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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以前仙子给楚云齐的感觉是高不可攀的仙女,或是肝胆相照的兄弟,那么自现在这一刻起,仙子在他心里已成为一个十足的女人。
纤纤细腰盈盈一握,挺翘臀部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胸部略嫌不足倒也凑合,脸蛋娇艳欲滴更是没话说……正在暗暗评头品足的楚云齐不自觉傻傻地笑了起来,所谓仙女,即便只是看着,也很能养眼。
仙子轻轻掀起一只浪头,踏足其上,远远朝楚云齐勾手,意思是要跟他比划比划。
楚云齐运转真气,沉积在脚底的涌泉、太白、昆仑、里内庭等已经被大幅开拓的穴窍内,然后便一跃而起,轻轻落在潺潺流动的河面上。
足踏波面,楚云齐笑吟吟地仰望仙子:“嘿嘿,小弟实力不济,领教姐姐高招。”微微扬手,紫水剑便随着感应而出现在手上。
仙子素手一引,一串水线汇聚手中,筑为剑形,甚是剔透。
如风回雪,仙子刹那冲刺而来,水剑一抖,细微剑势变化万千,楚云齐但觉劲风刮面生疼,不敢招架,一退再退,呼吸略微急迫:“只能退避,让我怎么打?”
仙子神色肃穆,手下不容情,横剑切来,渺渺浩浩,如水横云。
楚云齐硬着头皮格挡了几下,气血乱翻,脚底不稳险些便要栽入水里。
内关被封,持剑之手本就无力,剑气更不能导于刃上,就算仙子出手颇留情面,楚云齐依旧是狼狈万状,没接一招都格外艰辛。
“就只有这种程度么?”仙子另有想法,冷言刺激楚云齐。
“拼了!”楚云齐并非是容易被激怒的匹夫,然而生平却最是不愿在女人面前丢脸,尤其是在仙女面前。
咬牙猛冲的楚云齐别有一股狠劲,“铿锵”几声,硬接仙子数招。
斗将下去,楚云齐体内的真气煮沸般滚烫激荡,朝手腕脉门涌去,冲突不破折而回返,自然地贮藏在习练秘箓而得到开发的穴窍中。
然而每与仙子水剑交击一次,体内真气便灼烫一分,鼓鼓涨涨,将所有开发过的气府以及丹田全部挤满,快要膨爆。
楚云齐借用浑身力量,甩剑过来,便当是自己的手臂也成了剑的一部分,气势甚伟,全力一击在跳动不止的水浪中绽放开来。
“中!”楚云齐虎吼一声,仙子的水剑应之而断。
楚云齐“蹬蹬”退出数步,半截大腿都没入了水中,全身滚烫,心里极其郁闷烦躁,连足踏波面也颇不能维持,喘气如牛,脸色绯红。
“还蛮行的嘛!”仙子微笑如泉,随意便又凝出一把水剑,继续攻来,“这次我可要稍微提升力量了,不行就不要逞强哦。”
“谁怕谁?尽管来吧。”楚云齐胸板一挺,微调气息,便再次挺剑而上。
两人身形纵跃,在半空里交了一剑。
楚云齐便感觉像是水银贯体、身扛巨岳,体内真气流失控乱窜,壅塞百脉,眼前一阵迷蒙,无力地栽下。
莲花仙子俯身环住楚云齐腰间,带着他凌风上岸。
足足躺在地上休息了一盏茶功夫,楚云齐才恢复了气力,微有抱怨道:“老命差点没丢掉,你还真下得了手。当真是最毒女人心……”
仙子黛眉竖立,凌厉的目光一横,楚云齐立即住嘴。
“这叫‘玉不琢,不成器’,你就没感觉到身体的一些变化?”仙子指了指自己的手掌示意,“不会反应这么迟钝吧?”
“等等……”楚云齐一经提醒,才发觉双手复又变得轻灵无比,封住的脉门竟然在跟仙子的切磋后而自行解开了,不由得颇为诧异地望向仙子。
莲花仙子背起手,一脸自得:“你当我是随意给你练《青莲秘箓》么?你学了秘箓之后,经脉大拓,体内所能储存的真气自然便多了不止数倍,方才我与你相斗便是引爆活络你新拓的穴窍,使你体内蕴藏的所有真气活跃起来,不经意间便自行超过极限,将被封的脉门疏通。打个比方吧,你的身体便是一个装水的密闭容器,被封的脉门则是一个关闭的水阀。习练秘箓便是增加储水量,跟我打斗热身则是加热其中的水,变为水汽压力倍增。在庞大的水量以及水汽的增幅下,水压便足以冲破水阀了,你可懂啦?”
