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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几次三番,沐芷不由哭笑不得,长宁却依旧无动于衷。
他摇了摇头,提起一旁的白玉酒瓶,往一夜光杯中斟了些许酒,遂一脸淡然地笑,“清妍,可口渴?”
长宁自然摇头拒绝。
“当真不要?”他依旧追问道。
长宁疑惑地挑眉。
沐芷便起身站了起来,走出座位,将那色泽甚为瑰丽剔透的酒水含入口中,视线一转,约莫意味深长地含笑锁住她。长宁有些察觉,待要站起逃开,已是被他低头箍住。他俯身扣着她下巴,撬开娇唇皓齿,唇齿交缠了起来。
在她记忆中,何曾有人这般待过她,长宁娇羞难当,却又欲拒还迎,心下怎么也舍不得推开他,又隐约觉得这一幕甚为熟悉。一时心下又觉得好笑,她便是要看看怎样能气到他。他对她的耐心又到底好到哪?
那口酒水被他生生度了过来,长宁不由满面娇红。隐约地想起这是璃水佳酿,葡萄美酒,名曰“醉明月”,素来用来招待贵客。可她似乎从未尝过,每每被墨后,昭王刻意安排避开。
她依着他胸膛,不自觉地竟是微扬着唇角。妖娆的水滴贴着那娇肤丹唇,诱人品尝。他亦是笑着,慢慢凑下来吻去她唇角的余汁。她眸光柔软透彻,似落了满天繁星,隐约又慢慢变得迷离起来。这般无双风情,竟让他忆起了那个缠绵靡艳的夜晚。
他一点一点笑开,却分明不再似平常那般清淡,满身月华下隐带情、色,整个人亦变得叫人不敢逼视,要人怎生羞红了脸。
长宁轻眨了下眼,明明觉得有些危险,却伸开手,绕着他脖子,朝他软软道,“沐子越,如今的我是不是很不好?”
瞧,她待每个人都很过分,生杀掠夺,半点不留情面。
她脸色酡红,分明已是醉了。果然是半点酒都碰不得。他遂笑着摇头。长宁将他望着,见他摇头便似有些心满意足了,念头一松,意识便慢慢沉沦。她遂靠上他肩头,轻笑了声,便慢慢闭了眼。
“你也不必来试探我,我对你,总是愿意退步的。”他磨搓着她脸颊,低头轻道。指尖下肌肤细腻柔滑,他的心间泛起涟漪,眸色如墨。
长宁含糊地嘤咛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唔,和好了吧和好了吧?写惯了虐,这个甜写得好艰难。。。。。终于赶完了榜单,ORZ。。。下一章那个啥,我滚下去好好酝酿。。。大家乖乖滴留言啊~~唔,要考试了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潜台词。。。咳。咳。。
☆、黄花冷落不成艳。
长宁软软地搭着他的肩头,沐芷面上笑意慢慢淡去,遂把她抱起,往内室走去。一路宫人皆低头不敢直视。
隔着一层烟纱,他站在床榻前,面色凝重,望着里面沉沉入睡的女子。他故意将她留下,却迟迟下不定决心,不知接下该如何是好。
他在璃水,本该为秘事,水皇却不加遮掩,甚至横加利用。如今他进退两难,而长宁之名,却响彻四方,再无退路。他眼睁睁,甚至亲手将她送上至尊之路。他亲自为她挑选将领,甚至双手奉上军资。身为沐国皇子,竟是做尽不忠不义之事。
他沿着床沿坐下,一手撩起她额前碎发,忽然又莫知为何地勾起丝笑意,慢慢俯身吻上娇唇。
他一手揽过她。宫装繁复,他很有耐心地解开罗带暗扣,层层叠叠的裙衫,重重叠叠地拨散。
许是有些察觉到凉意,娇躯微颤。
他眉心微拧,掀过一旁衾被,很快地起身而去。柔滑的纱帐层层拂过他的脸,手,冷而寒。
“沐子越,你这辈子都不会知晓当日的水清妍有多恨你……”
“恨到情愿受死也不愿反抗丁点……”
“我护了她十年,从襁褓婴儿,便不忍她受半丝委屈,如今却尽折于你手……”
“汐儿会嫁于昭王,你能做的,便唯有补偿她。”
移灵一族对同一人所能施的幻术唯有三次,三次已尽,她再不会想起他。
他用力地捏了捏眉心。
那人坐在轮椅上寡淡地笑,平静地述来,其实神情当真不似在责备他,而他却觉浑身力气在一点点被抽去,半点无力反驳。
其实不记得也罢,奈何没有时间给他与她重新来过……
“杜云舒,我不是你,断然做不到……”
这一场轮回,若当真有天意,他早已弥足深陷,如何叫他此刻逃离?他既已身陷这场轮回,她又怎能不属于他?
