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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如今这般摸样!锁灵玉已现,移灵定出,天下必乱。哀家倒要看看,就凭你那太子,能保得住沐国几时!”
“母后!”碍于臣子在场,凌帝不好发怒。
“沐玄凌,你当真让哀家寒心!难怪那人至死也不信你!”林太后冷笑道。
“母后,你这话何意?”凌帝不禁拉住林太后,质问道。
林太后撇开凌帝的手,捎起帘子走向外,“来人,传哀家旨意,命林将军进宫,镇守慈安宫。”
林太后回身望着凌帝道,“哀家怕皇帝身边这帮人有天连老婆子都不放过!”
凌帝面色一冷,直视着太后,“母后,你我母子一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林太后一笑,抚着丹蔻,气度雍容,“苏贵妃当年求哀家,无论如何也要保他孩儿一命。哀家初初却是不甚在意,这几年越来越怜喜这个孙儿了。”
凌帝面色顿白,一连倒退数步,好不容易撑着椅子。
林太后却不把话点明,又吩咐道,“张太医,你且照看着将七殿下好生移到慈安宫。”
凌帝眼见宫人将昏睡中的男子抬走,一狠心,道,“传朕旨意,从今日起,七殿下无朕允许,不得出宫!”
他又对太后略略一拜,“母后在慈安宫好生养着,有林将军在,大可不必忧心。儿臣有空会去探望母后的。”
林太后微微一怔,神色几变,随即轻蔑地一笑,凤姿傲然。
凌帝暗暗握拳,他既已立了太子,且如今又有皇长孙在,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沐国在他手中生乱。锁灵玉既已现,杜云舒又在哪?拥有灵玉的女子,叫他怎生成全那二人?
宫人们尽数在外守着,大气也不敢出。
凌帝一手压着太阳穴,这辈子,即使入了阴曹地府,他恐怕也是无颜去见那女子了……可笑的是,她又岂会等他?从来都是她毫无留恋地转身……
他的指尖可以捏起天下,却扯不住她的一缕芳香。
“难怪那人至死也不信你!”
至死也不信!凌帝用帕子遮掩住唇,压抑地咳嗽了几声。抬眼一看,血丝隐隐。他无力地向后靠着,依儿,你该有多恨我?!怪我毁了你恣意江湖的人生?怪我把你从杜云舒那抢了过来?怪我利用苏相将你禁锢在身边,与我一起面对那千疮百孔的王朝?怪我转眼用连家压制苏家?
所以,你宁愿将孩儿与兰妃的儿子换了过来么?你怕我会对他不利?
依儿,你多狠的心,三年,整整三年,你都不曾回宫,便连刚满月的孩儿你都能丢下!至死都不肯见朕一面……
苏梓依,你又可知,朕有多恨你?朕放了你,谁来放了朕?
凌帝突然站起身,将手旁瓷杯用力地掷在地上。他似疯魔般,将殿中能砸的都砸碎了,如狂风暴雨肆虐过般,满室狼藉。
凌帝近侍颤颤抖抖地进来收拾,夜色沉沉中突有一道惊天光亮,紧接着雷声滚滚,近侍慌张抬眸,却见那明黄身影直直地倒了下去。
☆、乱红飞过秋千去。
京都连日暴雨,三日后,天方放晴。
听水小居外,连片莲叶青翠欲滴,倏尔有一滴圆润的雨珠晃悠悠地滚下,激起一圈圈波纹,惊地鱼儿成群散去。
有佳人独坐孤庭,信手扔下些鱼食,又将贪嘴的鱼儿引了回来,团团争食。
有破水淋淋声,失了聚点的视线方慢慢凝汇,一条小鱼正奋力跃起,鱼尾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细碎晶莹的水珠纷纷扬扬,恍惚若有道道彩虹。
她牵唇欲笑,那欣悦尚未在眉眼间显现,却已在瞬间化去。手腕翻下,掌中鱼食尽数掉落。
水清妍醒来时已经身在听水小居,睁眼看到的却不是她梦中的那人,床榻旁彤夫人正忧心忡忡地候着。她醒了,彤夫人自是很是欣慰,但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强颜欢笑的模样。她睡了两日,醒来询问沐芷的去向,≮我们备用网址:≯所有人却只是告诉她安心等待。
如今距百花宴,已经第四日了。彤夫人不见了。
听水小居一切依旧,便连他的绿筠轩亦无分毫变化。可她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便连这呼进的空气似也有了特殊的味道。
他知不知道,她很想他?