楚云齐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叹息道:“混天盟高手如云,不管脉门是否被封,我也是完全被动。生死悬于他人之手,这样的日子,还真是不好受。”
楚云齐那不多见的颓丧模样,仙子看了心里很不痛快,甚至隐约还有说不出的怜惜。
正当仙子准备出口宽慰时,楚云齐却是一拳砸在自己额上,大声笑道:“夹缝求生自然是不容易,可是我并不是一个人,对么?”
仙子轻轻地、却又极慎重地颔首:“我早说过,我一直与你同在。”那一副肯定激赏的神色,与多年前,南宫九紧握拳头、含血微笑拍着楚云齐肩膀的画面,在楚云齐脑海里交织重合。
这种感觉暖暖的。
一时间,常以铁汉自诩的楚云齐,不觉眼角也微微干涩。###第十八章 天地盟主
识海内的天空,阳光灿烂,同时却奇异地下了一场细雨。
一道彩虹横架,沐浴雨中的仙子,痴痴望着天边,竟似也有着烟雨朦胧的心事。
这副小女儿的模样,却是没能落到已经睁开眼,回到真实世界的楚云齐的眼里。
……
楚云齐推开窗户,登时冷飕飕的山风便灌了进来,远远近近的楼阁林立,不知隐藏着多少不见天日的秘密。
出了门口,楚云齐胡乱走着,蹿到了一方宽广的荷塘之上。
莲叶依依,新承露水。
满眼生机。
楚云齐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花香,忽然,耳畔传来琴瑟之音。
幽雅宁静,孤远深邃,琴声起伏顿挫,高低转折,如同置身于漆黑山洞中,千回百转,前途光明在望,却永远无法逼近。沉郁琴音,偶迸欣喜,却不过如浪花曝露,瞬间消泯。楚云齐悠然神往,顺着琴声,穿过亭亭荷叶,行于花木走廊之间。
主旋律下沉,再下沉……
弹指之间,琴声尖锐,如金石开裂,声渐转成凄风暮雨,山崩海啸,百世流离……
楚云齐着魔也似,脚步不容自己控制,随着古琴音律越来越急,心律七上八下,血脉逆行。
发觉异状的楚云齐面如死灰,极度难过,然而却又矛盾地很想聆听完整首曲子。
霍然。
曲终收拨,当心一画,悄然无声。
楚云齐血到喉头,满背汗水,暗道好险,忖度弹琴主人心情定然不佳,修为肯定也是远在自己之上。不过一曲未终而陡然罢弹,似乎是故意为之而使自己免受伤害,看来妙音主人心地应当不坏。
如此一来,更非要见见抚琴之人不可。楚云齐加快脚步,朝印象中的声源走去。
八角小亭,人去琴存。楚云齐只是在最后关头惊鸿一瞥,看到调琴之人如云花裙,隐于走廊末端。
怀着一丝惆怅,楚云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相见不如不见,只闻其声倒也是一种缘分。”
正要洒然离开,余光霍然瞥见亭中古琴些微异样。
大水流纹,凤凰木,焦尾琴。名匠之作。
不通音律的楚云齐在意的并不是古琴的本身价值,而是曾经见过这具琴。
大致是三年前,大乘境末期的楚云齐为更精进破入渡劫境而潜修于天都山,坐观云霞,手舞剑器。将近一年的这段辛苦岁月里,每逢潇潇雨夜,便能隐约闻听到悠悠琴声,如墨如画,素手调琴所营造的意境竟然能包藏所有天地万物之象。
每聆琴音,若有所得。
直到天地剑气大成,渡劫三次,楚云齐才循着声音去登门拜访这位前辈高人。
那是一个两鬓灰白,眼深如海,极为落魄的中年琴师,“萧湘琴客”,段天涯。
必有一段伤心往事的段天涯听完楚云齐自陈受到琴音恩泽而来拜会之故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抚琴一曲,慷慨激昂,有断石裂金之音,使天地低昂,星月无色。
一曲完毕,嘴角微微卷起,苦涩笑容中,段天涯从古琴夹层抽出一口其红如血的长剑,不由分说逼着楚云齐过招。
舞剑哀风起,斩落断肠音。
三百招,不胜不败。
这一战足以令楚云齐永远记住这个沧桑如海的琴师,和与他形影不离的那口琴,大水流纹,凤凰木,焦尾琴。
楚云齐端详了一会儿古琴,纹路流滑,雕琢古质,确实是段天涯之物,可是方才抚琴的人绝不是他。
而是同样心事无尽的女子。
如弦寸心,易折易哀。为琴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