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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为了回应他心中的疑惑似的,王小石皱了皱眉头,道:“不过,那个女人穿的服饰着实是有些罕见,我可从未见过穿那样短的裙子的女人。”说完这句话,他的面上好像又有了一丝笑意,道:“不过再奇怪的事发生你身上,都不算奇怪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幽魂一般的人到底是何来路。
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感,但是时日久了,看得多了,也不会如首次遇到那般震惊莫名。
一个人若是觉察到自己究竟有多么可怜,就不会觉得别人可怜了。
同理,当他自己身上都发生了如此多诡秘莫测之事后,王小石对这样一件奇闻诡事的接受能力还是有的。
王小石又看向林渊,笑容依旧是坦然得可爱。
可是林渊却低下了头,玉雕似的面容仿佛被一片寒雨凄切的阴翳遮蔽了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
王小石的神情忽然微微变幻,他看着林渊,眉头深深皱起。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林渊用一种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出了一句话。
与白愁飞的狂傲自负有些不同,他虽然也总是面带冷色,却近乎一种本能的武装。
他时常不骄不躁地看着你,面上波澜不起,更喜不冷不热地讽刺你,但却不会字句诛心。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个从头到尾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神秘人,是极少在人面前失态的。
想必王小石刚刚不经意的一句话,已经让对方心神震荡,无力维持镇定。
可就连王小石自己,都不太明白他那话有什么要紧的地方。
下一瞬,林渊忽然出手就是一掌,王小石一惊,侧身躲过,可他又翻手一脚挡住他去路,一手勾住他的臂膀,再借势一扑,身如猎豹一般将他压在床上。
王小石虽有些骇然,却并没有激烈反抗,任着他压在了自己身上,只是目不转睛地看向林渊,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林渊只是面沉如水地看向他,眼底一丝绝痛一瞬而过,然后归于淡漠,正如往昔一般。
他经常看王小石带上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自己,但他却从未像今天这般想狠揍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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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大谈爱恨情仇,明明根本没经历过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恋,却一个一个说得头头是道,句句有理,你上去反驳一句,便会被她喷得体无完肤。不过如果回头一查,兴许就会发现她们个个都是黄花闺女,纯洁得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这种人,可以说她们是少年老成,也可以说是故作深沉。
不过也有些人的确是经历了些什么,虽算不上大风大浪,但他们也大都选择避而不谈。
林渊似乎就是这种人。
他花了两次失败的恋爱证明了比起做一个惹人疼惜的笨蛋,还是做一个无情无义的混蛋要好得多。毕竟林渊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一个女人在他生活中的存在,然后要花上更长的一段时间去适应那个女人在他生活中消失的事实。
说来可笑的是,一个合格的装B者首先应该有一段凄惨的伤心往事。
就算不是死了爹没了娘,也该是老婆被杀情人被砍,最不济也是你的某某朋友为了保护你而死的狗血故事。总而言之,你没有值得说出口的悲惨往事都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装B。
可是说起来,这好像林渊唯一符合的一个无需学习训练就具有的条件,但也是他最不想要的条件。
人总喜欢那些带有悲剧色彩的英雄,但是没有人会真的喜欢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当王小石说到了一半,他就已听出了些什么。
他说的大概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而是他的第二个女人和他分手前的场景。
他很少与女人吵架,与第一个女人分手也是安安静静,唯独第二次分手算是填补了空白。
可惜那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所以他实在不想想起,久而久之,一时之间便难以想到。
王小石见他不答,便叹了口气,又道:“没想到你以前也有过这般难受的滋味。”
林渊冷笑了一声,道:“你连我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这就同情起来了?”
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并不好受。
“但我也算知道你以前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妖魔鬼怪。”王小石笑道,“无论你以前做了什么,又是什么身份,就算那个女人背着你找了别的男人,那也绝不是你的错。”
王小石的本意应该是想安慰眼前的这个人,可惜话音一落,林渊却忽然愣住了,面上惨白带青,像是被人生生地打了一巴掌。
——不过是看了些许记忆,居然能猜到这种程度?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猜对了。
这究竟是多荒诞多可恨的戏码?
