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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他吃力的抬起手,轻拭她怎么都擦不掉的泪水,“别哭……我不会……不会死的,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语毕。他的手陡然垂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这句话,很久以前,他说过,现在,他依然这么对她说。“不要!”……她痛苦的凄喊声在山林中久久的回荡着。天涯海角。不离不弃。生死同命。有我在,别怕。 5
殇 昏迷
4 他们借住到了山下的一处农家,一对年轻的夫妇收留了他们。虽然是普通农村夫妇的打扮,可看到他们这样狼狈的一群人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热情的为他们提供所需的帮助。他的伤口极深,褐良和禇石耗损了大半功力,将真气源源不断的渡到他体内,才替他护住了心脉。但是,他依然昏迷不醒。褐良去附近的城镇上去找大夫,禇石留守农家,并且巡视附近的地势。十分的危急。他们的行踪已然是暴露了,而他又受了重伤,生死难卜。她将念姊交给那对夫妇照顾,而自己则是守在他身旁,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她为他清理伤口,退去血衣时,她看见的,却不只是他胸间那道流着鲜血的伤。他的背部和腰间还有一大片深浅密布的狰狞烫伤痕迹,虽然已经蜕疤长出新皮,但是却依然能看出所伤之深,就如同,如同他脸颊上的疤痕一般。这伤,又是怎么来的。她心口猛地愈加抽紧,直觉中那一定与她有关。颤抖的拿起沾湿的棉布为他擦拭伤口,看着他的胸膛肌肉因着这轻轻擦拭而不自主紧绷着。那是一种疼痛。“莫如,莫如,……”他张了张嘴,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呼唤。她以为他醒来,却发现他的眼睛始终都是紧闭的,依然是昏迷的状态。莫如,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要哭,我只想陪着你,天涯海角,不离不弃。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她开始相信,他说的话。在看见他在她身前倒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那些恨和决绝蓦地变得微不足道。她已经不知道离开他,还是不是对彼此都正确的选择。若是他有什么不测,她还能活下去吗。“醒过来,求求你醒过来,不要死……不要死。”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泣不成声的呼喊着。他听得见的。她的哭声和痛苦。可是潜意识里却像是掉进一个万丈深渊,难以睁开眼睛,只能任剧痛贯穿心骨。她终于又开口唤他轸哥了,也许她终于稍稍的被他感动了,也许她不会再离开他了。可是。他还没有给她许诺过的天长地久。他还没亲耳听见她说原谅他。他还没有娶她为妻,给她一个家。他还不曾给过这个沁入他心髓的女人幸福。还没有……他不能死。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和最后一丝力气,他微微的睁开双眼,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由朦胧转为清晰。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怎么都抬不起手来,只能借着微弱的气息对她说:“别哭。”她睁大眼睛,泪水泛滥。“别离开我。”他气若游丝,几乎声不可闻,可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好疼。心好疼。她无法再离开他,再也不能。不敢去想未来,此刻她只能对彼此诚实。她轻轻点点头,用颤抖哽咽的声音对他说:“好……我们在一起……在一起”。 5
殇 轻谈·未来
4 半月之余。他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虽然细微,但伤口已然开始愈合。大夫说,从未见过意志力如此之强的人,明明已经命悬一线,却还是咬牙挺了过来。乍闻此言,他紧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递着久违的温情。他心里清楚,一次又一次,是她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从未离开过他身边,在他生死难料昏迷不醒的日子里,始终衣不解带的守候在床畔,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从来都不曾放弃过。她的哭泣,她的呼唤,甚至她的责骂,……昏迷中,他都听得见。她,是他撑下去的唯一理由。我们在一起。那一刻,他知道,她终于开始原谅他。以后的路,他要陪着她一起走,珍宠她,深爱她,再也不会辜负她的情意。阳光旖旎进窗,他躺在床榻上,她坐在桌前抱着孩子轻声哼吟着甜美的歌谣,脸上是浓彻的温情,阳光仿佛在她身上镀了一层光晕,宛如不属于这个凡尘,她的美丽难以言喻。