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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
蒙娜丽莎想起什么，脸色大变，她闭上眼睛观测灵魂深处的景象，发现有一枚绿色的水滴一般的碎片静静的呆在那里。它无声无息、就像死了一样，然而在此之前，那里应该还有一个碎片。
作为一个维持脆弱外表进阶到统治者阶层的魔族，蒙娜丽莎拥有足够强大的底蕴。她的狡猾在整个魔族也是赫赫有名，然而狡猾不是上升的主因，在那个弱肉强食以恐惧为生的种族里，弱者永远是强者的玩具。
她的姓别和容貌就是罪孽，是无法用狡猾洗清的罪孽。然而蒙娜丽莎成长至今，虽然外人都以为她是一个放荡而魅惑的女子，但她的身体却依旧纯洁。
原因不是因为洁身自好，而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逼迫她献出身子——她拥有众多保护自己的方法，就算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未曾有人把她逼到绝境。
蒙娜丽莎从不会把她的底牌露出来，她是最神秘的魔族，没有人知道她掌握的造物主遗物有多少，更没有人知道她小时候曾经见过造物主。
没错——蒙娜丽莎见过造物主。
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一位造物主，并且得到造物主的欢心，得到了礼物：一些足够让她成长为强者的礼物。而蒙娜丽莎本人更是争气，在成长岁月里收俭锋芒，一步一步取得了现今的地位。
而刚刚碎裂的水晶就是造物主给她的最为重要的礼物——三颗保命水晶。蒙娜丽莎遇到的造物主是造物主中的一位领导者，水晶就是她从水晶项链里扣下的三颗，而那项链原本是为了保护造物主而存在的。
水晶能够不拘于任何规则保护造物主的东西，权力设定超越了任何遗物。蒙娜丽莎以前用了一颗，没想到这个时候又会用掉一颗。
她对水晶的消失感到刺骨的心痛，这可是一条命！蒙娜丽莎刚才损失了一条命，而她还不明白为什么！
“发生什么了？”
忍着心底的愤怒和难过，这次蒙娜丽莎不敢轻易施法，冷静的开始寻找原因。
她拿出书本开始观察祭司和夏寒的状况，那边似乎没什么危险。感到奇怪后，蒙娜丽莎又开始对其它各种因素进行检查——结果被她发现有只白虎隐藏在海洋的深处观察水晶宫。
“圣兽——”
蒙娜丽莎吸了一口凉气，那些圣兽难道发现了她？不、不可能——那些圣兽如果发现她早就动手了，现在应该只是在怀疑。
她小瞧圣兽了，人鱼女王没有吸引它们的全部注意，反而让圣兽们加强了警戒。或许不仅是海底，就连世界各处都隐藏了探子，特别是夏寒身边肯定有大量圣兽在观察。
那些圣兽或许察觉到了什么——真是敏感的家伙！
“但为什么……”
蒙娜丽莎还是不解，为什么区区圣兽就能让她死亡？那些人不可能做到这点，她在这个世界所向无敌，除了夏寒体内的东西，蒙娜丽莎什么也不怕。
“那个宝物……”
蒙娜丽莎隐约捉到了什么，圣兽虽然杀不了她，但全力以赴拖延时间还是可以做到。如果能威胁她的只有夏寒体内的宝物，那梳理一下的结果是：她这次过去捉不到夏寒，会被圣兽拖住，然后在这个僵持时间里，那个宝物就能孵化把她杀死？
信息太少，她只能得到这么一个结论。
但这个结论相当可怕，比蒙娜丽莎发现那个宝物拥有预知能力还要可怕。因为能做到这点就表示那个宝物很可能全知全能，把世间的一切都计算进去了。
“不、不可能吧……”
蒙娜丽莎不怎么敢相信这个结论，在她心底除了造物主应该再也没有其它人能做到全知全能了。然而她越是思索，却越觉得可能——那个人类国王从小到大的事迹太奇幻了。
全知全能的宝物，蒙娜丽莎必须做最恶劣的猜想了。
这样的东西她没有遇到过，但曾经听说过，那是包括魔族在内，整个位面的造物主追随者们都梦寐以求的宝物。
“位面万能图鉴……”
那是一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图鉴，记录万千世界过去与未来之书，它曾经出现在很多个星球，每任主人都会被它玩死——随后星球的生机也会被吸干，留下死亡的星球寻找新的主人。
它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而且看样子还快孵化了……
