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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自然知道,兰馨无法为自己求得这个恩典,可是十二阿哥可以,凭皇上对十二阿哥的宠爱,只要十二阿哥一句话,皇上难道能够拒绝么?兰馨和十二阿哥感情深厚,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兰公主替自己在十二阿哥面前求情,想来,十二阿哥是不会拒绝的。
“十二弟,这事情,你看……”
永璂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格格,这个新月格格,对克善世子这个弟弟,倒是,真的费尽心机了,就不知道,她的弟弟,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姐姐呢?
“这是怎么回事?”永璂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又迅速的低下头,掩盖眼中的思绪以及……算计。
、第 60 章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冷漠的声音霎时打断了新月的哭泣声。
今儿早朝之后;乾隆正为永璂这几日与自己闹别扭,总也不肯见自己而感到心烦,正好碰到令妃来请安,并同意了与她一起来御花园走走。不想看到永璂也在这里;正高兴着,却又看到新月也在,看她对着永璂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心下更是气闷,这不是成心给永璂找晦气么?
令妃看了眼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乾隆,再看了眼始终对自己冷漠异常的十二阿哥,眼中闪过寒光。皇上对十二阿哥的态度;让她越来越不安了。自己跟了皇上也有十来年了,可是自从这个十二阿哥病愈后;皇上对他那是一日比一日好,尤其是从上次在慈宁宫昏倒后,连这几日皇上的传召都置之不理,皇上居然也任由着他胡闹,甚至还几次三番的赐下赏赐。更让她心慌的是,皇上看十二阿哥的眼神,那是真真切切的温情,如同血脉相连的父子之情,那样的眼神,自己至今为止只有从皇上看十二阿哥的眼中才看到。这样的现实让她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皇上对十二阿哥,真的是有了父子情,而不是一个皇帝对一个阿哥的恩宠那么简单。
这样的发现让她心痛,却无奈。哪怕当年,对孝贤,对慧贤,皇上何以有过如此温柔的神色,皇上何以有过如此的迁就,如今,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那两个斗了一辈子到死都没有分出胜负的女人,为的不过只是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是到最后,她们得到了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令妃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告诫着自己忍耐,皇帝的心已经偏了,完完全全的偏了,她还能拿什么东西跟十二阿哥斗,跟皇后斗,可是不甘心,她不甘心……她努力了这么久,压制了皇后这么久,如今,一切都将成空,她……不甘心……哪怕是死,她也想要再搏一搏,搏一搏皇帝的无情,搏一搏皇帝的冷血,哪怕真的对十二阿哥有了父子情,那又如何?皇上还是一个帝位,一个独断专行的帝位,她绝不相信,帝王能够容忍他人对自己权利的觊觎以及野心,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是他内心认可的儿子。
定了定神,令妃上前一步,温和的劝道:“皇上,新月格格初来宫中,难免有些不习惯,看她样子,可能是看到十二阿哥所以想到如今一人在外的克善世子了吧?”
