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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如垂眼,意味不明地扫过因为刚才那一折腾而衣襟尽开、撩人心弦的春光,问:“你有衣服穿?”
被人看了光,徐远南毫无所觉,只顾着色兮兮地对着徐泽如眨眼:“我可以穿小叔的。”
徐泽如意味深长的笑:“内裤也要穿我的?”
“小叔给的话当然穿……”徐远南暧昧地掐了一把徐泽如腰臀交际处,眼睛几乎弯成了蚕豆眼,“小叔要是不给的话,我挂空挡也成。”
“这样回来办事儿更方便。”
“……”得了,这熊孩子脑袋里就剩这些东西了,真让人手痒啊!
*
那前儿听着侄子洗澡起了性,徐泽如觉着也许是禁欲太久的过。
心底那恶意的念头日渐猖獗,本打算去东篱的酒吧里转转,碰碰运气,如果能遇着合适的就纾解一番,免得把持不住做出些什么麻烦事儿来的。
哪知道他家这个对他居心叵测的二愣侄子竟然跟块牛皮糖似的,徐泽如只能把不纯洁的行程变成了十分有益身心健康十分纯洁的有氧运动——爬东篱山。
东篱山有五座峰,蜿蜒至东篱市区的正是最高的东篱主峰——接云峰。
古老相传,接云峰上有神仙,神仙们把俗世子孙安放在山脚下,聚成了接云村。
几经繁衍,几经战乱,接云村成了接云镇,在建国初期,接云镇又成了东篱市,以前云山雾绕、凡人不可上的接云峰也成了东篱市发展经济的主力——买票就能上东篱风景区。
当地人进风景区,花一百办张年票就能随便进,可外地游客进风景区的门票一张就得一百九,旺季不涨价,淡季不降价,童叟无欺。
说是买了门票,风景区里边的景观随便看,但烧香得自己掏香火钱,从十块到上千的香任君选择。
而且,想坐缆车的话,麻烦您一人再掏五十。
什么?您想自己爬上去,然后下山的时候坐缆车,给我二十五?对不起您了,咱们这缆车只卖往返票,不卖单程,要么您就坐着上来坐着下去,要么您就怎么爬上来的怎么爬下去。
徐泽如和徐远南到接云峰的时候是下午4:52,都不是第一次来,买了票进门后十分默契地无视了缆车,无视了修葺的整整齐齐的登山台阶,绕过人群,踏上了每天来晨练以及饭后散步的大爷大妈们踩出来的小径。
林子里有会点头作揖的梅花鹿,半路上徐远南还特意停下来给那梅花鹿买了吃的。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若爱上一个人,什麽都会值得去做……”山林清幽,空气沁人,徐远南心情十分不错,忍不住哼哼唧唧哼起了歌。
徐泽如漫不经心地跟在徐远南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蕴满了发自内心的愉悦,“嗓子真不赖。”
徐远南被夸得心里美,索性乐滋滋的转过身,边倒退着走边看着徐泽如的眼放开了嗓子:“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转过去,好好走路。”
“嘁!真没情调。”白眼没翻完,徐远南就觉着脚底下一出溜儿,“哎呦!卧槽!”
“……”徐泽如无语地看着因为踩着一截枯树枝儿就坐在地上的徐远南,“就你这运动神经还敢倒着走……”
“得亏了现在是上山,要是下山……别动!”
“啊?”听话地把往后杵的手停在半空,然后又美滋滋地搭进徐泽如手里,借着徐泽如的劲儿起来,徐远南拍了拍屁股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袋子,“哎呦我擦!长虫!”
拇指粗的草蛇趴在草丛里,趴的那位置据徐远南估测,他刚才要是一把杵过去非杵那草蛇脑门儿上不可。
他不怕蛇,哼哼,但是小叔指定不知道!
趁机拢紧松到一半儿的手指,徐远南死皮赖脸地攥着徐泽如的手指,“真吓人的!”
细长的眼睛里没有惧怕,只有窃喜。
徐泽如似笑非笑地盯着徐远南一眼,任徐远南得寸进尺地握住他的手掌,拾起地上的袋子:“脚没事儿?”
“没事儿。”
“那走吧。”
“喂完鹿咱去哪儿?”徐远南一点一点挪着,跟徐泽如十指相扣,“你不是说你来这儿有事儿么?”
“嗯。”
“来这儿什么事儿?”
“算命,烧香。”
“……”小爷不信!
