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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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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了摇头,金日磾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同样束手无策。
    “阿母,太子哥哥惹阿翁生气了吗?”一个天真的童音忽然传入两人耳中,霍光与金日磾同时变了脸色,循声望去,却见钩弋夫人抱着儿子站在东厢与正堂相连的帷帐边,一脸诚惶诚恐的尴尬神色。
    同时看向这对母子还有天子。即使是看着一向宠爱有加的爱姬与幼子,天子的脸色依旧肃然得令人心惊。
    “你怎么在这儿!”天子的语气颇为不耐。
    “弗陵想阿翁了!”脆生生的稚气声音立刻响起,为自己的母亲解决了难题。
    天子微微皱眉,将目光从宠姬身上移开,看向自己稚弱的幼子。
    皇子弗陵出生于太始三年,今年不过四岁,但是,身量却远胜于同龄稚儿,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岁。
    天子在某些方面与普通男子并没有多少区别——年过花甲又得少子,还如此健壮,自得之余,自然是十分欣喜。
    虽然因为同样的原因,朝野内外对皇帝幼子的血统出身不无猜疑,甚至不乏恶毒下流的说辞,但是,这一切都丝毫不影响皇帝对幼子几近炫耀地表示喜爱。
    当然,那些猜测对天子近臣来说只不过是庶民无聊之下的荒唐想法——诸皇子中,反而是刘弗陵的容貌最像当今天子。
    ——不能不说,这其实才是赵婕妤最幸运的地方!
    ——若非如此,一向猜忌心极重的天子不可能对幼子的血统毫无怀疑!
    向钩弋夫人招了招手,待其走近,天子便伸手接过幼子,将他揽在怀中,神色也稍稍缓和下来,露出稍显勉强的淡淡笑容:“弗陵知道你的太子哥哥做了什么吗?”
    刘弗陵正在认真地整理父亲腰间黄赤六采的绶带,听到父亲的问题,也没抬头,便不假思索地回答:“太子哥哥一定做了错事!”
    “为什么?”天子从幼子手中扯出自己的佩绶,示意他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
    刘弗陵仰起头,看着父亲严肃的神色,眼中却毫无畏惧,瘪了瘪嘴,不甘心地道:“阿母与阿姆(对乳母的称呼)都说,弗陵若是做了错事,阿翁就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弗陵第一次看阿翁这么生气,就连上次弗陵打翻了阿公的墨盒,阿翁也没有这么生气!”
    虽然看上去年纪稍大,但是,毕竟只有四岁,这么长一段话说完,刘弗陵便有些脸色发白,让天子不由怜惜地轻摩他的头顶。
    “是的!阿翁很生气……很生气……”天子低声轻喃,“你的太子哥哥让阿翁很生气啊……”
    恍然失神的天子却让不晓事的刘弗陵有些困惑了,但是,接到站在一旁的母亲的示意,他仍然不得不贴到父亲怀里:“……阿翁……”
    “陛下,丞相长史宫门请谒。”公车司马令的急报打断父子间的温馨时刻。
    看着一身狼狈的长史跌跌撞撞地奔入紫殿,金日磾微微皱眉,对霍光轻声耳语:“装的!”
    霍光一愣,就听金日磾冷笑:“他的步子极稳!根本不是惊惶无措!”他是匈奴休屠王的王子,对这些行动上的判断是极有把握的!
    霍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手足冰冷,僵硬得无法动弹,直到天子的怒吼让他一个激灵彻底回神——“丞相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立即调兵平乱!”
    天子几近暴怒地质问可怜的长史,让那个本来只是装出三分惊惧颤栗的大吏真正哆嗦起来,血色尽褪的双唇颤动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丞相未敢声张……太子……太子奉诏省政,丞相不敢言乱……更不敢发兵!”
    火上浇油的回答让天子一把推开幼子,拂袖而起:“情急若此,还秘不声张?丞相无周公之风矣,周公不诛管、蔡乎!”
    “御史何在?书诏!”天子厉声大吼,侧厢等候的御史踉跄着奔到天子帷幄旁的书案边,一手提笔醮墨,一手抽了一块空白的尺一板,准备听皇帝口述,记录诏令。
    “诏:发三辅近县兵,司隶部二千石以下,丞相兼将,速平……长安反乱!”天子满腔怒火,每一字都仿佛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书写诏令的御史颤抖着身子,记下皇帝所说的每一个字。
    天子的话音方落,殿外骤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陌生又熟悉,伴着重重叩首的闷响:“陛下,太子断不会行大逆之举的!臣请陛下三思!”
