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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仪的好意,她就根本不会遭遇这种事,如果她能够听话一点儿,随着师兄们去蒙西海岸,希索早就找到她了——她竟是如此任性,从来都只依着自己的意气行事,一点儿也没有考虑过他的立场,才会给他带来这样多的难题,她是怎样地在任性妄为啊?
“我不在乎,我要你做你自己。”希索轻轻一笑,在她的唇边印下一个淡吻,柔和的气息拂在她的耳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又一个轻吻落下,他的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永远不要伤害自己。”
梢头二月初 正文 第23章
章节字数:3186 更新时间:08…02…17 11:41
“希索——”强烈的震撼让她的心都缩了起来,早就知道他是爱她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爱会有多深,那种深沉的爱,就像他的眼睛,她永远也看不到底——所以他才会放任她由着自己的性子做着许多并不十分理智甚至非常傻气的事情,等她终于倦了、累了、伤了,再也走不动的时候,他会在她的身边,伸开双手,让她栖息。
豆蔻闭上双眼,伸手松开外套衣襟,露出雪白的颈项,她再也不要矜持,为他——
两人的世界里,一片静默,希索被她无言的邀请激得急喘起来,湿热的吻落下,轻轻柔柔地从颈际上移,细细地用自己的气息盖去了早前耻辱的印痕,不经意间,她点燃了一把火,两人的身子迅速变得火热。
“两位——”讥诮的男声及时响起,保罗两眼直视正前方,“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他是不介意看一场香艳的戏码了,但是这位少爷其实没有那么好的风度,等他终于发现有人竟然偷看了他的闺房秘事,难保不会用枪轰掉他的头,为了吃饭的家伙,好奇心还是暂时收起来吧。
豆蔻推开希索,羞红了脸。
“该死——”希索坐直了身子,随手为她拢紧衣襟,冷冷地瞪向保罗,“你可以消失了。”
保罗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想啊,少爷。”
车子飞速前行,车厢内气氛却万分尴尬。
过了好一阵子,豆蔻脸上的红潮才慢慢褪去,偷瞄了眼希索铁青的脸色,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下定决心不安地拉下他的肩膀,小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个——那个,我们——还有时间——”
希索微微一怔,长手一伸,豆蔻重又倚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小豆蔻,真的是太可爱了!希索忍俊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
“什么事那么高兴?说给我听听!”搞不清状况的保罗不怕死地凑了过来。
“开你的车吧!”一拳敲向他的后脑勺,顺便也报了方才的一箭之仇。
“不说算了!小气!”
他笑了——是真正的笑,再不似十六岁那年,犹如负伤的狼在空野中悲鸣——这样的他,真好。
夜的蒙西大陆,战地吉普在清朗朗的笑声中飞速前行。
“两位,这次可不要再闹状况了。”保罗提着行李,监督豆蔻上船,嘴里还忍不住念叨:“我可不想再与那些家伙打交道。”
“不用你多嘴。”希索白了保罗一眼,话虽如此说,他的右手却一直紧握着豆蔻的左手,力道大得像是怕她飞了一样。
“好痛哦。”豆蔻娇声抱怨,靠在他的身上,“我一定不会再离开啦,你轻一点儿好不好?”
“不好。”希索想也不想,立刻拒绝,“我等得够久了,这一次,你别再想溜。”
“我没有想要离开呀!”豆蔻再三声明,可惜没人听她,只好乖乖地任他握着。
船终于开了,希索也才终于松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一起站在船头,江风大起,他的金发与她的黑发在清朗的风中反复纠结。
希索抬手指向蒙西海岸,大声说道:“说再见吧,好好地说声再见,我不希望你今后再想她。”
豆蔻闭上眼,双手合在胸前,虔诚地与这片生她养她的故土道别。
再见了,蒙西海岸——
再见了,她从未谋面的爹娘——
再见了,三师哥,大师哥,四师哥,还有六师哥——
夜晚的海面黑暗静谧,水声响在耳边,身子随着船身轻摇,一切温柔得像梦,豆蔻伏在栏杆上,怔怔地看着脚下黑沉沉的海面。
“在想什么?”一件温暖的外套覆上她单薄的双肩,豆蔻回过身,看也不看,乖顺地偎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希索有些失笑,可能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只有在心事很重的时候才会特别黏他。
“我觉得很害怕。”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强烈的不确定。
他没有答话,拥着她的双臂却加大了力道。
“蒙西海岸还在受苦,我们却在这里——”双眸略带迷蒙地望向舱内的灯火辉煌,乐队奏着《皇帝圆舞曲》,所有的人都在尽情享乐,她叹了口气,“我觉得好奢侈。”“我有个朋友也说过跟你一样的话。”想起那个天性好冒险的莱比,希索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得提醒自己,回到瑞士不能让他见到豆蔻,否则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让他提心吊胆的事。
“人家在跟你说正经事哎,”豆蔻不满地戳戳他的胸膛,“有这么好笑吗?”
