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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姐……”夏至为难的咬住了嘴唇。
春分皱皱眉:“有话待会说,没听见姑娘叫我吗?”
“春分姐,四爷说,如今姑娘嫁了他,要称为奶奶了。”
春分顿住脚步,缓缓回了头,目光冰冷:“这你倒记得清楚。不过我记得这是四爷跟我说的话,你如何得知?”
夏至将嘴唇咬得几乎通透,忽然跪倒在地:“春分姐,刚刚……我都听到了。立冬不愿做的事,我去!”
春分见她在外面煎药,就知她定是偷听了谈话,方才也只是故意装糊涂想把事情糊弄过去,却不想她竟然直接提了出来,真是……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春分一巴掌甩过去,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知道立冬不愿?她还小,什么也不懂,待想明白,就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为主子尽忠!”
“立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夏至扬了头,索性将话说到底:“立冬小,能办明白什么事?而我,不用说,姐姐也知道我比她强百倍,否则怎么会像防贼似的防着我?我是主子的奴婢,自是要为主子尽忠,而主子救了我一命,我更是要死心塌地的为她着想,报答她的大恩,可是春分姐为什么就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春分几乎要被她气笑了:“报答主子,有的是法子,犯得着去爬爷们的床?说得冠冕堂皇,仿佛要去就义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如今,我给你个颜面,咱们只当这事没说过,否则……”
“姐姐既然如此想,夏至也没有办法。夏至也不用姐姐给什么颜面,咱们现在就到奶奶面前说理去,让她决定怎么办!”
“你敢?”春分拦住她:“你当真是不打算要脸了吗?”
“姐姐是要出嫁的人了,总把个脸面挂在嘴上,可若是奶奶知道你背着她做了什么,这份主仆的情意还会剩下多少?”
“你威胁我?”
“姐姐以为呢?”
“你……”
“春分……”
“嘿,姐姐们在做什么呢?”
俩人正自纠缠,忽听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发出。
立在门口的阮玉,旁边跟着穗红,而出现在身后的……
一个陌生男子,穿一袭蓝色松江棉布直裰,发束纶巾,脚踩黑布鞋。年轻,朝气,白皙,清瘦,风尘仆仆。
“你是……”春分目露疑思。
自打霜降的娘老子闹过之后,但凡进入清风小筑的都要事先通报,这个人……是怎么冒出来的?还是个男子,看样子也有十七八了,难道不知道不能随便闯进内宅后院吗?
正要质问,夏至一下挣脱了她,微笑上前:“这位公子,是来找四爷的吧?奴婢带您过去……”
夏至的确反应机敏,来到这院的男子,不是找金玦焱的还能是什么事?不过她引着过去?怕是别有用心吧?
春分忙要阻拦,男子已经朝夏至做了一揖:“这位姐姐说得是,我正是来找四哥的。”
说着,也不往烈焰居进,确切的讲,是看都没看一眼,直奔立在门口的阮玉而来,惊得春分跟夏至急忙赶上去。
上下一打量,小眼一弯,如同两弯月牙:“玦垚见过嫂子。”
阮玉怔了半天,方反应过来:“你是,五爷……”
金玦垚连连摆手:“别这么叫,就叫我五弟好了,或者就称呼我的名字。四哥四嫂大喜之日,弟弟因为在外求学,来不及给四哥四嫂贺喜,弟弟在此给嫂子赔礼了……”
阮玉心道,幸亏你不在,否则那场面……
嘴里却说:“五弟真是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多礼?”
金玦垚立即拍了巴掌:“刚刚进京就听说嫂子才名,而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的确不是那等矫揉造作虚情假意的闺秀可比,玦垚佩服,佩服……”
阮玉只觉这清秀少年极会说话,几乎让她搭不上茬,只得赔笑:“五弟既是远道而归,可曾拜过老爷太太?”
“自是拜过了,只是爹跟几位哥哥都在铺子里,要晚上才能见了。弟弟此番是特来看望嫂子的。怎么,嫂子不高兴?”
