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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话,真真假假,着实难辨。陆子修却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是我陆家主母身上之物,我思来想去,也只能是白公子所书。”
信上只有三个字,“陆子修”。
他与她的纠缠,终究是他负了她。
陆子修的表情肃然而谨慎,颇有严阵以待之态。
白芷眼睑抬了抬,也懒得伸手接过,“然后?”
“以你之势,观你之能,你手中应有足够让宫申身败名裂的证据,又何苦把一弱女子牵扯进来?!”
“弱女子?陆少侠果真是宽宏大量啊。”
陆子修明显一滞,“那些事并非她真心所为。”
白芷摇摇头,那宫申何其狡猾,即便他令人取出证据,也会被他矢口否认,以宫申所积声望,想片刻之内推翻也着实不易,只是若以那女子的地位出面,便简单多了。
夫唱妇随的陆家主母,行事侠义,深得众心,谁又会轻易毁了这样的光明大道?她所言,又有谁会不信?宫申可还能分辨分毫?
那女子一死,必是波澜顿起,群雄激愤!
他要的不就是这般效果?
他却只是回道,“即便如此,也要承担一切恶果。陆少侠重情无过,但凡事都应有度。”
“所以你连水姑娘都可以弃之不顾?!”
白芷无奈轻笑,从何时起,他竟要为那个女子负责了呢?
“陆少侠似乎管的太多了。据我所知,你与水姑娘似乎并无关系。”白芷虽然这样说,但也有探寻的意味。
一时心中纷乱,陆子修不知如何回答,有些踉跄地扶着桌椅坐下,满身寥落。
白芷见此情景,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摊开掌心之物,“此乃杏门杏羽令,令出应召。”
那是个小巧的杏花玉牌,前字杏,后书门,乳白色,玲珑之物。
陆子修惊诧抬头,突然他灵光一闪,一路上盘结在脑中理不清的东西竟然在此刻有些清晰起来,但又快的抓不住,杏门,魈殿,武林之主,宫家……他呐呐接过,好久才出声,“我不会听命于你。”
白芷闻言,笑笑,“我也不希望有那一天。”若真到了那一天……即便你不愿,我亦自可夺回。
陆子修见男子无所谓,定了定心神,起身离开,背景挺拔直立。千云山……他不会告诉他,他与她初遇之地,永远不会!
白芷看着陆子修的身形渐消,其实此间事已了……可是……
苏晟走进来,“公子为何选中他?”
“陆仪在位十年,虽有仁德,却无建树。武林正道稂莠不齐,暗流涌动。此番血洗,自可面目全新。旧势去,方有新景现。陆子修此人,亦有仁义之风,更难得亦有大智大勇。自此,或许沐国武林可以……”
白芷轻叹。
“公子,老爷来信,望公子速归。”苏晟又道。
“恩。知道了。”白芷转身回书房。
“还没有消息么?”三天了……如今这几路人马该把玄城翻了个遍了吧!
“回公子,属下无能。”
以那女子姿容,无论出现在哪,都不应该了无踪迹。除非她自己一开始便在何隐秘之地,之后又力尽被劫。
纵观玄城之势,除轩辕璟,杜福二路,其余力量皆在他掌控之内,移灵一族更不可能于此刻掳了她去,还有什么遗漏的呢?
