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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和尤朵拉继续下着棋,输赢对半,两个人都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但是都没有找到更好的消遣。
午餐仍然是汤,尤朵拉以保持体型为借口,吃掉了他们剩下的最后一点蔬菜。
没有下雪,天还是晴朗的。
第四天,安格斯还是没有回来。
两个人都不愿意再下棋,于是他们决定玩自制的纸牌。
午餐很难吃。
尤朵拉喝掉了很多酒,面不改色的站在桌子上唱了半个小时的歌剧。格瑞觉得她的颤音很有特色,而且高音极其惊人。
尤朵拉说,其实亚撒最大的爱好是一个人分饰多角,演完整场戏剧。
格瑞装作自己没听到这句。
木柴快要不够用了,格瑞熄灭了壁炉。
第五天,尤朵拉一直到中午才从房间出来。
格瑞拿类似的替代品煮了一碗醒酒汤,真心的向她提出自己关于她在歌剧界的发展前景,果断被瞪。
尤朵拉用嘶哑的嗓音表式,这是她第一次喝到醉,她从来不知道喝酒会这么伤嗓子。
纸牌很无聊,尤朵拉出牌多半靠直觉,而且就算这样,格瑞也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这一天天黑的特别早。
第六天,阴天,另外一场雪近在咫尺。
尤朵拉在窗户前面站了一整个上午,然后决定回房间睡觉。
格瑞花了大量的时间用来思考菜单,最后决定还是做汤吧。
安格斯还是没有回来,尤朵拉和格瑞决定如果他明天还不回来,就去他房间瓜分他的被褥。
这天夜里,下雪了,雪一直下到天亮。
第七天,天晴了,而且,气温终于开始回升了。
“最起码,这一股寒流算是过去了。”
尤朵拉窝在沙发里,恹恹的说道:“不过,我们也撑不住多久了。”
他们没有木柴了。
格瑞打量着这栋屋子,考虑是先从楼上的木板开始拆,还是先对楼梯下手。他打算把床和椅子放到最后。
老实说,他觉得这种做法其实是有点帅的,有点野外求生的意思。
但是考虑到尤朵拉现在萎靡的状态,格瑞还是遗憾的把自己的兴趣深深埋藏到了心里。
像她这种旅游爱好者,大概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御宅一的生活状态,更别提习惯了。
加速积雪的融化,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法子。
格瑞和尤朵拉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壁炉里积累的灰烬洒在屋外积雪上。关于颜色深浅和吸热能力强弱的小知识,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一天能用到。
格瑞恶趣味的在雪地上洒了一个大大的SOS,末了又花几个小梅花爪子。尤朵拉站在一边看了半天,最后在旁边加了个胖胖的包子形状的东西。
可是这儿没有中餐。
于是这一天的饮食终于在晚餐的时候有了变化,格瑞勇敢的用手里剩余的材料,制作出了一个富有变化和创新精神的锅底。
当第一批食材在锅子里沸腾,尤朵拉和格瑞的叉子已经准备就绪的时候,没有上锁的大门突然被人缓缓推开。
“请问是尤朵拉小姐和格瑞先生么?”