“哪里?哪里?”阮玉讪笑,只觉金家老五跟金玦淼一样是个滑不留手的家伙。
“既是如此,嫂子就不请弟弟进去坐坐吗?”又故作炎热的揪着衣襟扇风:“我这离了福瑞堂就到这边来了,连口茶都没得喝呢……”
阮玉急忙命穗红引了人进去坐。
夏至要跟进去,春分怕她不分时候的说话给阮玉难堪,就提示她:“药还在炉子上架着呢。”
夏至果然急匆匆的走了。
阮玉酌量着掌柜们也快到了,不过看今天的样子怕是要劳他们久等,不如先打发了回去,明日再见。
春分便领命而去,临走时叫了霜降出来伺候。
金玦垚兴致勃勃的打量屋里的摆置,不时点头:“果然还是四哥的风格,不过比之从前更加雅致了,不愧是成了亲,变得不那么浮躁了……”
听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此老道的评价自己的兄长,阮玉只觉好笑,然而又有些不舒服,也不知这种异样从何而来。
金玦垚点评了一番,往里屋的方向探了探头:“怎么,四哥不在吗?”
阮玉一怔。怎么,还有人不知道自己跟金玦焱“分居”了吗?
☆、152就赖在这
“我记得太太说,四哥刚刚回来,所以我才立马赶了过来……”
恰在此时,春分回来了:“掌柜们已经来了,正跟四爷聊着……”
阮玉瞪大眼。
春分满面的纠结:“说是出门时碰上的,就请了人家到东厢房说话。”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看了看金玦垚,打住了话头。
金玦垚瞅瞅她,又瞧瞧阮玉,笑道:“都说嫂子出口成章,怎么自打见面到现在,嫂子却惜字如金,莫不是……”
阮玉正了正神色:“其实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金玦垚神色一滞,转瞬大笑:“嫂子不仅才高八斗,还很是幽默风趣呢……”
阮玉无语,她觉得这个在外求学的金玦垚就像她当年大学里的那些同窗,不仅少年不识愁滋味,还很是有些挥斥方遒呢。
正觉得无话可说之际,忽听外面人报:“四爷来了……”
几乎就在话音落地的同时,金玦焱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动作很急,以至于湖色的杭绸道袍直到他站定脚步还在微微飘摆。
进了门,先警告的瞪了阮玉一眼,以至于阮玉莫名其妙的反思自己究竟哪得罪了他。
金玦垚则立即起身,热情洋溢的迎上去:“四哥……”
“嗯,”金玦焱严肃的点了点头,又盯了阮玉一下,方眯了眸子,摆出长者派头:“怎么想着回来了?”
“人家不是想四哥了吗?”金玦垚涎着脸,很像一只打算跟主人撒娇的小狗。
可是金玦焱毫不领情:“学业怎么样了?”
金玦垚微有正色:“夫子说,我最近很是用功,又考了我文章,觉得大有进益,所以才放了我回来。人家可只有一个月的假……”
金玦焱似是松了口气,转而又拧起剑眉:“一个月?一个月的散漫你那点进益岂非要就饭吃了?”
“怎么会?”金玦垚露出急色:“我会每日攻读,定不会落下半分!”
金玦焱点头:“那就好,稍后我要考考你!”
阮玉立即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玩物丧志……不,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志”,这样的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考别人?考什么?
怎样才能花更多的钱?败更大的家?
岂料金玦垚神色郑重的点头:“我就等着四哥考我呢。四哥,有些内容,夫子讲的我不大懂,而且夫子还说,书本上的东西,各人有各人的理解,最好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可是我只能死背前人的想法,稍后你给我讲讲吧。”
金玦焱应了,金玦垚立即大喜过望。
阮玉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一个不可思议的梦,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
“用过饭了吗?”金玦焱发问。
“没有,一回来见过太太就直奔你这来了。一是想看看四嫂,一是想……四哥,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冲金玦焱挤挤眼。
金玦焱面无表情:“既是还没用饭,就先在这吃点吧,反正接风宴也是在晚上,小心饿坏你小子。”
金玦垚大喜。
阮玉也大喜,因为她跟金玦垚这么跳脱的性子有些无法交流,而且一见面他就分外热情,她亦不大适应,而最重要的……不知为什么,现在见了金玦焱,她总有些不自在。
她忽然记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