21、霍光的抉择
    “陛下,太子断不会行大逆之举的!臣请陛下三思!”
    当听到天子将太子与管、蔡联系在一起时,金日磾如坠冰窟,根本没有听清天子接下来的诏令,更没有注意到霍光的脸上,神色骤变,直到听到石破天惊的恳请,他才惊觉霍光终究做了最不利己的选择。
    金日磾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霍光一眼,随即跟着跪到他身边:“陛下,太子固然擅行妄为,然终是事出有因。请陛下三思!”
    见两位侍中俱为太子恳请,殿内侍奉的尚书、御史也跟着跪下,叩请天子三思而行。
    虽然陪着霍光一起为刘据求情,但是,金日磾并不认为,这种做法能起什么作用——天子从不是听得进谏言的人,更何况,此时钩弋夫人也在场。
    金日磾很清楚,天子的这个宠姬虽然年轻,但是,心机、图谋都绝对不简单,更何况,霍光之前就说过,李家与这位赵婕妤勾结了。
    ——她会让天子冷静下来三思吗?
    ——而被太子擅自调兵激怒的天子又真的能够三思吗?
    果然,搂着被天子推开的儿子,钩弋夫人柔柔地开口:“陛下,霍侍中所言甚是,太子素来谦恭守礼,岂会做大逆无道之举?就算擅自调了一些兵,就像金侍中说的,必是事出有因……”
    “闭嘴!”天子狠狠地扬手,丝毫没有顾忌宠姬怀中的幼子。
    宽大的黑袖甩在钩弋夫人的脸上,虽然并不是很疼,但是,钩弋夫人仍然觉得脸上被天子广袖触及的地方火辣辣地发烫。
    刘弗陵被父亲暴躁地举动吓着了。怔忡着望着父亲。竟连哭都忘了。
    “霍光!金日磾!”天子走到殿门前。厉声喝斥两个亲信近臣。“朕三思?他刘据起兵前可三思了?”
    ——也许是少年即位之初。吃过军权不在手地苦头。自从掌握了兵权。天子便从未轻放。
    金日磾明白。霍光也明白。但是。对两人来说。明白地意义并不相同。
    因此。天子喝斥之后。金日磾默然起身。退到一旁。霍光却固执地跪在原处。前额死死地抵在光鉴照人地地面上。
    “霍光!”天子没有料到素来谨小慎微地近臣竟会如此固执。不由更加暴躁。“期门何在?”
    “主上!”霍光猛地抬头,双手合拢前举,再拜叩请,“太子绝对不可能反的!臣愿用性命担保!”
    明知道未必有用,甚至会让天子更加恼怒,霍光仍然坚持着。
    金日磾叹了口气,抬眼看到殿内卷起的帷帐旁,张安世神色复杂地望霍光。
    ——同受大将军照拂的两人,在这些事也未必同心合力啊!
    在心中暗暗叹息,金日磾向看向自己的张安世轻轻摇头——不是不愿帮大将军的外甥,而是,在这件事上,一人求不得,三人求同样无用!
    张安世收回了刚欲迈出的脚,紧张地望着殿门前的天子,不知他是否能听得霍光的话。
    “霍光,你的命够资格为皇太子担保?”天子冷冷地嗤笑,“霍去病还差不多!”
    霍光没有被天子的讥刺吓到,相反,他立即抬头,很冷静地回答:“臣兄病重之际请封皇子,大将军弥留之际唯念太子,臣不肖,二位先人岂不知太子?臣死不足惜,愿再入长安……”
    “闭嘴!”听霍光提及已故的两位大司马,天子脸色遽变,断然下令,“期门何在?将他押下去!”
    天子的反应让金日磾与张安世的心中同时一寒。
    ——以霍去病与卫青的名义都无法让天子重新考虑此事对太子的影响……
    金日磾的心中陡然一紧——可是霍光弄巧成拙了?
    ——此时提及两位大司马,岂非会让天子联想到卫氏所出的皇太子,可能对军权拥有超过其预计的影响力?
    张安世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然而,惊愕焦虑之下,他只能死死将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以此压抑心中莫名的愤怒与悲凉。
    这个结果,霍光并非没有想到——他很清楚,卫青与霍去病的一切在天子这里永远是一柄双刃剑。
    ——可能伤人,亦易伤己!
    但是,霍光别无选择——就像天子说的,他只是霍光,诸吏、侍中、奉车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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