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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泼辣,以至于许多知道情况的种族都将本族的悍妇称为“母夜叉”,传为一时笑谈。
结果如今他们见到药师道人竟然有重塑相貌的能力,便全部过来,希望药师道人为他们族中女性一一改换面容,让他们在其它各族面前扬眉吐气。若是可能,最好将他族男性的面容也变了,变得更威猛一些,让他们有望回归东方本族。
药师道人以前都只是救治伤病,这种改换容貌的要求倒是头一次听到。他对此觉得很荒谬,自己辛苦修持至今的法力医术不是来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的,所以就一口回绝。
未曾想夜叉一族都是执拗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就不再回头。药师道人不答应给他们重塑容貌,他们就把这里围住,直到药师道人改主意为止,如今已经围了三天三夜了。药师道人对他们无可奈何,打又打不得,赶又赶不走,真的去做又与自己金仙本心相悖,只好就这么僵持着。
“这不就是‘整容’吗?”准提心想,早在洪荒时代居然就有了。其实想想也是,夜叉族虽然不是天人,却有亚类之处,化形之身极似先天道体,也就没有一般妖族化形改换面容的机会,当然是长什么样就只能是什么样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准提点头道,“我且出去为道友跟夜叉们说一说。”
药师道人还想说什么,思及准提的修为,就没说出口,只是道了句“万事小心”。
准提缓步走出琉璃谷,眼见为首的那个戴青色鬼面的夜叉开口道:“准提道友,看方才的情形,我们确信你是药师道人的好友,想来我们举族围困这里的原因你也知晓了,还请代为转告药师道人,若是他肯答应这件事,同意损耗法力来将我们一族改换面容,我们愿意将族中至宝青莲宝色旗奉上。”
“青莲宝色旗?!”准提眉毛一动,心中暗想:洪荒传闻,天地开辟之初,五行之气繁衍化生,有五件先天防御至宝由此而生,然而除了真武皂雕旗落入北方玄武手中,在龙汉初劫末曾出现过一次之外,其余几件就再无下落。
不过,准提根据前世记忆推测,大抵猜到另外四件法宝应该是离地焰光旗、玉虚杏黄旗、青莲宝色旗与素色云界旗,只是不知道究竟在哪里罢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了青莲宝色旗,着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口说无凭,这位道友不若把青莲宝色旗拿出与我一观,也好让我回去代为转告。”准提升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这件在后世大名鼎鼎的至宝。
为首的夜叉暗想:这准提道人修为高深,我都看不透他,若是这道人贪心大动,想要强抢我族至宝,又该如何是好?不过,他修为高深,我却是不应该随意揣度他的想法,而且这青莲宝色旗奥妙无穷,纵使他修为比我高数个层次,也不能击破宝旗防御。给他看看又有何妨?
想及此处,他点头道:“好吧,给你看看也无妨,不过你只能远远地看,可不许过来抢夺!”
准提轻笑一声:“道友多虑了。”若是万年前刚出吉罗娑山那阵,他倒真有可能连蒙带骗地把这件法宝抢过来。可是他修持至如今境界,连灵气都不再吸纳,自然明白法宝只是外物,他与接引手中除了本体炼出的七宝妙树和十二品莲台以外,别无长物,也对收集法宝不感兴趣。
那夜叉首领从怀中掏出一面青碧色的小旗,准提以天眼通观之,见得上面绣着一朵青莲,花瓣重重,细腻逼真。整面旗帜流光溢彩,宝气氤氲,大是不凡。
“唔,果真不是凡品。这位道友如何称呼?”准提问。
“我为夜叉族族长毗沙门。”对方说。
“毗沙门?”准提扬起眉毛,“我听因陀罗提过道友,道友位列四天王之一,拱卫吉罗娑大雪山北峰五十万里,号称多闻天,怎地在这里做了夜叉族长?”
“道友所言不错,”毗沙门点头,“我确为天人,执掌大雪山北峰范围。夜叉一族恰好就居于吉罗娑山北部。当初夜叉族分为八个部分,每一支由一位大将统领,互相不服气,全族一团散沙。我在那边设法将各部统合一体,便被顺势奉为夜叉族之首。今日之事,夜叉族八位大将一齐邀请我出马,效仿夜叉戴上面具,来了这琉璃谷。”
“那么道友对此事如何看?”准提踏前一步道,“以先天防御至宝换取一族容颜,何也?”