倘若他当真……借机让她承认他,却不知她是否会更加恨他入骨?倘若他当真立于她身侧,又是否当真能看着她再嫁与昭王?或者说迎昭王为皇夫?即便走一步算一步,沐国那方又该如何料理?身后尽是一堆狼藉,他半点赌不得……
他可以拿他所有去赌,却不敢拿她下注。
床榻上的女子却在他转身之时,微微颤抖着,几乎捏不住药丸,却终是塞入了口中。
他提笔在信笺上写了数字,却又一一划去,团在掌心,化成了一堆粉末。又从一旁柜上取了一瓷瓶,返回内室。
烛光微闪,零零落落洒在那衣襟半敞的娇躯上,一角肚兜下,莹莹娇肤,更突显那一方剑伤可怖。
他的手僵硬地要落下,几乎颤抖。却有人抢先握住他的手。
她明眸大睁,不见半丝醉意。
他微怔,闭了眼,叹气,“你竟是这般防备我……”
“你若也要和那些人一样来算计我……沐子越,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长宁一手敛上衣裙,盯着他道。
“怎么个不留情法?”他倏尔笑了下,追问道。
长宁直视他,慢慢磨出一字,“死。”
长宁不是水清妍,长宁不过是偶尔要寻个肩膀靠下而已。而放眼望去,她便只能选他。因为他断然不会留在这儿。他不会,她也不准。风花雪月,早已离她太远。
若是这之前,他还能直视那容颜,如今这般,明明是那个刻入骨髓的人儿,却用着最漠然的语气,生死相逼,他别过脸,将药瓶递给她,“把药上了,你总该懂得照顾自己。”
沐芷说着站起来背对着她,“如今也不知还能不能消去疤痕。”
“这样方好记着殿下给长宁带来过什么,不是么?”长宁握着那白玉瓷瓶,盯着那背影道。
她已陪他醉了一场,够了。来日长宁还能记得,她也曾……也曾倾心过一人。今夜过后,长宁依旧会陪着那些人玩弄那一场权势交替。还有,了断那一场千年恩怨。长宁早已不知生死浮沉,她微微笑起,用手指磨搓着颈间那块玉佩。
情生恨,恨难消,路已尽。
他背影僵硬,五指微曲,复又放开,站立了好一会儿。长宁默然,开始慢慢系起衣裙。
“好。”他声音萧瑟,突然转过身来,眸色至深又至亮,“这般记着也不错,如今你身上也算……有我留下的痕迹,断然不会再忘了我。”
他神色几变,似乎有什么被生生压抑着。
长宁怔怔回望。
“殿下,墨泽来迎公主回寝宫。”房外有人突然道,声音紧绷。
“墨泽,命御膳房送些解酒汤到长宁宫,本宫方才宴上便有些醉了,寻了永乐来此,遂小憩了会儿。”长宁扬声清楚吩咐道。
沐芷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也不拆穿她,长宁一脸无辜。
墨泽顿时松了口气,“好。墨泽马上去派人备下。公主,御辇已在外候着……”
长宁觉得好笑,眼含秋波,脸颊微醺,勾起唇角朝沐芷伸出手,软软道,“麻烦殿下送本宫出去?”
那般清丽的笑靥,他抵抗不得,却又莫名地有怒气涌上,偏偏对着她又发作不得,便只能一直盯着她。她如今的游刃有余,蜕变地那般不留痕迹,种种都让他无力。
长宁也不依不饶地看着他,袖子轻薄上滑,玉臂半扬。如今那皓腕上戴的却是一对玲珑如水的碧玉镯子。
沐芷遂拉下她的手,不言不语地又弯下、身,一只手握着玉足,帮她着上金丝凤履。
长宁轻轻环着他的肩,脸颊贴内,不去看外人。
直到送她到御辇上,他都未有发一言。
长宁隔着帘子,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又似万分疲惫,“沐子越,离开吧……”
一旦她动手料理了李相,再亲自动了墨家根本,帝王的野心便无所顾忌,这场注定到来的烽火或许便会由水皇挑起。
她的父皇用了十几年时间来与墨家明争暗斗,甚至不惜放任朝堂黑暗,后宫争宠,到了她这个时候,已是必定要决出胜负来了。可那个皇帝仍要博个仁明圣君的名声,那么便只能借她之手。若不是她,便该是永乐。可偏偏她已经身处这位上了。她早已别无选择……
“口是心非……”他冷冷地给她甩了一句,便再也不理她,径自回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