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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战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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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很明白对方是个劲敌。

撞击的刀刃声非常激烈。在经过最初的刀刃交击之后,达龙不断地采取攻势,然而却连对方的身体都无法欺近。

达龙感到一股战栗自背脊升起。对方的力量是如此巨大,让连众人公认勇猛无比的他也有了战栗感。他改变战法,停止攻击,后退半步,转采守势。

攻守在一瞬间逆转过来。

银假面猛烈地持续攻击,但是,和刚才的达龙一样,他也面对了对方无懈可击的防御。

左右上下的斩击,剑光的残影在半空中飞掠,两个人都知道自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敌手。

白刃和白刃强烈的气势对峙在停在半空中。两人的脸部接近至极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声重叠着,传进彼此的耳中。

“报上名来!”

银假面说道。冷冷的声音中含着一种感叹的情感。回瞪着从面具的细缝中流泄出来的眼光,达龙简短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达龙!”

“你是达龙?”

探索着记忆的声音在一瞬间之后化为充满恶意嘲笑的声音。对方这个意外的反应让达龙不得不感到惊异。

“你就是万骑长的外甥吗?难怪……”

银假面咽下了后半的话,从两眼中放射出恶意的光芒,发出了足以令达龙之外的人寒毛直竖的狂笑,笑声的波动震动着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停止了笑声之后,他对着达龙说出了傲然的告白。

“告诉你吧!把你伯父巴夫利斯的白发头颅从身体上砍下来的就是我!”

“什么?”

“安德拉寇拉斯的走狗就该得到那样的报应。你是不是也想跟你伯父一样的死法?”

交错着的白刃在分开的那一瞬间,达龙的长剑在半空中呼啸着,其迅速和猛烈出乎银假面意料之外。采取防卫态势的剑茫然地在半空中钻营着,男人的脸部受到了达龙的斩击。

“啊!”

银假面发出了一声惨叫,面具裂成两半。男人一向严密保护着的脸暴露出来来,他的口中喷出了激动的气息。

于是达龙看到了--两个脸。在被切开的银色面具下是一个和达龙差不多年龄的年轻男人的脸。左半边是白晰秀丽的脸,而右半边却是被烧得呈现红黑色的凄惨脸庞。一张脸的轮廓内竟然同时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时间,然而,这张脸却深深地烙印在达龙的眼中。

男人举起左腕遮住自己的脸,只是,绽放着血光的两眼却睨视着达龙。反击的一刀发出了一道闪光。

达龙虽然快速地往后跳,然而,凝聚着愤怒和憎恶的剑端的犀利度却不是刚的剑势所能相比的。白刃向前直伸,就像蛇的镰形脖子一样跃动,紧逼着达龙。剑势之猛连达龙都为这乱了步调,脚底下开始有些踉跄。

失去银色面具的男人使出了必杀的一击,此时却微微地改变了方向,勉勉强强地弹开了从侧面横杀过来的刀身。那尔撒斯就站在男人犀利视线的前方。

“喂喂!你不问我的名字吗?你不问,我就不好报出我的名字了。”

那尔撒斯似乎无视于那从掩着脸的手臂和斗蓬的阴暗处化成一道充满杀意和箭射过来的眼光--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你是谁?小丑!”

“你这种说话的方式令我很不舒服,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只好告诉你了。我的名字叫那尔撒斯,下一任帕尔斯国王的宫廷画家。”

“宫廷画家。”

“和艺术无缘的你大概不知道,不过有心人都叫我画圣马尼再世。”

“谁这样叫?”

低声喃喃说出这句话的是重新整顿好态势的达龙,看到达龙完全控制了呼吸和脚步,银假面知道自己已失去了胜机。

一对二,而且他又必须一边用一只手挡着脸一边和劲敌格斗。或许他想起了在地下室中穿着灰暗色衣服的老人所说的预言。

“日后再比个高下,现在就到此为止了。”

“真是看场合说台词的家伙。今天可以做的事何必留到明天呢?”

失去银色面具的男人并没有被那尔撒斯所挑拔。他一边用一只手掩着脸,一边巧妙地退后,避邢被夹击的危险。

“再会了,笨画家。在下次见面之前好好琢磨你的画技吧!”