不管徐远南信不信,陪徐远南喂完了鹿,徐泽如当真神色从容地带着徐远南熟门熟路的进了后山半山腰上的道观——接云观。
而且还丝毫不受阻拦地直接进了后院,见了观主。
历代观主道号都是接云子,此代观主四十来岁,穿着蓝色道袍,清瘦平和。
三寸长的山羊胡子,轻轻一捋,确实有那么几分道骨仙风的韵味。
眯眼盯了一眼石登上含笑烹茶的接云子,徐远南贴到徐泽如耳朵边儿咬耳朵:“小叔,他算得准么?”
不管准不准,每年年初他都是在这算运势,蓝振声也是。
徐泽不动声色地睨了徐远南一眼,未置可否,可经徐远南这一打岔,他就错过了先开口的时机。
接云子眼见着徐泽如跟徐远南手牵手的进来,目光在徐远南手腕那串珠子上一顿,旋即故作莫测高深地稽首道喜:“恭喜徐施主,终于找到了命定的伴侣。”
、巧相逢
“!”就冲这句话,小爷我也坚信这个老道士算命算的准了!
徐远南眉开眼笑,得得瑟瑟地挠徐泽如手心:“小叔,听见没?咱俩就是命定的,今儿晚上回去你就从了我吧啊!”
攥住作怪的指头,徐泽如似笑非笑地睨了徐远南一眼,挑眉看着接云子:“大师,我是来找你徒弟除厄的,可不是来找你卜姻缘的。”
“没关系……”接云子捻须而笑,“这卦不收你钱。”
“啧!道长一举手一投足,扑面而来的都是仙人风范啊!”徐远南啧啧称奇拍马屁。
“嗯哼!”徐泽如意味不明地哼笑。
“小施主好眼力……”接云子恬不知耻地笑眯了眼,“看小施主刚才听了卦挺高兴,能不能施舍仨瓜俩枣的让贫道也沾沾喜气?”
徐远南:“……”天下神算都财迷啊!
把接云子当成空气拉着徐远南目不斜视地绕过接云子往里边儿走,错身而过的空当,徐泽如似自语又似调侃般语调温柔地低笑:“一下子就送我们半卦神算,可真够大方的。”
“出家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接云子转身追着徐泽如走,“徐泽如你别不识好歹,我送你半卦那是情谊,他算哪根儿葱,我为神马要送他?”
情谊你妹!不要脸的臭道士,你才是葱,你们全家都是葱!
心底的小怪兽开始发癫,徐远南磨着牙攥紧徐泽如的手:“对不住您了,我今儿个身无分文,道长你恐怕要血本无归了,真遗憾啊。”
“没关系,没钱给东西也成!”接云子毫不掩饰自己对徐远南手上那串珠子的贪婪,那眼巴巴盯着的劲儿显然就差直接说出来了。
被那仙气儿狼盯得汗毛有点冷,徐远南趁机揩油加示威,欢快地贴紧徐则如佯装发怵。
“嗤!”徐泽如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徐远南还是在笑接云子,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倒是冲着接云子去的,“卖高价香的钱够你吃十辈子了,你就真差我侄子这半卦的卦金?”
徐远南应景儿嗫喏:“大师,我是真没钱,不信你翻我兜。”
“无量天尊,贫道岂是那等小气之人?贫道想要小施主的施舍……”接云子突然恢复了道骨仙风的装逼姿态,“真的只是看两位施主红鸾天喜即将到命,想跟小施主讨个贴身物件给小徒,让他沾沾小施主的喜气。”
“如若小施主舍得的,不如把手腕上那串珠子施舍给贫道,如何?”
“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徐泽如勾起唇角,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原来你死乞白赖地想把蓝振声的手串弄到手,是要送给你徒弟啊?”
接云子哼哼两声,翻了徐泽如一个白眼,直接蛊惑徐远南:“小施主,你给贫道点儿喜气,贫道保你心想事成……”说着,还特意味深长地扫了徐泽如一眼,“怎么样?”
结合上午围观心得,要是他再想不到蓝振声是早知道他小叔肯定要来道观这才把手串送他的,他就是傻逼!
心底下哼哼着,翻腾着被人利用了不爽,徐远南饶有兴趣地弯起唇角:“怎么个保法?”你个财迷色神棍!
“……”以为徐远南动了心,接云子盯着徐远南的手串莫测高深地笑,装得道高人。
“你俩慢慢儿商量……”徐泽如挣开徐远南的手,挑着嘴角撸下徐远南手腕上的手串,随后把人推向接云子,“手串我顺便替你捎给你徒弟。”
*
师父是个倒贴装逼的脑抽,没想到徒弟竟然是个理智美腻的面瘫。
接云子最后能不能成功从徒弟