他翻着手中书简,忽然手指一顿,抬头吩咐道,“速查玄城各地有名胭脂坊,成衣阁,恩,还有查一个叫‘艳凝’的女子。入夜前,给我答复。”
那个黑影应声便隐了去。
白芷走至窗前,他拉开帘子,便有一道阳光映入,失了热烈,该是入冬了……
艳凝,呵……或许当日便不该留你……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艳凝这个名字,在玄城之会之际亦曾引起一段香艳逸事。
若说,忆楼是个高雅清净之地,忆楼蓝见秋是个可望不可亲的舞者;
那么,香粉楼便是个奢华糜艳之所,香粉楼艳凝便是个艳压群芳的尤物。
眼儿媚,身儿娇,嗓音软,略略带卷的长发,一身海棠红罗衫遮不住莹莹娇躯,香肩半裸,起舞时香汗淋淋,金步摇随之而动,颈间蓝宝石熠熠生辉,手腕间无数银环相扣相击。直叫那满场男子口干舌燥,心动难耐。
玄城之会召开前几日,香粉楼便大张旗鼓为这艳凝姑娘举办为期三日的花会,引得一干武林俊杰,文人雅士再度齐集。
四面素色屏风挡住舞台中央,其内四角各有一幢琉璃灯,那女子在其后妖娆起舞,那帘布上印着若隐若现的时旋时转的窈窕身形,如妖精般勾魂引神。
“雕栏畔,曲径边,相逢蓦然丢一眼。教我口儿不能言,腿儿扑地软。他回身去一道烟,谢得腊梅枝把他来抓个转。”那用柔媚的嗓音柔柔地唱出来的歌儿更是使满场的气氛温度飙升。
在场众人视线莫不凝于那身形上的,直欲掀倒屏风,扯过娇躯。空气中弥漫着满是浓郁的脂粉香味。
唯有二人例外。
一人居于二楼之上,手执一卷,侧躺榻上,偶尔视线掠过那场中女子,似笑非笑。
一人居于楼顶,百无聊赖,间或略带鄙夷地看一眼场中陶醉的众人。
然后,楼顶上的那人轻身而下,未惊动一人,便往那间花魁的香闺匿去。
白芷抬头的那一瞬,正好看见那么一个身影,一时错愕,间而撇下相伴之人迅速寻去。
“清妍?”白芷推开门,搜寻了下佳人身形。
恩,这人便是水清妍了。
这还是二人自逸湖之行后首次见面。
水清妍闻声错愕现身,再看白芷时,神色间已有了几分不自然。
她微微一笑,白芷却硬是看出了几分讥诮。
他很是有些感觉百口莫辩,无奈开口,“清妍怎会至此?”
“白公子还是称我为‘水姑娘’吧,而且我行事也无需对你解释。”水清妍觉得不便再纠缠下去,便欲离开。
“最近已有好几个青年才俊死于非命,我是为此事而来。”白芷转而解释自己出现于此的原因。
水清妍步伐微顿,白芷又笑道,“清妍不信我?若要说倾国佳人,又有何人能及……”
他倾身上前,戏谑地看她,目光灼灼。
水清妍心念一动,她亦是向前微靠,与他对视着,双目相触,各有所惑,然后电光石火间,她突然出手点了男子的穴道,“白公子,我本为魈殿而来,既然你在此,便劳烦你查探一番了。”
隐约听见脚步声,她莞尔一笑,“香粉美人,良辰美景,白公子可别忘了正事。”
白芷一时哭笑不得。他实是想不到她会有此举,想来那日他所说要将她留于逸湖的戏言惹到了佳人。魈殿?那些男子皆是精气被吸而亡,应是死于采阳补阴之术。这种阴毒之术,何时与魈殿有关了?这几年,江湖传言真是……
水清妍挥挥衣袖便当真转身走了。白芷一脸无奈。
是夜,水清妍躺下很久都睡不着,便起身踱步院中。突然看见隔壁院落隐隐有火把之光。
她悄然来到白府,却见府中众人皆是一副忙碌着急之色。
一中年男子出口问道,“找到公子没?”他转而责备一旁的华朔,“你不是跟着公子么?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华朔撇撇嘴,“公子不让跟的。”
水清妍心惊,暗恼地咬唇,立刻便返回香粉楼。这穴道,最多半个时辰便会自动解开,更何况以他的能耐,怎至?
却见香粉楼内一片混乱。
原来有人告知,那“艳凝”是黑道“绝艳阁”阁主,不过这绝艳阁才数十女子,习得却是上不了台面的阴毒之术。众人思及自这“艳凝”现身香粉楼后,先后共有十来名男子离奇死亡,便了悟了。而这女子身份被揭穿后,便消失无踪,以致众人要香粉楼给个说法。
水清妍见找不到人,一时不知如何。却见楼后竹林内人影一闪,她急忙跟上。
“白公子……”水清妍在林中转了下,不由尝试着唤道。
她的声音本来便偏低,柔,轻,如今在这夜色中更是忽而便消失了。
于是,只能提气再唤,她本无恶意,怎可……
“白芷……”
“清妍,这是在担心我么?”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水清妍闻言不由一喜,转过身,待适应了黑暗,看清了眼前之人,却是不由羞恼,“白公子运筹帷幄,丰神俊朗,我该担心的是那个女子有没有被你迷的丢了七魂六魄!”
言罢,又自觉失言,她便运起轻功离开,再不看身后之人。
白芷看着离去的少女,不由会心一笑。
他清咳一声,“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动手。”
林中隐隐有娇笑声,“白公子,奴家可不愿就此作罢……咯咯……确实是个妙人儿,只是我艳凝可容不得……”
本是无关紧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