裙摆被扯动,她俯□子,看那只小兔扬着小脸望她,那双宝石般的眼惹不上半丝尘埃。
风中有香气宜人,隐约有男子走来。水色蓝天中,艳袍旖旎,修眉桃眸,粉唇含笑,春、光潋滟。
她有一瞬间晃了神,不由暗自失笑。不一样的容貌,截然不同的气质,她怎会认错人呢?万千人群中,她当也可以一眼寻到他。但若可以,她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他若放开了她的手,她会怕,人事烦扰,几多沧桑,终会冲散。
她垂了眸,弯腰抱起小兔。
“水姑娘,七哥说,他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这几日就由这只小兔陪着你吧。”沐菲扬朝她怀中的小兔努努嘴。
“他去了哪?为何不肯告诉我?”水清妍看着沐菲扬道。
沐菲扬笑笑,半真半假地玩笑,“我也想告诉你,奈何实在受不了七哥的威逼利诱。你也知道的,七哥向来有办法压地我死死的。”
他说着,脸上还有几分惭愧的神态,无辜地耸耸肩,两眼盯着水清妍,以示真诚。
水清妍无奈地转过头,看着远处,“既然如此,陪我出去。这阵法你可以破的。”
沐菲扬闻言,脸色微变,“水姑娘安心在听水小居等着就好,何必要出去?七哥……”
他还未说完,却见水清妍几分怀疑,几分了然,静静地看着他。
水清妍叹了口气,“他曾要教我破解这阵法,说是这八卦玲珑阵,若主阵之人在,便是几万精兵至少也能阻上几个时辰。他说若有一日他不在,想来我也能全身而退。”
“我从来看不清他……”她抿唇苦笑,“那时我却不知为何不愿学,可如今我却希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焦虑无措。”
沐菲扬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解释。
“传说中,千年来,佩戴锁灵玉的都为女子。有说乱世红颜,薄命易陨。也有说红颜祸水,贻害千年。”她的笑容飘渺,声音轻远。
“传言中,又有说,得灵玉者,与天齐寿,独尊天下。”
她终是又回过头来,螓首微垂,复又抬眸,“我从来不知这一切的真真假假。也从来不信任何人。”
她弯腰放下小兔,微微撩起水袖,皓腕上白雪玉镯,她长睫微颤,“我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姑且信他一回。”
沐菲扬心中大震,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待他回味过来,急急想解释,又一时组织不了措辞。他想告诉她,让她的锁灵玉当着沐国群臣的面暴露,绝对不是七哥所愿;他想说,如今那人依旧不见大好,由霖芸一直看护着,更甚者,被凌帝猜忌软禁;他更想替他保证,七哥从来没有打灵玉的主意,对她,亦绝对有情……
可当他看清那女子的神色时,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要了。
“我可以带你走出八卦玲珑阵,但是外面还有我三皇兄的兵马,你切不可轻举妄动。”于是,沐菲扬只是道。
水清妍早已料到这番局面,锁灵玉,没有一个皇帝会不忌惮,她微微一笑,“好。”
兰殿前,沐菲扬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有些许迟疑,竟微微蹙着眉,“水姑娘,不知我可否唤你‘倾月’?”
水清妍正在想着什么,闻言一愣,待看到他难得忐忑正经的神情,又不由弯唇,“我非神佛,八殿下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是了。”沐菲扬一拍额头,戏谑道,“当年我两好歹也是谈婚论嫁的,想来也不该如此生分。”
水清妍好笑摇头。
沐菲扬终又神色严肃,“倾月,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府。父皇此举,虽有看视的意思,但也可防止某些人的蠢蠢欲动。圣旨一日不下,绝不会有人敢上门私下处置你。何况三哥一向与我们亲厚,更是绝不会趁火打劫。但一旦出了这皇府,如今七哥和我,恐怕都会鞭长莫及。”
水清妍心下感激,微微笑着点头应了。
她立于原地,望着他走远,背影亦成画,她心下一叹,当年的苏贵妃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姑娘,外面说是皇长孙殿下派人送来东西,不过那人说是要亲手交给姑娘。狄王正拦着,不肯放行。”有婢女于帘外道。
弹琴的手指一顿,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境竟然又被打乱。又是一日,水清妍不知道自己还能耐着性子等多久。
“姑娘,外面有一对孪生姐妹说是以前伺候姑娘的。狄王让奴婢前来询问真假。”
水清妍还未及回复,又有婢女匆匆进来。
她皱了皱眉,捎起帘子,对一婢女点头道,“你去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