第二四八章：不杀死她
森林里响起少女的叫声。
“人类，放开我、快放开我！”
被五花大绑捆在马背上的人鱼祭司海丽娜大吵大闹，走在地上的夏寒一边牵马往森林深处前进，一边笑道：“你见过猎人会把千辛万苦捉到的猎物放走吗？”
虽然千辛万苦有些夸张，但这个人鱼祭司捕捉起来的确不是简单的事。
“你这个卑鄙小人，要是让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一定要让人把你所有的亲人都杀光！”
海丽娜似乎没有一点身为俘虏的自觉，说话不顾分寸。夏寒自然不会这样就被激怒，他脚步不停，奇怪的询问：“你难道不认识我？”
“你以为你是谁啊，谁会认识你！”
海丽娜毫不客气。
夏寒反而吃惊了，他之前没注意细节，容貌在捕捉海丽娜的时候变回了本体，没想到黑发黑眼如此明显的特征还是没被这位祭司识破，难道美人鱼都以为人族有很多黑发黑眼的人？
他转念一想，这是一件好事啊：海丽娜认不出他，夏寒就容易把另外一个祭司引诱出来，甚至连暴力手段都可以省略。而万一海丽娜认识夏寒这个人族国王，她就可能顾前顾后、宁死也不会把同伴引诱出来了。
“你难道是什么很有名的人？”
这时，海丽娜发现夏寒没有回应，不由怀疑起来。
“嗯、当然。”夏寒一愣，笑道：“我可是天空圣殿的传奇法师，你竟然不认识我！”
一个天空圣殿打消了海丽娜的深思，法师和世俗的关系一向不大，而且夏寒用的的确是法术，她自然而然就相信了他是天空圣殿派出来的人。
当然，这也与‘人类国王是剑士’这个固有观念有关，如果这个广泛传播的情报，海丽娜肯定会识破夏寒的身份。
“你捉我干什么？”
一旦认定夏寒来自天空圣殿，海丽娜就感觉毛骨悚然——她之前不明白这个人类怎么不杀他，但换在天空圣殿的法师身上就不奇怪了。
法师在这个世界神秘而强大，但在外族人眼中也充满了疯狂研究者的感觉，特别是海族。它们从古至今与法师的战斗不多，然而却有很多关于法师的传闻。
法师会把海洋中的生命当作小白鼠试验各种各样的法术，会把巨大章鱼的身体磨成粉末涂抹在法杖上，会为了探查遗迹让出现在海底考古，甚至会捕捉美人鱼解剖——
海丽娜小时候就曾经听长辈说过，有些法师会在各地的海岸捕捉人鱼，他们把人鱼的喉咙剥开研究歌声的秘密、把鳞片拔掉看里面是不是藏了大腿、甚至捕捉孕妇研究肚子里的是人还是鱼……
【他捉我要做什么？】
一想到身边站着可怕而疯狂的法师，海丽娜就吓得想要尿出来。她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
“事、事先说一下……我的喉咙里什么也没有哦……”
“嗯？”
“我的鳞片下面没有大腿、肚子里也没有孩子！”
“啊？”
夏寒不知道这个祭司在说什么、也没有理会。他觉得已经距离海岸很远，海族应该不至于跑出来闹事。于是停住脚步，望了望四周的景色。
灌木丛很多，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周围则是林立的大树。
“这里应该可以了……”
他转身准备解开海丽娜身上的绳子，人鱼祭司发出恐惧的尖叫，夏寒随手的扯动几下就把她扔到一颗大树下，然后把马系在另一棵树边。
时值黄昏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森林里的光线早就和夜晚没有区别。
虽然视野没有问题，但夏寒还是捡了一些枯枝生火，这是一种习惯姓的动作，人类总是不喜欢太过黑暗的世界。
“好了，该谈正事了。”
生好火后，夏寒把目光方向人鱼祭司，露出笑容。
这个笑容非常漂亮，然而在红色火光的映照下，却让海丽娜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黑暗、篝火、法师，这一切的因素都让她代入了之前的猜测里，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被前面的人类法师拿着刀一点一点的解剖。
“……”
她晕了过去。
夏寒的笑容俭去，“怎么晕了？”；他这么说着，就想走前过去把这个祭司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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