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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像是突然被扔进了异世界,现实跟非现实仿佛会立刻交错一般、是个神奇且不可思议的瞬间。
我一时之间无法判断出自己是否正在做白日梦。
总觉得这里是个奇怪的场所。
是什么呢,是怎么样的呢,是为什么呢?逐渐感到晕眩的感觉,让我停留在原地不动。
“……唉呀?”
那是仿佛钤铛般的声音。
这让我从自己中毒般的诅咒当中解脱,我环顾着周围。
从树荫处现身的是位陌生女性。
当然跟刚才的女医生是不同人。
那是位有着苗条身材与清澈眼神,感觉十分有气质的女性。年纪似乎很轻。大概是十几到二十岁左右吧。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并彼此僵硬在原地。对她来说,这也是一场意外的遭遇吧。
“你好……”
互相对看之后还假装没看到的话也太不自然了,因此我试着主动打了招呼。
对方也随即露出微笑,
“你好。你是在散心吗?”
她用稳重且清澈的声音这么向我问道。
“是的……我正在找人。”
“唉呀。我也是呢。”
女性将纤细的指尖抵在脸上,看似困扰地微笑着。
“也会有这种偶然呢。”
“真的呢。”
她是位容易交谈的人。
我能够毫不紧张地用最自然的态度假装乖巧。
“你是在这附近找人吗?”
“不,我不晓得。只是对方可能在这附近也说不定。请问……你有跟谁擦身而过吗?”
我这么询问,只见她摇了摇头。
“这样子啊……倘若再向前进说不定会迷路,或许我们彼此都应该在这一带打住会比较好。”
虽说要就此打住,但由于这一带尚未搜寻过,因此会变成两人一起在同样的场所为了同样的目的四处徘徊着的状况就是了……
“说的也是。要不要两个人一起在这附近绕绕看呢?”
正好我也想提议同样的意见,因此我立刻接受了她的提案,决定将这个天然休息室大致分成两块地区,然后各自去巡视采查。
“我找这边。”
“那我就到这另外这边。”
没有树根冒出的干净地面十分易于行走,寥寥可数的落叶也不至于让人脚滑,因此搜寻行动非常顺利地进行着。虽然进行着,但遗憾地是风景并没有所谓的变化。
这实在是个非常奇妙的场所。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然所缔造出来的休息室,但仔细一想,应该没有如此不自然的地方才对。
以相同间隔排列着的树木。
只有一部分是平坦的地面。
仿佛受到控制一般毫无偏差的光量。
记得以前似乎有过一种利用眼睛的错觉,将树木间的细长空间看成是树木的错觉艺术(trickart),我陷入了仿佛迷失在其中的感觉。
——那位妖精先生。
我用不着在脑海中捏制不自然的感觉,它便呈现出形状现身在我眼前了。
“……”
是炉灶——
照理说应该颇有重量,但不知为何却被设置在这个要搬运挺困难的地方。
既然是这么大的炉灶,无论是披萨或点心,甚至连猪肉都能整头烧烤的样子;只要有食物的材料,应该可以不用担心会在这附近遇难。可以确定的是这并非以防止遇难的观点来设置的东西。
“……嗯,大概都找过了吧……”
她似乎是结束了她负责地区的搜寻行动,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不起的是她并没有非常吃惊动摇的样子。
我们两人暂时将视线注目在炉灶上,然后她慢慢地走向前,将手放在炉灶的盖子上。
“那个……?”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该不会是躲藏或潜伏或被囚禁在那里面吧……?”
“而且还是烹调后的状态?”
这个人其实挺阴险的呢。
关闭着的炉灶盖子,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打开了。
“唉呀,太好了。”
“……是啊。”
里面什么都没有。
突然间感到一种扫兴的感觉,似乎是我跟她都有共通的想法。
回到事务所,跟祖父报告,道歉,将所有事情都交给祖父处理,然后我回家烤个点心什么的——
这念头逐渐培养成难以抗拒的诱惑了。
“唉呀,在那种地方有只狗呢。”她这么说道(这么说来,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狗?”
