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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算是彻底毁了。
宋义失魂落魄,眼眶如血,握刀的手剧烈抖动着:“小的们,一起上!”心里也是极度地后悔,早晓得来人如此强横,早该让弟兄们一拥而上。悔不该自己自重老大的身份,而且还低估了对手。
小喽啰们见了楚云齐的手段,心中早就骇然不已,没奈何大当家的血腥残忍在他们心里积威已久,不敢不从,成群结队地往楚云齐冲去。
楚云齐微微摇头,几乎看也不看,手顶脚揣、剑背拍打,打伤击晕无数不知死活的炮灰们。由于这群乌合之众鲜有修士,楚云齐怀着悲悯之心,并未滥开杀戒。
然而宋义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用小兵小卒去耗一个修士的体力诚然不智,但若这个修士有了不杀之心,那便是虎视一旁的人机会之所在。
宋义骨刀发出惨白光芒,冲入小喽啰之中,刀光暴涨十丈,劈头砍下,迎面先是劈碎了不少自己人,刀光才至楚云齐面前。
楚云齐不闪不避,拼着被背后的小喽啰砍上两刀,却是为了要保护后面的人,以青筋暴涨布满紫气的双手横剑,格挡住了那漫漫的刀光。
宋义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维持着刀光,楚云齐只得保持姿势继续招架,相持不下,真气品质稍弱的楚云齐不由面色发白,在巨大压力之下双脚深陷入黄土直没膝部。
“小的们,快砍死他!”宋义趁着与楚云齐僵持拼斗,下令手下趁机进攻。
然而,所有的小卒均静默而讶然。
所谓的老大无情地拿刀劈向自己人,而所谓的敌人却不惜受伤来保护自己。若再是不分善恶砍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那还算是人么?
“你们干什么?想找死吗?砍他,砍他啊!”
楚云齐背部血渍斑驳,脸上却挂着淡然自信的笑容:“身为首领,你好像不明白以德服人的道理。今天,你将会见识到,什么叫做仁者无敌!在场的各位兄弟,你们难道依然愿意奉这样一个残忍专横之人为主?趁现在杀了他,我楚某人绝不追究各位以前被迫做出的坏事!”
立时,群情激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反抗之心早有,只是没有人站出来振臂一呼而已。
而现在,楚云齐与宋义相互牵制,正是天赐良机。所以,楚云齐,当真是振臂一呼云集响应。
宋大当家手下的那些喽啰们,纷纷倒戈,疯狂怒吼着冲向宋义。
“好小子,倒真会蛊惑人心。没想到能把我宋义逼到这般田地。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趁着手下们还犹疑着不敢下第一刀,宋义语气颓败地抛出最后的问题。
那些小喽啰们自然也很想知道白衣如雪、孤胆挑寨的英雄之名,纷纷停下动作,等着楚云齐的回答。
“无名小卒,楚云齐。”淡淡的回应,谈不上有任何气势。
“‘一剑齐云’,楚云齐?”小的们或许不知道楚云齐这三个字的名号,但是见多识广的修真中人宋义怎会不知道如雷贯耳的这三个字?
一剑齐云,只是楚云齐众多侠名中的一个。那个名字的本身,就已经意味着许多神迹与传奇!
“以骨为刀,你是法天道宗白骨堂的吧?”胜负已判,尽管手上的力量仍然相持着,但楚云齐语气已然完全轻松。
“哈哈哈……可是今天,不管你是楚云齐也好,是天皇老子也罢,你都得死!叛徒们,你们也得死!”宋义心潮激荡,口中狂喷鲜血,撤回刀光,凝聚念力,疯狂叫嚣着,“地藏玄经!”
呼呼!
宋义的上衣自动剥落下来,鼓荡着风,迅速飞到高高天穹,伸展成为一幅遮天蔽日的卷轴。
天地漆黑低沉。
却是绝无邪气。
“这样厚重而令人无力的感觉……”楚云齐手脚俱麻,冷汗直冒,预感到了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如同蝼蚁之于造物,无所逃乎天地之间。
霍然,金色火舌席卷天边,刹那燎原。苍天之上,孤悬起的卷轴,浮现金光闪闪的硕大的“卍”字佛印。
佛印无情印下,方圆百里皆在毁灭卍字的笼罩毁灭之下。
楚云齐用尽最大的气力与意志,将紫水竖捧身前,准备解开封印。要对抗漫浩无边的佛光卍印,恐怕不是解开一两重封印就能搞定的。
天地齐喑,佛印如山。
正在此时。
有风如柳,轻轻摇漾,给人带以莫大的宁静。
青衣如莲的女子,宛如凤舞枝头,蹁跹而至,到了楚云齐身旁,轻叹声:“封印可不是让你乱开的!”微带斥责的声音,瞬间便消弭了周遭百里那股沉重的威压。
舒仙子素手拿住楚云齐手腕,一直滑到他指上,将紫水轻轻夺过,然后,一剑指天,轻叱:“定!”
