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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是在大约一星期前,我想到了可以制作妖精专用的椅子,在他们来玩时拿出来接待。
我参考家中现有的物品,尽可能地试着重现出同样的造型;接着便开始想要张桌子,然后是想要杯子……就这样欲望无止尽地失控了起来——
“看起来就像我的房间原封不动地被缩小的样子……”
在桌上摆着重现出我房间的立体模型。虽然只有两面,但也立着墙壁。倘若将四周都围住的话,会让我想更进一步地制作出整栋房子的模型,因此才决定采用这种将两面墙壁联系成直角的开放式构造。
“啊,对了,有个地方我忘记了。”
昨晚刚完成的最新作品。
我将装着那副知名名画蒙娜丽莎……邮票的迷你画框,装饰在我房间里实际上也挂有肖像画的场所。
肖像画是祖母年轻时请人画的东西,怎么看都跟模型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即使是我也无法用迷你模型重现肖像画的图案。
现在就先忍着用这个来代替吧。
虽然这么说很像老王卖瓜,但无论哪个部分都制作得相当精致。原本我就擅长精细的作业,在以前就读的学舍举办宴会时,我可是在道具装饰方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例如这张迷你椅子。
它就跟我现在正坐着的椅子同样形状,要是能灵活运用远近法的话,甚至能让它们看起来像是两张同样大小的椅子并排着的一样。
就是那个,在远处摆着较大的椅子,眼前则摆放迷你模型……的手法。
“啊,这边的手工有点粗糙……”
我透过从窗户射入的阳光确认着细部,将美工用的精密小刀对准有问题的部分削了好一阵子。
“这样的话——”
我将改良过的椅子摆好,感觉立体模型的完成度又更上一层楼了。
真想快点让妖精们使用这些家具……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餐具破碎的声音。
“……咦?”
是从厨房那里传来的。我前往厨房一看,只见立在餐具台上晾干的盘子,似乎有两盘掉落到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
“怎么会……?”
窗户紧闭着,也没有风吹进来的迹象。只见一小块的红萝卜摇摇晃晃地穿越过眺望着流理台的我的眼前。
就我所知的范围内,红萝卜是不会自己移动的。
“等等,万一——”
我可以猜测到“只有一个种族”是会做出这种好事。
“走在那边的妖精们,请问是要上哪去?”
红萝卜无视我的询问,只是一心一意地咚咚咚咚往前跑。
我伸出手,抓起了红萝卜。只见两人份的脚垂吊在红萝卜下方。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红萝卜啊?”
我将红萝卜的背面反转过来,跟紧抓在上头的生物对上视线。是两只褐色的老鼠。
“哇啊,出来了!”
由于我大吃一惊而从手中滑落掉下的红萝卜,被吸进了流理台的后面。偷偷摸摸地拉扯着红萝卜的声音似乎逃走到某处去了。
“……被偷走了。”
我到达事务所是下午三点的事了。
“有句话说大人物都不会太早登场啊。”
对我说了这番跟我预料中一样台词的人,是我的祖父,他同时也是樟树之里调停事务所的所长。
“我原本是打算在中午以前出门的……但是有老鼠跑了出来。”
“老鼠?”
“它偷走了蔬菜。”
祖父暂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他像是接受了这说法似地抽动了一下眉头,将视线移回手边的文件上。
“……又跑出来了吗?”
“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
“似乎是偶尔会偷跑进来的样子。”
“我原本还以为是妖精呢。”
“但他们又不会偷人类的食物。”
说的也是。
“先别提那些了,你看看这个。”祖父这么说道,并举起手上拿的东西。
我本以为是文件,但似乎是信件的样子。我接过信并看了看内容。
‘最近在镇上似乎冒出了众多奇妙的物品。感觉像是妖精们的恶作剧,请问是否会有危险?随信附上一件这边回收到的物品。’
“这可真稀奇,是投书呢。”
“信是今天早上放在玄关旁边的。随信附上的物品就是这个。”
祖父将长靴慎重地放在桌上。
“是人类用的尺寸呢。”
“你穿看看。”
长靴被推向我这边来。
“……会引发让人出乎意料的神奇现象的长靴。”
被要求穿上这种东西,我感到有些困惑。我将长靴拿在手上窥探着内部,并试着将靴子倒过来摇晃看看,但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从这个构造看来,似乎是不实际使用看看的话,就无法了解其中奥妙。在迷惘了一阵之后,我下定决心,试着将脚伸进长靴里面……
“穿起来的感觉似乎很普通?”
“你走几步看看。”
我穿着尺寸不合的长靴,在室内哒哒地绕着。
异常现象立刻就发生了。
“咦?”每当我踏在地板上,就开始有水声回荡着。我试着抬起一只脚,只见地板依然是干的,不见任何水滴。但是只要我跨出一步,就会听见啪答啪答的水声。
“靴子里什么时候进水了?”
我脱掉一边的靴子,发现只有长靴里面积了满满的水。
“像这样的东西,最近在镇上似乎四处可见。”
“这究竟是怎样的机关呀?”
虽然祖父一副“在太阳系里头这种事算是家常便饭”的表情而显得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我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
“至少是有将空气中的水分给收集起来的构造吧。”
“但这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长靴……”
我真的不晓得那种机关究竟是安装在哪里。
我从四面八方仔细地研究着这神奇的长靴,这时祖父对我这么说道:
“你去看看情况。”
“……我吗?”
“虽然放着不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害,但都有人投书过来了,这样正好。你就当成研修,去镇上探查一下情况吧。”
“什么!”我在胸前重叠起双手,垂下了双眼,静悄悄地走近祖父的桌边。“你是叫我去跟非特定多数的人们交谈吗?”
“你这样子不是每天都只有来回在事务所跟自家当中而已?你也差不多该跟镇上的人们进行交流,试着立志成为能让大家依靠的调停官如何?”
“我并不擅长跟不认识的人交谈。”
“这种外勤是新人的工作。”
“我对于这种明明是志愿到企画部,但进公司之后却被送到营业部一般的跳跃式发展稍微感到困惑。”
“这不是个绝妙的安排吗?”
看来似乎还无法期待祖父对于我的创作性有任何贴心的理解。
“……那么,我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发了。”
“嗯。”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
我拨开了一看到人便用身体冲撞来表现亲爱之情的羊群,穿过了让人联想到绿色草地毯的放牧场之后,便来到像是将石板随性重叠起来一般的低矮石墙(看起来虽然如此,不过还是很牢靠的)前。石墙夹着道路延伸下去,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大约走个五分钟,就会进入镇上的人口密集区。
看这个时间,无论哪户人家都差不多开始准备做晚餐了吧。四处可见从屋顶突出来的烟囱冒着白烟。这一带几乎所有人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像我们这样从事专门行业来获得代价的人,是罕见的少数派。
通货制度没落之后已历经了无数岁月。为了维持从事文化活动相关工作的人们生活,才会导入了配给券制度……但对于不靠自身流半滴汗而获得食物这一点,我也不是不会感到那么一丝丝理亏。我原本就不擅长跟人交谈……但工作就是工作。
我下定决心,迈向第一间房子的门口。
“请、请问有人在吗!”
这项访问陌生人所居住的陌生房子的苦工,是调查活动的第一件任务。
只见大门打开,看似严厉的妇人走了出来。
“在您正忙的时候打扰了。我是调停事务所派来的人。”
“事务所派来的人……您真的是调停事务所的相关人士吗?”
“呃……我是获得许可才前来访问的呀?”
“是哪边的许可?”
“是祖父的。”
“你在说什么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