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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谱莉发现以后,主动拿了一个大箱子来给我装那些东西。我把箱子放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枕边的东西像抛球一样抛进那个箱子里。最后有一天,我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串项链。
那是一串犬牙项链。银质的链条,刻着精细花纹的尖牙吊坠带上了时光浅浅的痕迹。
犹豫再三,我还是把它放进了口袋。之后当我发呆的时候,我的手经常会不由自主地放在那串项链上。
时间静悄悄地过,不知不觉间,又半个月过去了。
一开始来到这里的不安已渐渐消去,日子平静得很不可思议。
莫尼兰卡殿很大,站在走廊这头你甚至都望不到另一头。整个宫殿还分为主殿和偏殿两部分,主殿四层七十二座,偏殿三层五十七座。每一座的每一间房都不一样,各有各的特色。闲来无事,我会在整个殿内到处走走,有时候忘了时间,艾谱莉就会突然出现,咣当咣当地把我领回去。
艾谱莉表面上装得很凶,其实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她总是挑着法儿跟我说话,虽然她的语气经常会很冲。
“嗨,克里斯,你要去哪?”见我走出房门,她立刻就推着那辆手推车咣当咣当地走了过来。
“只是到处走走。”我走上旋转扶梯,停下,看着正仰头望着我的艾谱莉,“有事吗?”
“呃……”她犹豫了一下,转身看了看殿外,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泄气般地叹了一口气,“没事,你去吧。”
“好。”我回道,却没有动。
“不过……”她果然再次开口,手习惯性地叉在腰上,“注意时间,不然你别指望我会来找你,你就饿着肚子吧!”
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走上楼。
依旧是漫无目的的到处闲逛,但这次却让我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我在四层六十三座的地方发现了一扇门。那扇门被紧紧锁着,门上刻着蔷薇枝叶缠绕的图案,饰以金线纹络。蔷薇花团团向中心簇拥,中间挂着一把金色的大锁,锁孔和一般的锁有些不一样,就好像……
我鬼使神差地拿出犬牙项链,把吊坠插进锁孔里试了试。“咔哒”一声,锁开了。
门打开。那是一间画室。
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很多幅人物画,地上也放满了画架,都用白色的布遮着。我扯开最前面一个画架的白布,那也是一幅人物画,却还没有完成。画中的青年靠在窗前,单手支着下巴,金色的长发隐没在夕阳的余晖里。虽然只是侧脸,却能依稀看到他是在微笑。
我摇摇头,不相信地又连续拉开了几块布。那些画,包括墙上的,虽然姿势服饰都不同,有些还因为年代久远开始掉色,但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后退了几步,苦涩一笑,单手捂住眼睛。
那些画,无论是站着坐着或者躺着,开心还是悲伤,里面的人物,都是我。
我看了看手中的项链,又看了看手掌上那道白色的疤,然后,渐渐觉得窒息。
无法消失的白色疮疤,犹如永远不会消逝的罪恶。
已经凋零的玫瑰,不会重新获得芬芳。
手掌合拢,把项链放在一个画架上,我转身离开。
没有再逛下去的兴趣,我直接走回楼下,艾谱莉还站在那里,不过手上多了一件黑色的斗蓬。
看到我,她似乎很惊讶,随即她有些懊恼地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怎么了?”
“刚才陛下来过了,他……”艾谱莉突然住了口,“算了,你没见到他也没关系,拿着。”她把斗蓬塞到我手里。
“陛下说了,你如果想出去逛逛的话就去吧,不要总待在这里,不过你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脸。”说完这些,她径自推着她的宝贝推车走了。
我看着手上的斗蓬,在那里站了很久。
费立安不是一个会安于现状的帝王,这我一向来都知道,所以当我看到赫蒙斯与五十多年前相比再次发生的巨大变化时,我一点也不惊讶。
我现在正站在克雷斯大街上,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女士们挽着男士的胳膊,从我身边款款而过。
温斯莱商店还在,不过原本属于老嘎门的位置现在换成了一个青年。我在门口站了一会,青年立刻出来招呼我,我连忙低头就走。路过维克多蛋糕店的时候,我猝不及防撞到了从里面出来一对男女,斗篷的帽子落了下来。
“你、你是……”男人看到了我的脸,满脸惊愕。
“抱歉!”我拉上帽子,转身快步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
“凯洛!你是凯洛!”脚步声响起,有人小跑着追上来。
我停下了脚步。
“凯洛!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那人跑到我面前开心地说。
“是的。”我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的脸,微笑,“已经一百多年没见了,维拉妮卡。”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维拉妮卡更高兴了。她抱着一个大纸袋,里面放着许多长条面包和牛奶。
她把刚才那位男士叫了过来,一介绍,才知道是她的丈夫。
“没想到你都结婚了,我真替你高兴。”我笑着说。
因为是很久没见了,所以接下去维拉妮卡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丈夫,将他赶回家,然后拉着我聊了很久。
对于我的事情,她所知道的也无非就是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不过她对在战争和平日上发生的那件事情一直持着怀疑态度。
“凯洛,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她很肯定地说。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不想再提了。 ”
“我以前很崇拜莎柏琳娜殿下,可当她和费立安陛下结婚以后,我发现她也不是那么好。”维拉妮卡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凯洛,你和费立安陛下真的……”
我淡淡笑了笑,把手抽出来,“我不想一直纠结在过去了,维拉妮卡。”
“那好吧。”维拉妮卡叹了口气,眼睛又红了起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不过爱哭的毛病依然没变。
“凯洛,我希望你也能幸福。”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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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后妈云角色小剧场:
洛:为什么你送我礼物的时候我无论愿不愿意都是睡着的?
费:亲爱的,因为我给你下了昏睡咒。
洛:为什么你怕我见到你?
费:亲爱的,因为我怕你打我。
洛:为什么你藏着我的那么多画像?
费:亲爱的,因为我想你了。
洛:为什么你要想我?
费:亲爱的,你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
洛:为什么我不能问为什么?
费:……
彼血岸欲 第一百章 微笑的伤口
当我和维拉妮卡分别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夕阳早已收起了最后一抹余晖落下,大街上的路灯一排排亮起,路上的行人比白天多了很多,真正属于血族们的夜晚来临了。
回到莫尼兰卡殿,艾谱莉没有像往常那样迎出来。走廊上没有开灯,淡淡的黑晶石光辉下,整个宫殿静寂无声,只有我的脚步声和着某处发出的水滴声在昏暗中交替回响。
走到房门外,我打开门。窗外明亮的月光洒在室内,在晶亮的地面上化开大片大片的晕黄。
当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落入我眼中的时候,我僵直了身体。
“站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来?”那个很温柔的声音这样说。
放在门把上的手轻轻垂下,我抬起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费立安陛下。”我走到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停下。
他抬起手,对着窗边某处一指,几盏烛火便“腾”地亮了起来。
“凯洛,过来一些,让我仔细看看你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他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轻轻捋去我垂在额前的头发,“凯洛,你瘦了好多。”
我低低笑了一声,抬起头直视他,“陛下,我想您认错人了,我不叫凯洛,我叫克里斯。”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湛蓝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凯洛,上次那件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不是你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一直都不敢来见你,我……”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陛下,我曾经说过我再也不会在您面前出现了,不知您把我弄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楞了一下,有些悻悻地收回手,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去过那间画室了?”
“是的,如果那些画上的人都是我的话,那我可相当荣幸。”
他不说话了,半垂着头,额前的长发遮住了眼睛。
我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