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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传闻吧。」
「什么传闻?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有趣,不过说来听听吧。」
「战场原和阿良良木亲密起来之后,态度就变得很奇怪。」
「呜!」
「战场原被阿良良木带坏了。」
「呜呜!」
「之类的。」
「呜呜呜!」
那是什么鬼。
传闻?
「刚才保科老师跑来跟我说的。他问我知不知道原因。」
「呜……」
这算是……不负责任的传闻吗。
虽然让我很不愉快,但我却难以动怒……因为我感觉这些传闻有某种程度是事实,至少我多少能了解会想这么说的人的心情。
「老师还跟我说啊,听说礼拜天有人看到阿良良木和二年级的神原,勾肩搭背走在马路上之类的。」
「呃!」
这是事实。
话说,这城镇还真小啊……
三两下就有人告密了。
「为什么阿良良木和战场原同学的感情会变好,我不太清楚——可是,我想以后还会有更多人说三道四的喔。」
「应该会吧。」
「所以,你会辛苦的。因为阿良良木接下来,必须要向大家证明没那种事情才行。」
「你不能让战场原同学背负和男生交往之后就堕落了的污名。你在校门口和可爱的国中女生聊天,我觉得不太好喔。」
「……你说得没错。」
我无从辩解。
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害战场原被人说三道四。换个角度来看或许是我自作多情吧,但我想这点责任,是我理当要承担的。
「对了,羽川你没有吗?」
「嗯?」
「那种传闻。羽川和阿良良木感情变好以后,态度就变得很奇怪之类的。」
「谁知道呢。就算有,也不会有人当着本人的面说吧,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吧?因为我没有变啊。」
「…………」
是啊。
要改变的话,应该是相反过来才对吧——阿良良木和羽川走近之后,态度就变得很好之类的。
这点……也是一个事实。
这家伙到底为我帮来了多大的救赎呢。
「总之,这边我就先说没有吧。我想应该没有那种传闻。」
「真的吗。谢谢。」
「没必要跟我道谢吧。我只是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而已。」
「是吗。不过,你真的那样想吗?」
「嗯?」
「真的认为没那种传闻。」
「对。嗯,当然。因为我从来没说过谎。」
「我想能说这种话的人,除了骗子以外就只有你了。」
「是吗?应该还有很多人吧。嗯。这个嘛——我觉得战场原同学,现在反而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不过我觉得跷掉准备工作,是不好的行为——羽川说。战场原的谎言,果然已经露出马脚了。想要隐瞒这位无所不知的班长,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因为病好的关系,还是阿良良木你的关系啦——不过,我觉得你必须好好陪在她身边,帮助她改变才行。」
「……你说的话,已经脱离高中生的水平啰。」
「会吗?这很普通吧。」
「是吗。」
深信自己很「普通」是羽川翼的特征之一……不过要是这家伙真的很普通,那我又会被归类到哪种等级去呢?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最近我似乎常听到这位班长,对恋爱和男女间的微妙之处发表独到的见解(包括现在也是),不过回过头来说,羽川自己有那种对象吗?
她对任何人都很温柔。
可是她有特定的对象吗?
我没有察觉到半点征状,可是实际情况呢,搞不好这类看似道貌岸然的人,私底下都会有一个交往的对象。嗯——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喂,羽川——」
「什么事?」
羽川一愣,反问我说。
呜……
没办法,我问不出口。
要是模仿刚才千石的达急动来举例的话,羽川此刻正自然地散发出一种,活像光箭天使发出的「强力炫白认真光线」般的光芒(注:光箭天使(ArrowAngel)。仙魔大战中的女性角色之一。「强力炫白认真光线」是其招式。)。暴露在这光芒下,让我开始觉得,问那种事情是一种非常不纯洁的行为……
「怎么了?阿良良木。」
羽川用纯洁的双眼,再次对我问道。
呃……不知为何,我有一种被逼进死胡同里的感觉。被名侦探逼死,即将供出一切的犯人,就是这种心情吗?该死,既然我都开口了,她可不是我说一句「没事」就可以打发的对象——啊啊!真是的,这种后悔的感觉,就跟我把两种不同颜色的入浴剂,同时倒入浴缸混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就是那个,哆啦A梦的法宝——」
我黔驴技穷,打算搬出哆啦A梦的话题当作最后的手段,然而当我话说到一半时,
「啊,好痛。」
羽川突然呢喃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好痛……是指我吗?都已经高中三年级还拿哆啦A梦——而且还是穷极之计——来当话题,所以让你很心痛吗?明明国中生就可以接受啊?
我剎那问陷入了被害妄想当中,但事实却不是那样。因为羽川的指尖摸着头部。也就是说,她是头痛吧。啊,这么说来,羽川昨天也是这样,只是在那之后因为一些事情而不了了之……
「喂,不要紧吧?」
「嗯……嗯,不要紧。」
羽川从容不迫地说。
在我面前的笑脸,确实没有半点阴霾——但这就表示,羽川是在骗我。
我从来没说过谎。
那根本是骗人的吧。
「我们去保健室——不对,春上老师这个时间应该回去了吧.那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的。阿良良木真夸张。这种小事情,我只要回家读一下书就会好的。」
「你真的以为读书可以治头痛吗……?」
这个想法真的很奇怪。
思考方式与众不同。
「你不是说最近常这样吗?要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那该怎么办?」
「你担心过头了。阿良良木有时候还满爱担心的嘛。这不重要,我刚才说的话你有
听懂吗?只是听懂还不行喔,还要身体力行。」
「嗯,我知道。」
这不重要,吗。
担心别人,比担心自己还重要。
我觉得……她这一点也满奇怪的。
不过,
「抱歉每次都让你操心。」
「我没关系啊。不过,如果你明白我说的话,眼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先麻烦你。」
羽川说。
接着,她故意轻咳了一声后,
「好歹也先把那个两件,像宝贝一样捧在手上的灯笼裤和学校泳装,收紧书包里吧?」
003
六月十三号,对我来说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理当是这样才对。
这和灯笼裤、学校泳装完全无关,事情的肇始是因为上个月的母亲节——五月十四号开始和我交往的女友:战场原黑仪的一句话。
「我们去约会。」
时间就在今天的午休时间。
我俩在中庭的长椅上肩并肩,看似感情和睦地在吃便当时,她天外飞来一笔地突然进出这句话来。我当场傻眼,筷子夹到一半的煎蛋都掉了。
虾密?
刚才这女人说了什么?
我看战场原。
她穿着夏季制服。
她将上衣的短袖折得更短,然后用发夹固定住,弄成类似无袖的样子。这种穿着是最近我校的女生私下流行的一种方式。我原本以为战场原是那种不会追逐流行的女学生,但似乎不是那样。她只是没去关心而已。顺带一提,羽川她对这流行虽然没有唠叨一堆,但也不会随波逐流。这正是所谓同样是优等生,还是有固执和不固执的分别。只不过,战场原的裙子长度还是没变。
现在我们正在吃饭,所以战场原把发尾和最近留长的刘海,各自用红色橡皮筋绑了起来。换个角度来看这发型还满呆的,但她不吝啬地将美丽的额头摊在阳光下,我个人认为这样感觉很好,此外,战场原这种「疏忽大意」的模样,也让我看了不由得产生一股融洽感,心情上还不坏。
「耶……什么?」
战场原看到我不知所措的反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