿玛的骑射就是皇爷爷教的呢。”弘明得意道:“以后我一定要跟阿玛那样,做个大将军!”他振振有词,满是企盼向往之色,我摸了摸他的小脸颊,道:“那你要勤加练习武术功课。”弘明笃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会的,额娘。”
待弘明被嬷嬷带走,阿醒才从外头回来。她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不说就往里屋走。玟秋在我耳边低声道:“听奴才说,郡主与九爷府的二格格拌了嘴,生了气回府的。”我问:“可知道是因为何事?”玟秋默然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我起身往里屋走,阿醒正在换衣,面色不愉,见了我也不说话。我陪笑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晚点?我夜里打算吃酱牛肉米粉,你想不想吃?”阿醒面无表情道:“我没有胃口,不想吃。”我坐到榻上看着她动作,道:“怎么了?和二格格吵架了?”
阿醒睨了我一眼,道:“您的消息可真灵通,连这个都知道了。”
我问:“为什么吵架?”阿醒叹了口气,鼻尖酸了酸,道:“没事。”女孩子的心事如海底针,她不愿说,我是怎么猜也猜不着的。过了会子,她自己道:“其实,和卓也在,是他想见我,所以才让二格格约我。我今儿才知道,原来他从小就和二格格相识。”我隐约想到什么,道:“所以你生气了?就因为他们是旧识?”
阿醒犟嘴道:“当然不是!”说完,又眼眸低垂,道:“我只是不爽他们居然从未告诉我他们认识。”这丫头,摆明是有些吃醋了。她虽然心里还有吉兰泰,但自从与和卓有了婚约后,她对和卓的态度就明显变了。例如会给他梢一些小点心去,或是给他写信。
看着小儿小女们谈恋爱,我仿佛自己也年轻了,笑道:“告不告诉你,有区别吗?”阿醒道:“当然有区别!”我道:“什么区别?”阿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袖子一甩,坐到梳妆台上取下朱钗之类,方丧气道:“二格格屋里有许多木头雕的小玩意儿,以前她总是跟我炫耀。今儿我才知道,那都是和卓送她的,从小到大,整整有一箱子。”
这可为难了,连我都皱了皱眉,道:“所以你就和二格格吵架了?”
阿醒道:“当然不是,是因为。。。因为。。。”
我起了好奇心,道:“因为什么?”阿醒道:“因为。。。吃点心的时候,我与二格格倚在廊杆上闲话,和卓拿来一碟百合酥,却先给了二格格。而且,他和二格格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总是滔滔不绝,还总是笑。”可把我难倒了,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谈恋爱,还是在婚后,认识的男人除了家里的哥哥弟弟,就是十四的几个兄弟,再无其他熟络之人。
阿醒皱着鼻子,胡乱把朱钗丢了,扭捏着沐浴去了。
半夜我睡不着觉,坐在书房给十四写信,便将和卓与阿醒,还有二格格之间的小插曲写与他听。又翻出他以往给我的信件,坐在灯下慢慢的看。阿醒本来睡着了,不知怎地又起了身,坐到我对面,静静呆了一会,才柔声笑道:“额娘,你知道吗?你去青海失踪那年,阿玛常常一宿一宿的不睡,就坐在这儿看你的信,闭门不出,连皇爷爷都不见。”
想起那些岁月,简直是上辈子的事。
我笑道:“可不能怪我,我把一切忘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记得了。”阿醒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趴在桌上,道:“有一次,我看见阿玛坐在墙角下哭,我心里就想,我将来一定要嫁一个像阿玛这样的夫君。”我心中动容,又实在挂念十四,不由连眼圈儿都红了,只是不肯说十四的好话,道:“如果你知道没生你前,你阿玛是如何待我的,你就一定不会想嫁给他了。”阿醒咻了一声,嘲弄道:“你就吹吧,阿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你不愿嫁,是你眼光太差。”又来了兴致,笑道:“阿玛以前怎么对你的?你们是不是天天吵架?”
我仔仔细细的折好十四的信,放回箱子里存好,道:“他才懒得和我吵架呢。”稍稍一停,鬼使神差道:“其实我嫁给你阿玛前,你阿玛还想着别人呢!”爱莲的事,我没跟任何人坦白说过,对她的嫉妒,对她的羡慕,是我心底最深处的一道过往。也许是夏夜寂寞,容易让人打开心扉,使我突然想与阿醒说一说。
阿醒听得起劲,道:“谁?我见过吗?不会是侧福晋吧!”
