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为了感激他的坦诚,林渊默默恢复明目状态,垂下眼淡淡道:“可如果杀他的那个人从杀他起就一直留在原地,那么这一切就都平常得很了。”
说出这样的话,本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自己的凶手身份。
不过他已经做好了盘算,无论做了什么事,沾上了谁的血,都绝不能连累到无辜的花满楼。
“可我却觉得这一点也不平常。”陆小凤微微一笑,眼底却好似含了几分淡淡的凛冽之色,“因为谁都知道花满楼从不杀人。”
——是时候借此表明一下身份了。否则福尔摩斯陆不知道要脑补到什么地步。
所以林渊一抬眼,一双往日暗沉无神的眸子却在此刻似有异乎寻常的光彩。
陆小凤抬头看着那双异彩晶莹的眸子,面上一白,眉间一颤,瞳孔深处却似乎有什么爆了开来。
谁都知道一个看不见的人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睛。
然后林渊挑了挑眉毛,眼底的冷意如秋水般缓缓漾过。他不急不缓地将方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所以杀他的,自然不是花满楼。”
陆小凤皱着眉头,面沉如水道:“那么,你究竟是谁?”
10·模式启动
微风吹动,树叶的响声错落有致,不知是在撩拨谁的心。峭楞楞的枝叶彼此穿插留下有棱有角的缝隙,然而投在地上,却成了小而圆的光圈,星星点点的映在纵横交错的树影中,似乎下一刻便会湮没于重重阴翳之中。
林渊抬了抬眼,并不纯澈的眸中隐隐有明辉闪动,却更似有一脉冷冽机锋暗藏其中。
然后他收起了笑容,容色淡漠无尘地说道:“你觉得司马逍遥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小凤眼神一动,淡淡道:“他有一个剑客该有的剑术,却没有一个剑客该有的心性。”
这话不偏不倚,倒也在林渊意料之中,毕竟司马逍遥的心性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林渊却看着司马逍遥,眼底一丝憎意如一只薄薄的刀刃般飞转而过,虽只是一瞬,却似有绵绵不绝之意味。看他的那副样子,似乎觉得即使这样杀了司马逍遥,仍是不够解恨。
陆小凤饶有意味地看了看他,唇角一扬,说道:“你与他有仇?”
这样带着滔天恨意的目光,似乎并不是寻常的仇怨纠葛可以解释的。看来他与司马逍遥的关系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好吧,很久都没有用脑补模式了,希望依然能够管用。
心中大局稍定之后,林渊忽然唇角一扬,却是冷然一笑,幽幽道:“你说呢?”
“他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陆小凤皱眉道,“但我却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你。”
林渊冷冷道:“他从未得罪过我。”
——他只得罪过我的业务表。
话虽如此,林渊却看向地上的尸体,那眼底深埋的冷漠和厌恶,却如寒潭流水般脉脉荡开。
陆小凤走上前一步,负手于身后,挑了挑眉毛,说道:“可你的眼神却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脑补过度是病,得治。但是没办法,看着你的时候我实在是爱死这种病了。
林渊的面容带着冷彻透骨的气息,腰杆挺直得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他开了口,却异常坚定地否决了陆小凤的话:“你实在是个很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陆小凤抬了抬眼,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猜对了,便微微一笑道:“可是有的时候,自作聪明却比什么都不想的人要活得长久。”
林渊冷眼看了看司马逍遥那张扭曲变色的脸,微笑道:“你觉得他的剑法是自己练出来的?”
——他的剑法要是自己练出来的我就拿头去撞豆腐,而且是冻着的那一种。
陆小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尸体,终于面带疑惑地说道:“我觉得不像,可他的手上却明明有薄薄的茧。”
林渊淡淡道:“他的确是练剑的人,但那套逍遥剑法却不是他的剑法。”
他的声音依然淡若烟尘,渺若瀚海,但是眼底的情绪却是复杂万分,仿佛有一丝淡淡的悲哀,混合着惋惜,再含上了几分宛转而过的幽恨。
陆小凤看了看那双眼睛,目光一闪,说道:“他的剑法是抢来的?”