“我不是觉得好笑,”希索急忙安慰心情不佳的小女人,“只是不想让你太担心。”把滑落双肩的外套替她拢好,他的眼神变得格外认真,“无论现实有多残酷,人都是要活下去的,每个人都有责任面对自己的人生,你已经尽力了,现在你需要休息——”
“瑞士好吗?”豆蔻仰脸看着他。
“那是一片净土。”希索叹了口气。
“你不能去瑞士,希索少爷,”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希索将豆蔻护在身后,迅速回身,一名男子手里持着枪,直直地指向他,夜色深沉,看不清面貌,“你们到不了瑞士,我不想伤害你,但你必须跟我回去。”
“保罗!”希索冷静、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是弗瑞德让你来的?”
“不愧是希索少爷。”保罗似乎吃了一惊,不再掩饰身份,慢慢地走到亮处,江风吹得他的声音有些飘忽,“居流士家有了您真是万幸。”
“你跟了劳恩斯这么久,不会不明白居流士家的规矩吧?”希索嘴里跟他说话,一只手却在身后比了个手势,示意豆蔻蹲下。
“我知道用枪指着您是大罪,”保罗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也不想伤害您,但您必须回意大利。”
“我是居流士家的人。”希索叹了口气,“你不能让我枉顾居流士家的安危,黑手党的事,我已经无法控制了,这一点你应该明白。”说话间,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了两步。
极力想要说服他的保罗显然没有任何防备,“那是您不愿意,只要您回去,党内至少有六成的人会听您的,当年您以三成的力量击败了瑞恩先生,现在的情况比当时要好得多,您为什么不愿去试试?您要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血流成河吗?”
“好,我跟你回去——”希索点着头,漆黑的眸子里却闪过一线阴冷的光。
“真——”保罗大喜,手臂下意识地放松,就在这一刹那间,希索敏捷地制住了他的手腕,保罗一惊之下,来不及考虑太多,手指不由自主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偏离方向的子弹冲离枪膛,不偏不倚地射入正朝希索奔过来的豆蔻身上,射出一道血箭。
两人同时怔住,希索扔下保罗,抢到豆蔻身边,他脸色惨白,声音发抖,“你怎么样?”
豆蔻捂住负伤的右臂,微笑着摇摇头,“不碍事。”她慢慢地转过脸,朝僵立不动的保罗说道:“请你,不要再强迫他做不愿做的事,不要再试图左右他的命运。”他只是一个人,要他背负整个黑手党的存亡,太沉重了,总有一天他会负荷不了的,她不要他像卫界一样,为了世人失去所有,她不要再做第二个罗卿仪。
保罗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希索阻止她再说下去,一把抱起她,“快别多说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子弹在里面。”穿着白褂的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简单地说,“动个小手术,我把它取出来。”
“要不要紧?”希索长眉紧蹙,血越流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放心吧,取出子弹来就不会有事了。”医生侧首看了他一眼,安抚地按住豆蔻的肩,并吩咐护士:“拿杯白兰地来。”
“我没关系。”豆蔻急忙阻拦,她的伤并不重,而且,她也不想喝酒,“不会晕倒的,我忍得住。”
医生朝护士挥挥手,示意她去拿酒,这才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