毗沙门回头看了一眼数万夜叉众,淡淡说了一句:“我既为夜叉首领,夜叉众族人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
准提点点头,心里明白了几分。这毗沙门也不想如此,或者至少不以为然。但是他作为族长,不得不顺应大部分族人的意见。
瑶池有仙名王母
“这便是外面夜叉族的意思?”药师道人对准提问。
“是的,”准提点头道。
“青莲宝色旗,不知道是什么法宝,既然是镇族之用,定然也非凡品。”药师道人感慨了一句,“为了皮相而付出如此大代价,这些夜叉……”
准提想告诉他,青莲宝色旗是五行防御至宝之一,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除了前世记忆外又没有证据,也只好把这句话默默咽进肚子里。
“道友以为如何?”准提半开玩笑地问,“他夜叉族众日日面对丑妻悍妇,苦不可言;难返故土,亦是悲苦难当。道友既发愿解除众生疾苦,不若出手试试?”
药师道人瞪了他一眼:“道友真是说笑了,我纵使能将他们全族都整一遍面容,难道还能再给他们的下一代子嗣也整一遍吗?后世代代子孙呢?我以后岂不得一直跟着他夜叉族了?”
准提呵呵一笑,颇有自信地对药师道人说:“道友若是信我,便跟我一道出去,当面与夜叉们说清楚。”
“也罢,日光、月光,你们好好在这里呆着,我跟准提道友出去一趟。”药师转头对已经是他的弟子的双生草精说。
两人再度出了琉璃谷,毗沙门率夜叉八大将迎了上来:“药师道友是决定救治我等了吗?”
“非也,”药师道人摇摇头,“且不说其他,尔等族众广大,日后又有子嗣绵延,我怎么可能一直为夜叉众改换容貌。”
毗沙门身后的八位夜叉闻得此言,心下不悦,其中一人喝道:“若是如此,你还出来做什么?!我等心意已决,你可以先为此代夜叉修整容貌,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大不了我们不再搅扰于你,这样如何?”
药师道人不论他们说什么,只是摆手不允,双方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诸位且听我一言!”准提站了出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药师道兄,我先要问你,你可知成就大罗之路径?”
药师道人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准提在此时此地问他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答道:“明了如何实践本心本愿,并着手实行,既为大罗。”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可还是在金仙极致上困了几百年。
“善哉,便是如此,那么道友为何迟迟未入大罗之境?”准提又问道。
“我发愿为众生解除疾苦,却不知如何践行此愿,行走洪荒济世力有未逮,在这琉璃谷救治范围又太小……是以踌躇至今。”
毗沙门受身后八位夜叉大将反复示意,想要他出言打断这两人看似毫无关系的对话,毗沙门却觉得准提此举大有深意,摇头暗示不可。
“我师兄接引,曾亲下幽冥观众生轮回之苦,后明了欲使众生解脱,不复受前世之苦,须令其散尽诸般欲念,遂决心开极乐净土,一来可以满足众人诸欲,使其安然轮回,二则令修我等法门者可有一方安乐世界,静心修行。”
准提没有直接回答什么,而是忽然说起了接引。这话并不仅仅是对药师说的,他以大法力发狮子吼,令数万夜叉族众尽皆听见此语。
药师若有所悟,合什一礼:“我知之矣。”
随后,药师道人转头看向毗沙门和八大夜叉将领:“在下心有所感,或可一举帮助尔等解除烦恼,还请容我闭关几日,将心思理顺。”他这话不仅是对面前这几人说,也用法力将声音传出,使外面的夜叉们都能听见。
毗沙门转头看去,见八位夜叉大将点点头,夜叉众也是议论纷纷,便开口说:“那便依道友所言。”
准提与药师道人一起返回了谷中,正要跟对方说什么,心中却浮起莫名的警兆感,牵引他要立刻东行。
“奇怪,怎么会这样?”准提皱眉思忖,“我此次来琉璃谷,是因果勾连而来,指点药师道兄成就大罗机缘也是偿还当初他指点我真仙玄妙的善缘。按说现在离开这里也是无妨,可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我有这种迫切感?算了……”
“药师道兄,此间事已了,我有急事要离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