“那只狗让我非常在意。”
她突然奔向应该是狗所在之处。我的视线因此被遮蔽住,无法如愿地瞻仰到她所说的那只狗大人的身影。
反倒是她的态度让我比较挂心。
“所谓的狗是——哇啊?”
我试图追赶上去而伸出的右脚,脱离意识的控制并加速了起来。
明明不是在冰上,脚尖却滑了出去,没多久便变成往空中踢上去的形式,我的身体也跟着失去平衡而被抛向了半空中。
我滑倒了。
我马上就知道是踩到了某个掉落在地面上的东西,那感触就类似踩到淋湿的树叶。
我踩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视野呈慢动作缓缓回转,角落有个软趴趴的黄色物体,一边打着波浪并横飞过去。
唉呀呀,那东西正是——香蕉皮是也也也——
“好痛好痛……”
结实地跌了一记,屁股阵阵发疼,背后像是麻痹似地疼痛,头则是仿佛要裂开来一般……尽管我碰上种类如此丰富的痛楚,但让我最不舒服的是散落开来的凌乱头发。
跌倒时头发被夹在地面跟身体之间,让我品尝到了仿佛要被拉扯开来的痛苦。真想剪掉。但是毫无理由地留长的头发,也难以找到剪短的理由。
我一边吐着“够了”还“真是的”还“真受不了”等等,这种仿佛从脊椎神经中渗透出来般的咒骂词,一边整理抚顺头发。
“……呃。”
等我整理好散乱的头发,一波波的疼痛也消失无踪的时候,头脑终于开始运转起来。
唉呀?
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呢?
喔喔,看来我的记忆陷入轻微混乱了。
我就先以“我”来代表,至于地点……这不就刚好有座似乎挺眼熟的圆形建筑物耸立在眼前吗?
我知道建筑物的名称。就叫做樟树之里综合文化中心。
什么啊,不就是事务所嘛。
“看见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我肉眼所能辨识出的万物,轮廓都有点晃动。
混浊的当然不是世界,而是我自己吧?刚才似乎稍微撞到了头,一定是因为这个缘故。
总之先回事务所吧!
我一边将手放在一整年都不会有人在的柜台上,一边喘着大口气爬上了螺旋阶梯。就连靴子发出的叩叩声响,不知为何都重叠成二重唱的样子。
是我连耳朵都出问题了吗?还是最根本的大脑早已进入异常状态了?
三楼。站在每天来惯的事务所前面。门上只写着非常简单的‘联合国调停理事会’字样。我的手,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手,同时握住了那扇门的门把。
我为了确认手的主人是谁而抬起头来,只见我正站在那里。
“……”
那在镜子当中经常看见的面貌,发出了跟平常自己经由头骨所听见的感觉大相迳庭,有如钤铛般优雅的声音——
“……不会吧?”
是我的声音——就在我这么心想时,被一阵强烈的晕眩给重重一击。
我想我是试图发出了哀号吧。
但是当我终于冷静下来时,另一个我这种非现实的存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神经传导物质的味道,还是?从恶梦中刚醒来的安心感与尴尬,跟仍然缠绕在舌头上的尖叫重叠起来,形成了极为苦涩的余味。
“……对了……手表……”
记忆逐渐恢复。
就在我重新将手伸向门把时,只见在三楼走廊尽头的那片黑暗中,有一只狗正坐在那里。
“那只狗,好像在哪看过……”
大楼毕竟已经老旧不堪了,自然会有狗迷路误闯进来吧?
怎么办?我该试着凑近它,还是要无视它的存在?虽然凑近它这个选项的动机不明,但不知为何,我有种很想那么做的感觉。
“bow!”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狗叫了一声,便不知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