剑刃紫光激射,与那不断下落气势如岳的巨大佛印撞在一起,使得佛印堪堪定住,仙子空出的左手手拈兰花,指诀快速绝伦地变换,双目神光一放,炯炯湛然:“收!”
佛印应声而变,急速收缩成为一尺宽、丈许长的卷轴,上录密密麻麻的梵文。仙子再对着卷轴一挥手,那卷轴便自动收卷,落入仙子手里,归于古拙平静。
可怜宋大当家亡魂皆冒,无比惊疑地凝望强如仙魔的女子。
舒仙子显然不喜欢这死气浓重的山头,眉头轻蹙道:“姐姐我不想杀生。小弟还不快了结了这厮!”
“是!”
楚云齐恭敬答应,接过紫水时却是有样学样,趁机顺着仙子柔滑的腕上摸过。然后凝练出紫色剑光,冲刺而去,虽已至拼斗的最后,可那剑气却是更加的勇不可挡。
宋大当家失了金丹后的实力本就略比不上楚云齐,再经过方才倾力催动地藏玄经,已是强弩之末,没有悬念地被楚云齐一剑格杀。
默然持剑,楚云齐退回到仙子身畔。
这时深深为二人风姿震动的小喽啰们才如梦初醒,爆发出震天价的喝彩声来。
将卷轴收好的仙子对这些粗鄙之人的夸赞并无好感,反倒流露出几分嫌弃,扔下话来:“剩下的自己处理,我先到山下跟小夭会合。”随即飘然离去。
楚云齐却是跟各式各样的人都能厮混在一块儿,即便是在一群鄙陋不善之徒中大出风头,依然是意得志满,待得场面稍稍安静,才提气高声道:“大伙儿都是九尺男儿,有手有脚,做什么不比做强盗强?今日山寨就此散了,大伙儿各回去处。如若日后再被我撞到恃强行凶的行为,便是立斩无赦的下场!”
方才一役小试锋芒,楚云齐在一众宵小之辈心目中也奠定了足够的分量,对他的话莫敢不从,小兵小卒们连忙各自奔命去了。###第二十九章 大乘三藏经书
月牙悄然而生,倾泻满天银霜,不觉已入夜。
小卒散尽,四当家的却很是有自知之明未随流而去,反倒是自己拖动受伤之躯,昂然走到楚云齐面前,萧索闭眼道:“你杀了我吧。”
“敢问四当家高姓大名?”不管此人善恶如何,但这份敢于面对敌人的勇气已令楚云齐颇为爱惜。
“手下败将,名叫聂远。”四当家睁开眼,直视楚云齐,语气豪壮道,“大哥待我不薄,我却没能力给他报仇,但求英雄帮我兑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何必要死要活?”楚云齐目光朗朗,似乎含有满满的星辰,“只要留得有用之躯,将来就有报仇的机会。你现在这种处境,要死很容易,要活下来则需要更大的勇气。”
他竟然开导起自己的敌人来。
或许只因为,楚云齐从来不会滥杀哪怕一个人。劝人回头,远比一剑斩之要来得更有成就感。毕竟世上那种真正罪不容诛的混蛋,还是极少的。
遭遇断臂之痛时依旧勇悍无比的聂远此刻眼里却已然有了泪光:“你这样的人,我倒是很难再拿武器指着你。”
敬人者人恒敬之,楚云齐将落败的聂远当作是个好汉,聂远也无法再对楚云齐生出滔天的仇恨。
“那就好好活下去,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楚云齐在聂远依旧流血的肩头一阵急点,止住了汩汩冒出的血。
“我们抓的村民,都关在隔壁山头。”聂远遥指了一个方向,眼里满是沉重的怀念,望着曾经大口吃肉大口饮酒的豪迈之地。
楚云齐不愿破坏属于聂远一个人的追湎,掉头下山,最末道了一句:“每个人都不是生来便想做坏蛋的。我相信,你的心里,应当也曾住着一个英雄。”
随风飘散的话语铿然落地,敌人的认可远比朋友的赞誉更加真实而宝贵。
……
要是往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