我轰然一笑,道:“我入府时,你阿玛后院里早有了两个格格,那时他倒挺看重侧福晋的,有一回,我做了你阿玛爱吃的卤鸭肉,整整做了一天呢,满心欢喜送他院子里去,没想到他竟然去了舒格格屋里安寝。”
阿醒入了神,见我停顿,连忙催促道:“然后呢,然后呢?”
我眨了眨眼睛,得意忘形道:“还能怎样?我端着卤鸭肉,寻到舒格格院子,往你阿玛身上泼了一身的卤鸭汁。”阿醒逗得哈哈一笑,道:“就该这样。”此时说起来觉得好笑,当时那情形其实我比他更落魄,爱比被爱总要更受伤。
阿醒问:“后来呢?阿玛不生气吗?”
我想了又想,竟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的事,也不记得他当时反应,只生生记得自己当时的愤怒和酸楚。而那愤怒和酸楚经过经年累月的沉积后,又含了一丝戏谑。
如果真要说我与十四的故事,那讲到天亮也说不完。
阿醒撑着下巴,憧憬道:“我希望我与和卓将来也能同阿玛额娘一样恩爱。”我有些累了,起身进寝屋,阿醒随在身后,我道:“那你还生和卓的气吗?”阿醒略略思忖后,柔和道:“不生气了,就算他与二格格青梅竹马,又有何干系?我也曾喜欢吉兰泰。我想,等到将来,这些事都会被忘记吧。以后的日子,由我与和卓一起去度过。”
阿醒撑着下巴,憧憬道:“我希望我与和卓将来也能同阿玛额娘一样恩爱。”我有些累了,起身进寝屋,阿醒随在身后,我道:“那你还生和卓的气吗?”阿醒略略思忖后,柔和道:“不生气了,就算他与二格格青梅竹马,又有何干系?我也曾喜欢吉兰泰。我想,等到将来,这些事都会被忘记吧。以后的日子,由我与和卓一起去度过。”
☆、第二三八章 :崔格格(番外)
崔格格自生下小阿哥,便被立为庶福晋,但院子里的丫头小厮却并未改称呼,依然唤她为格格。她心里拘着一口气,只是没得地儿发泄。王格格的院子就在她对面,弘春几乎日日往那儿去,即便在她临产那天,弘春也是宿在王格格屋里。福晋瓜尔佳氏倒一点儿都不吃醋,待王格格始终如一,从不刻意刁难。怀孕之时,崔格格常常望着王氏的院子暗自较劲,惟愿自己能生下府上长子,将来把王氏踩在脚底。却未料到,孩子生下后,除了皇上有旨意晋自己为庶福晋,其他吃穿用度等,竟一丝半点儿都没有变。
而弘春待自己,除了产子后前两日颇为关切,之后又复如平常,疏远冷淡。
这些她都可以忍,令她不能忍的是,婆婆居然将孩子抱走了。刚开始时不觉得,以为孩子是贝勒府的长孙,能养在贝勒府自然不差。可时间慢慢长了,她才感受到蚀骨的思子之痛。好几次她都想不顾一切去婆婆那儿把孩子抱回来,但走到门口,又总会迟疑。
就算抱回来,又能怎样?她自己不得宠,难道还想牵累孩子吗?
天色渐黑,对面王氏的院子灯火通明,奴才们都知道爷散了学回府,必定会先去王氏院子,便故意将一路上的宫灯燃得特别明亮。大厨房备了晚点,一食盒一食盒的往王氏院子的小厨房送,说话声脚步声噪杂,纷纷从崔氏门前经过,王氏立在阶梯下瞧着,极为得意。
丫头挑亮了灯,朝崔氏柔声道:“格格,您今儿缝了一日的鞋袜,歇歇罢,仔细眼睛累坏了。”崔氏斜身往油灯侧了侧,在亮光中比了比经纬,道:“眼看着要入秋了,我得给小阿哥多做几件。”丫头轻轻一笑,道:“小阿哥是贝勒府的长子长孙,自会有绣娘专门为他做衣裳,格格不比担忧。”说到“长子长孙”,崔氏眼中闪现一抹悦色,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