林渊气急反笑,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过去太蠢太笨,疏于防范,过于轻信,又怎么会在最后一刻才知道她已经背叛了我?”
他可不想像是个泼妇一样痛骂那个女人,所以他宁愿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王小石神情悯然道:“我说过,你绝不是个笨蛋。”
林渊神色难测地看着王小石,刚想说什么,忽觉得心底一阵翻江倒海。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你就要出来了。可我却还有话和这家伙说。
下一瞬,他便喘着粗气,撑着身子的手一软,身体便向下一倒。
王小石一惊,连忙将身体一抬,想用双手接住他,匆忙之间两张脸的距离无限拉近,他忽然发觉嘴上有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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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
金风细雨
这世上曾有人说苏梦枕便是金风细雨楼,金风细雨楼便是苏梦枕。
他一个人便是一座楼;他的血脉筋骨已渗透到这楼里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很多人都忘了;金风细雨楼还有一个杨无邪。
那么杨无邪是谁?
他是金风细雨楼的智囊,资料库的掌管者,苏梦枕的军师。金风细雨楼绝不能没有苏梦枕;也绝不能没有杨无邪。他的分析精辟入里,没有他的建议;苏梦枕也不敢轻易决定一件大事。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清晨白愁飞和王小石出发去刺杀雷滚雷恨之后;捧着一叠卷宗去寻了苏梦枕。
卷宗很薄;杨无邪却捏得很紧;像是揣着稀世珍宝一般。
他走得隐秘,更走得匆忙;那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是只能由苏梦枕知道的。
但无论如何,杨无邪都是由一丝欣慰的。
欣慰的是,他几天来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多番探寻下来,柳淳的身份终于有了眉目。
谁都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从天而降的。
就算是失忆,就算是改头换面,也总是有迹可循。
柳淳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当苏梦枕看完表明柳淳身份的卷宗之后,忽然咳嗽了起来。
他咳嗽得很厉害,可那张冷傲森然的面孔在此刻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孱弱之色。
柳淳的本名当然不是柳淳。
他应该叫做吴惊雨。
吴惊雨,陈州人士,武功驳杂,然剑术通神,容貌俊秀,有断袖之癖,为人品性不端,生性放荡,喜欢玩弄人心,更喜与武功高强的男子交欢,但若对方不肯,他便千方百计,下毒暗算,威胁逼迫。
然而多行不义必自毙,吴惊雨招惹仇家众多,为避追杀而寻了名医,花上一段时日改容换面,完全将自己变作了另外一幅模样。可惜他还是走漏了消息,被仇家追杀,不得已躲入乡村,终被人所救。
照这情况,看来柳淳这失忆是因为受了内伤又加连日发烧。
可惜在这里的两人原先都没有想到他失忆前竟是这样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失忆之后的吴惊雨竟似完全变了个人,忠厚老实不说,还多了几分豪气。
若他能永远忘记过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苏梦枕咳嗽完了,抬眸望向杨无邪,眸中已然带了几分森冷之色。
“好好保存着。”
杨无邪眼神深凛地接过卷宗,道:“不需做些什么?”
苏梦枕淡淡道:“你只需做你原本就该做的事便够了。”
他所说的自然是继续收集资料,毕竟杨无邪在收集资料上的耐性和能力算是无人可比的。就算是白愁飞这般不甚出名的市井人物,也被他查出了种种隐私。
而当初杨无邪表现对柳淳的身份毫无所知,似乎也只是因为资料不足而做出的假象。
没有人可以一丝痕迹都不留,但杨无邪并不想将证据不足的资料摆到台面上来。
所以他用了好几天收集,不过这也足够了。
苏梦枕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