未来的宫廷画家一言不发,倏地往前一跳,挥出了破风的一击。

失去银色面具的男人一边巧妙地承接了这一击,一边反转过身体。他这个堪称巧妙之上的流利动作,不但那尔撒斯无可乘之机,连达龙也没有办法抓住任何空隙。

银假面跳进了狭窄的小路,把壁边的木桶和筒子踢倒阻断了追路。当他的斗蓬消失在第一个转角的时候,随侍在亚尔斯兰身旁的两个骑士便放弃了追逐。达龙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那个家伙不知道是谁,不过,倒是很有一手。如果不是你赶来帮忙,我可能已经着他一击了。”

“这算不了什么。”

达龙没有说话,那尔撒斯接着说道。

“对了,那个男人好象对你伯父的事很清楚,是熟人吗?”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原以为他的面具只是用来吓人的,没想到竟然不是。遭受那么严重的火伤,难怪他得用面具来遮掩。”

那尔撒斯虽然同意达龙的说法,可是脸上却是尚未完全释然的表情。

他觉得事情似乎不只是这么简单。戴面具的理由是为了不让他人看到原来的面貌,但是,在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和不认识的人相对时,这个理由应该就不成立了。如果不是那个火伤,或许那尔撒斯本身也很容易就会想起来的……

(五)

那个人和奇夫擦身而过实在不能说是偶然的。如果在旅程中要避开和鲁西达尼亚兵相遇的话,能选的道路和时刻也就有限了。

当马和马交错的时候,双方都保持了距离以备随时可以拔剑,这是理所当然的谨慎。由于在这个夜里天上只有半月,双方又保持着七、八加斯的距离,所以,一开始奇夫并没有注意到。而他之所以发现对方是一个男装打扮的女人是因为风向突然改变了,夜风把女人的体香传过来之故。

对方的头部虽然用绢布包着,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那像染着夜色般漆黑的长发及腰部。瞳孔像映着初夏的万绿般,有着又深远又闪闪发光的绿意。奇夫之所以可以看到她瞳孔的颜色是因为女人也隔着肩膀回过头来看,而她回头的理由一定和奇夫的理由完全不一样。当她的奇夫的视线相交之后,便加快马程,快速地离开他。

奇夫呆了一阵子,凝视着在月光下渐去渐远的女人的背影,随即用手掌拍了拍膝盖。

“嗯,真是罕见的美女。论年纪也比那个说谎的王妃年轻许多哪!”

奇夫匆匆地在脑海里盘算着。现在,他暂且有了行动的目标了。

“那个美女一定会被恶党袭击。如果我帮了她的忙,她一定会对我抱着感谢和敬爱之意,然后以某种形式来答谢我。一定是这样吧?最好是这样。应该是这样。”

在自以为是的决定之后,奇夫便保持了适度的距离策马跟在女人的后面。

不久机会就来了。自从王都陷落以后,鲁西达尼亚军当然更是跋扈,常常数骑人马组队四处杀人掠夺。吉斯卡尔公爵虽然贴出了不可伤害良民的布告,但是却常常无法彻底执行。

七、八个骑兵的黑影从线杉林中跳出来,阻挡了女人的去路。从鲁西达尼亚士兵口中说出来的话极其下流没品。

女人不胜其烦似地踢了马腹一脚。马也像经过良好训练一样,马上了解了骑手的意图,在鲁西达尼亚兵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开始撒脚急奔了。当瞬间就被丢在三十加斯之外的鲁西达尼亚兵们开始追上去时,女人坐在马上拉开了满月般的弓。

下一瞬间,月光形成了箭形,眼看就要射穿骑兵了。

惨叫声和血从被射穿了咽喉喷射而出,骑兵从马上翻滚到地上。

其他的骑兵从瞬间的惊愕中恢复过来之后,便怒吼着挥舞着剑朝女人逼近。他们虽然想这么做,然而,弓弦的响声穿过了夜气,又有一个骑兵在半空中翻滚,从鞍上滚落到尘土当中。接着又是一枝箭射过来,第三匹马也失去了它的骑手。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奇夫比预定时间早了一些策马奔向街道。如果再袖手旁观,他就没有机会施恩于那女子了。

听到马蹄声回过头来的鲁西达尼亚兵成了第一个牺牲者。

鲁西达尼亚兵从左肩到胸口被奇夫给砍了一刀。惨叫声和血沫朝着空中的半月高高地喷起,鲁西达尼亚兵从马上跌了下来。

这个新露面的,而且不能轻视的敌人突然出现,让鲁西达尼亚兵们吓了一跳。鲁西达尼亚兵交换着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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