以他这样浮躁的心性,练出这样少有敌手的剑法,实在是有些令人生疑。
如果那套逍遥剑法本不属于司马逍遥,而是创自他人,最后被司马逍遥侥幸学到剑法中精华之处,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解释得很完美。
林渊点了点头,眸光潋滟,却似是映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面上一丝微笑似乎是带有深深的怀念之意。
陆小凤的眼底忽然含上了几分悲哀,他不急不缓地说道:“创出那套剑法的人是否已经被他所杀?”
以司马逍遥的脾性,是断断容不下有人额可以胜过他,强过他,并有能力骑在他头上的。所以杀人夺剑谱,便已然是可预见的结局。
林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短暂的双眸空茫之后,眼底一丝绝痛瞬闪而逝,剩下的,则更多是无穷无尽的怨怼和冷冷的嘲笑。
陆小凤眼神一动,说道:“那被杀的人是你的朋友?”
林渊沉默了一会儿,眼底流光万千,可开了口,却是销金断玉似的说道:“他不是。”
——他的确不是,其实我连他是哪里冒出来的路人甲都不知道,可是你的脑补绝不能让我失望。
“可是你为了他,却不惜以身犯险。”陆小凤叹了口气,说道,“即使这样,你还说自己不是他的朋友?”
抛开模糊不清的敌友关系,他忽然觉得这人眉眼间的倔强和执着,像极了以前的一个朋友。他们都可以为了朋友抛头颅洒热血,但却一点也不肯承认自己与别人的亲密关系。
林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却似乎有些无力说道:“是与不是,又和你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加油吧,再差一点,今年的脑补冠军就是你了,福尔摩斯小凤!
“这的确是与我无关。”陆小凤回味起他刚才那副神情,唇角一挑,蔓上一丝成竹在胸的微笑,说道:“但你确实是对这个人憎恨至极,这难道与他的死无关?”
林渊只能低下了头垂下了眼,在陆小凤眼里看来他似乎已经不能再继续狡辩了。
可他却忽然叹了口气,说道:“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个人究竟是谁?”
——其实我也好奇,但是我更好奇从你嘴里会蹦出什么东西来。
“无论他是谁,他必定不常行走于江湖。”陆小凤淡淡道,“否则别人看到逍遥剑法的时候,就已经认出那不是司马逍遥的剑法了。”
林渊的眼底含上了几分悲切之意。
他开口,似是深含恨意道:“无论他是谁,他都不该死在这种人手里。”
——他要是不死,我就用不着非得在这装逼男脖子上戳个小洞,然后陪你在这边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了。
“你知道他的行踪过后,易容成花满楼接近他,然后替自己的朋友报仇。”陆小凤淡然一笑,道,“若是花满楼无事,我自然不会怪你。”
——好吧,再装一会儿的B,戏就可以收场了。
“花满楼的确是没事。”林渊却是冷冷道:“但你也不用假好心,我知道你是他的朋友。”
陆小凤耸了耸肩,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笑道:“如果陆小凤喜欢包庇朋友的罪行,那么全天下的恶人便都会来找我做朋友了。”
林渊看着他,冷冽如冰的眼里也难得地含上了几分惊诧之意。
“陆小凤,你难得一点也不怀疑我也许是个狡诈艰险之人,故意编了这许多谎话来骗你的吗?”
——其实我说的基本都是实话,所以本质上说我还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好人。你如果最后发现自己想歪了可不能回过头来污蔑我是个混蛋。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你要是真是这样的人,那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林渊虽然很想为他留下一把同情的泪水,但面上却仍是一副讶然无语的模样。
“没想到这天下竟然有你这样的人。”
——没想到这天下竟然有你这般能与我的脑补频率同步的人。
陆小凤淡然一笑,道:“你虽然以前没想到,但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林渊刚想回答,却忽然感觉到林间隐隐约约似乎是有些什么,心底一丝不安如波纹板渐渐扩散开来,无休无止的涟漪不知要荡到何处。
下一刻,万物却仿佛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却有一枚寒芒裹着银光如急电般掠过长空,袭向中间的两人。
陆小凤眼底一颤,林渊却如孤鹤般纵身一跃,挡在陆小凤面前,试图以流云飞袖卷走暗器。但为了不让陆小凤看出什么,他并没有使出全力。
所以下一瞬,那点点寒芒的银球便势头稍减,重重地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