这些都是他的。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这个越来越深刻的认知甚至让他的伤口似乎也不再那么疼痛,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的样子。“孩子,叫什么?”他轻声问她。“念姊。”她回头对他微笑。“念姊?为什么要为她娶这样一个名字。”“我想让她和我一样会一直念着她的姐姐。”她的眸中泛起些许的湿意,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她依然难以自持的心疼,而如今,她又抛下了另一个孩子。那两个孩子,她亏欠的太多,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祷告祈福,永远都会深念。“莫如,我……”他不知该说什么,愧悔的痛楚让他不自主的紧握拳掌。她不语,但却清楚的看见他的痛苦。许久。“琪儿。我为我们的孩子取得名字。你说过,安琪儿是天使的意思。”他的试着用轻缓的语气告诉她,却发现他的声音颤的厉害。“琪儿,琪儿……”她低念出声,是吧,那个孩子一定是个天使。“你还记得我说过那句话?”那还是他们刚在一起时,她随意的说起。“是,你说每句话我都记起了,每个字,每句话,我都记得。”他再也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她心颤,“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记得了。”那伤,伤她太深。“莫如,……我再也不会辜负你,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我发誓。”他欲起身,却蓦地感受到胸间的伤口传来的疼痛,皱起浓眉。见他有不适,她抱着孩子急切的走了过来,“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望着她关切的眼神,他眉宇间的纠结稍缓,微扯嘴角,说道:“不碍事的。”“你别逞强,我去请大夫。”说完,便欲转身,他不依,执起她的手,再次允到:“真的,不碍事的,你在我身边就好。”轻叹一声,拗不过他,只能抱着孩子坐在床畔,任他紧握着她的手,可是怀中的孩子却像是想要夺回他们的注意般,陡然哇哇大哭起来。“乖,乖,……念姊不哭……不该啊,明明刚才喂过奶。”她轻声念哄着,以往,念姊总是很乖的,只要是吃饱了,就不吵不闹。“能让我看看她吗。”他还不曾仔细瞧过这个孩子,但心里早已把她视为亲子。“好啊,”她微笑,侧身放低孩子。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器奶娃,他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心绪,若是琪儿还活着,现在应该能唤爹娘了吧。他伸出手极为小心的触碰她嫩稚的脸颊,念姊不哭了,睁着水亮的眼睛看着他,蓦地,小念姊对他笑了,咯咯的声音如同银铃般。他一时僵住,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挤出一个极为僵硬的微笑。“看来这孩子喜欢你呢。”孩子一见他,居然就笑了。“莫如,让我做念姊的父亲,我们成亲吧。”他要给她们母女一份完整的幸福。她微怔,轻敛眼睑,随即扯下嘴角,柔声说道:“眼下你的伤要紧,以后事情,再说吧。”未来,还是太遥远吧。**************************************************************************深山晚秋,天一点点的凉了下来。不觉间,已经将近两个月。虽然追兵尚未出现,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已经逗留了过多的时日,危险又不知添了多少分。不过所幸,他的伤势也恢复了大半。她一直守在他身边,与孩子一起陪着他。不谈过去,也不语那些爱恨情仇,只是静默的相守,望着晨曦日落,让时光模糊过往的伤口和痛楚。收留他们的那对年轻的夫妇,过着以打猎为生的日子,待他们非常和善热情,更是难得的淳朴和恩爱。白天,女人在家做一些针线,男人会去山上打猎,傍晚,女人总是老早备好饭菜,再温上半壶酒,等男人回来。她印象最深的,是每天男人打猎回来时,轻敲门扉,女人总是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角和耳边的发髻,露出恬然的微笑,然后为男人打开木门,一手接过猎具,一手牵着男人,两人相依,说着彼此一天的生活和经历。一个心爱的男人,还有一个家。那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不再是一个古老的誓言。这世上还是会有那么寻常和安宁的幸福。她想起许久以前,他们刚在一起时,他说过总有一天要带着她去塞外过牧马放养的日子,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那时她觉得美好,却更觉得遥不可及,他是辽国的南院大王,身份,责任,民族…。这些都是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