乾隆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令妃,他可没有错过刚刚她眼中的神色,最好,她能聪明点,知道自己的底线,否则,要是真敢动永璂,他不介意毁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那个儿子,让她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令妃,难道你认为,一个世子,就比得上大清朝身份最尊贵的嫡子么?新月不知道规矩,难道你也不知道规矩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以后最好想清楚,朕可不想听到第二次。”
乾隆收回视线,也不管令妃跪在地上求饶,瞥了眼哭哭啼啼的新月,眼中闪过一道兴趣,道:“高无庸,传旨,新月格格恭顺温和,为令妃所喜,收其为义女,册封和硕和月格格,赐婚,硕亲王嫡子富察浩帧。”
新月匍匐在地的身子不由的打了个颤,来了,终究还是来了,心底最后的那抹希望也消失了。在此之前,她多希望自己的阿玛猜测的是错的,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可是如今,皇上的这道旨意,将他彻底打入地狱,再也无法翻身。如今她能做的,就只是哭泣着拒绝,苦苦的哀求着高高在上的皇上怜悯自己以及克善的孤苦无依,让他能够收回成命,哪怕结果是不可能,自己依旧只能无助的哀求着。然后,被皇上毫不客气的吩咐着奴才拉下去,再然后,等着定下日子嫁出去。
新月失魂落魄的背丫鬟押解着回到了西三所,她的未来,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兰馨,只有她,只有她了……
新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以及绝决……
令妃看着新月被带走,又看了看皇上依旧冷漠的面孔,扶了扶身,就跪安离开了。
兰馨看着皇上以及自己的十二弟,也躬身跪安离开。
乾隆看着碍眼的人都走关了,急忙快速的走到永璂跟前,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不肯抬头看着自己的永璂,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将他揽在怀里,低声温和的说道:“怎么,阿玛的十二阿哥还没有生完气呢?上次阿玛都已经解释过了,怎么十二还是不肯原谅阿玛啊。”
永璂低下了头,对于乾隆的话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高无庸看了看两位主子,有些担心十二阿哥的过度放肆,无论如何,皇上终究是皇上,如果十二阿哥继续这样闹下去,皇上身为一国之君,难保不会彻底厌恶,选择放弃十二阿哥这个儿子。虽然,皇上如今对十二阿哥真的异常宠爱,可终归,君心难测。
前朝后宫,谁不是每日活在‘测’君心里面,如同十二阿哥这般使性子的,倒是真没有多少,哪怕是当初的那个还珠格格,在皇上面前,也是尊敬有加,绝不敢如同十二阿哥这样的。
看到皇上挥手的指示,高无庸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十二阿哥,然后快速的将所有人都遣到远处。
乾隆本也不想在这样的天气里与永璂在这里吹冷风,可是看他的样子,又有些无奈,也有些的生气。说起来,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什么人敢如此对自己的,哪怕是当年的圣祖爷,哪怕是当年的皇阿玛,也没有如此给自己脸色看过,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他敢保证,他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可惜,对永璂,自己真的是万般不舍,哪怕是委屈了自己,也舍不得委屈他半点。
“永璂,你到底怎么了,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告诉阿玛,如果阿玛哪里做的不好,阿玛改好不好?”
听着乾隆话中的妥协以及退让,永璂眼中更是复杂。
这是一个游戏,以帝位为目标的游戏,在游戏结束前,所有人都有机会得到那个位置。可是眼前的帝王却毫不犹豫的给予其他人希望,却又私底下淘汰掉了所有人,这让他对这位帝王的温情难以拒绝,只能配合着他。可是渐渐的,帝王的行为越发的让他心惊,越发的让他无措,帝王将自己毫无保留的昭示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丝毫的隐瞒,哪怕是隐秘的血滴子,都自然的对自己坦白。以前的从容淡定在面对这样的帝王时,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他知道,他动摇了。
曾经,他用了百年的时光都无法挣脱那可笑的命运,只能孤寂的飘荡在紫禁城的上空,日复一日;曾经,他用了十世的轮回才彻底抹平了那世的怨念,最后才得到了心灵的解脱。
只是如今,当自己平静的接受这样的命运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又一次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让那曾经伤痕累累的灵魂再次震动。
永璂挣脱开乾隆的禁锢,往后退了几步,在乾隆迈开脚步的时候,抬起了头,定定的注视着他,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开口:“你问过我,可曾恨你,我的回答是不恨。”
乾隆看着眼前的永璂,收住了脚步,忽然笑道:“怎么,难道,十二现在想说恨我?”
永璂唇角漾起一抹细微的笑,声音依旧毫无波动,平稳的说道:“不,我是不恨你,从来都不,可是,我怨您,我怨您……”
冷风忽的吹来,抖落了树枝上的雪,啪的一声,全部都掉落到了地上,四散开来。
两人面对面的站立着,一个淡定,一个寂静……
“你一定不知道,多少次,我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的仰头注视着你的背影,渴望你能够将目光投到我的身上,哪怕是不经意的一撇,我亦高兴;多少次,我鼓足勇气站在五阿哥的身旁,满含敬意的看着你的高高在上,希望你能够注意到我的存在,哪怕是沾了五阿哥的光;多少次,你将对皇额娘的不满发泄到我身上,无论我是对是错,都是一番斥责;多少次,我不顾皇额娘的阻拦,偷偷跑到延禧宫去,就为了能够多见见你,让你不至于忘记你还有一个十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