来人带着温和的笑意,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褐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珠,他的身上,似乎还带着迪莫斯城海风的咸味。
卡西欧,贝丝的丈夫。
格瑞看着他,楞在那里,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被打开的大门,一直涌到他的周身,试图撕开他的皮肤钻进去。
尤朵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然后扔下了手里的叉子。金属质地的叉子跌落在洁白的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来的真不是时候,她看了一眼正冒着热气的锅子,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好冷,好想睡觉。
离开
卡西欧是凡纳斯的大臣。最起码,现在是。
官方解释是,他刚刚完成自己的游历,现在重新回到凡纳斯,为王族服务。
他带来了凡纳斯女王的召见文书,接送的队伍,在他们被遗忘了这么久之后。
他表现的似乎是第一次看见格瑞一样,温和,恭敬,疏远。
格瑞抿着嘴唇看着卡西欧,然后再也忍耐不住,狠狠的给了他的脸上一拳。
卡西欧捂着唇角,带着一点无可奈何,却仍然温和的说着:“请尽快整理行李上路,女王陛下正在等着你们。”
他看向尤朵拉,说道:“殿下也希望能尽快见到你们。”
“殿下?哪位殿下?”尤朵拉问道。
“凡纳斯新册封的王子殿下,他在几天前正式接受的册封仪式。凡纳斯女王已经把接待各位的工作,交给他来做。”
卡西欧说着,目光不留痕迹的从格瑞身上扫过。
尤朵拉皱起了眉头,她拍了拍格瑞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道:“走吧。”
格瑞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尤朵拉带走了地窖里剩下的所有酒,还有他们自制的那副简陋的纸牌。
格瑞给安格斯留了纸条,虽然他知道,安格斯可能不会回到这里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尤朵拉和他呆在同一辆马车里,因为积雪的缘故,马车摇摇晃晃行走的很慢。她靠在格瑞的肩膀上,轻轻的随着颠簸摇晃着身子。
路途缓慢而寂静,似乎没有终点,格瑞盯着车窗外苍白单调的风景,安静的不发一言。
这一天他们没有到达目的地,天彻底黑下去之后,他们在一片空地上露营。
格瑞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尤朵拉坐在篝火旁,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脸色被火光映衬的阴晴不定。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依旧是乏味无聊的形成。因为气温进一步上升,积雪开始融化,道路泥泞一片,他们速度变的更慢了。
但是即使如此,凡纳斯本身也不是多么大的国家。傍晚的时候,格瑞已经可以看到零零散散的建筑物,以及越来越多的凡纳斯居民。
这天天黑的时候,他们找到了落脚点,一处小庄园,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
格瑞依旧早早的回到了房间,睁着双眼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我要走了。”
尤朵拉的声音突然从窗台的方向传过来,伴随着屋外的冷风的声音和积雪的味道。她轻巧的跳到了屋内,反手拉上了窗户。
于是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格瑞从床上坐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看着尤朵拉。
“维特拜托我照顾你,直到我认为你安全为止。”尤朵拉说道:“明天你就会到达凡纳斯王宫,到时候,我就会离开。”
格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尤朵拉看着他,回想着维特那个时候的表情,但是却只记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的矛盾。
格瑞现在的表情,居然和那个时候维特有几分相似。
“他让我捎给你最后一句话。”尤朵拉盯着格瑞,声音冷的像冻结了一样,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心卡萝蒂。”
小心卡萝蒂。
格瑞低下头,没有说什么。被褥带来的温暖似乎只停留在皮肤表面,再往下更深入的地方,寒冷一步一步侵袭冻结,慢慢变得僵硬。
“如果可能的话。”尤朵拉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格瑞,低声说道:“不要再回帝国,也不要再踏入帝都范围了。”
尤朵拉就这么离开了。
格瑞看着半开的窗户,半晌,才起身去关上它。窗户外面是一片白皑皑的雪地,带着苍白昏暗的阴影。尤朵拉像是猫一样,轻巧的从雪地上掠过,安静无声而又迅速。
格瑞默默的看了一会,然后拉上了窗帘。
就像维特所担心的那样,卡萝蒂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她似乎天生就具有那种能力,可以做到她想做到的一切事情。在格瑞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她失败的记忆。
如果她真的不想放过自己的话,格瑞甚至没有反抗的打算。
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亏欠她真正的孩子的。
而且,卡萝蒂也清楚这一点。
“对于他的生死,我并不关心。我只在意,能不能让我真正的孩子回来。”卡萝蒂裹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转过身对维特淡淡的说着。
卡萝蒂现在看起来像一根绷紧到极点的弓弦,浑身上下都带着危险的气息,几乎都要控制不住去伤害到别人或者自己。
她掂起脚尖,吻了吻维特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强调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孩子,亲爱的,但是,别妨碍我。”
她语气里的暗示意味让维特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不赞同的看着她。
女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当她们有了爱人的时候,爱人会成为她们心目中最重要的存在。但是,当她们有了孩子,成为一名母亲,那么,孩子将主宰她们的一切。
她爱维特,这一点维特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